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贪财小王妃 第26页

作者:米恩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在马车上,且是在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上头,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她的马车。

她的马车铺着厚实华丽的软垫,就怕她磕着、碰着,伤了肚中的孩子,而这简陋的马车也铺着垫子,虽不奢华,却一样的厚实,甚至比她原先马车上的垫子还要舒适,然而就算再舒适,也禁不住这样高速的行驶,剧烈的颤动让她的肚子隐隐作痛……

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流烟有些迷茫,只记得要去迎接君楚漓,然而才刚出府没多久,前头的路便被满满的人潮给塞住了,她本想掀开帘子看看是什么情况,然而还没有动作,便感到脑袋一阵昏沉,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再次睁眼,她已在这陌生的马车上了。

感觉到狂奔的速度,她紧紧捂着抽疼的肚月复,知道自己被绑了,这事实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死白。

她想看看自己身在何处,然而马车的车窗全是密封的,别说是逃了,就是看上一眼都不可能。

“该怎么办……”她心慌的低喃,发现这一紧张,肚子的痛感更加明显,吓得她连忙逼自己放松,轻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月复,轻柔的说着,“没事,小宝你不要怕,娘会护着你的……”

说也奇怪,她这一安慰,那股疼痛感似乎消退了一些,这让上官流烟松了口气。

“冷静!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慌,绝对要冷静……”她不停的深深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的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小宝要顾,她若是乱了分寸,小宝该怎么办?

反正她挺着个大肚子,就是要逃也没办法,或许正是因为这原因,对方才会没对她下强烈的迷药,不仅如此,马车上还有股熟悉的药香味,她能闻出来,这味道正是她平时在用的药香。

这阵子她因肚子突然像吹气球般鼓起,夜晚时常睡不好,君楚漓特地让人送来这能够安胎又能安神的香,马车上燃的便是此香。

不管将她绑走的人意欲如何,既然有这样的安排,代表对方并不希望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如此看来,她的性命暂时还算安全。

秀眉紧紧拢起,她担心君楚漓找不到她会做出什么傻事,然而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不笨,自然知道对方掳她是为了对付君楚漓,就是不知掳走她的是蛮国人还是盛丰帝?

她脑袋不停的转着,猜想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动手的机会比较大,却是越想越昏沉,安神香的作用让她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昏睡。

马车又行驶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天黑之前停了下来。

当上官流烟再次醒来时,人已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一间收拾得十分干净的房间里。

她抚着肚子坐起身,把目光放在内室的陈设上,这一看,她忍不住瞪大了眼。

这房间收拾得很简单,靠墙的长几摆着一只花瓶,瓶中插着娇艳欲滴的桃花,旁边是一只方架,方架上搭着几件华丽的衣裳,看那尺寸,似乎是特地为她而准备。

另一旁是座金丝楠木的衣橱,虽是整块的金丝楠木做成,却没有丝毫的珠玉金银装饰,只有金丝楠木本身木中带金的光辉,非常古朴低调。衣橱的另一边则是一座嵌金带玉、很是华贵的妆台。

让她惊讶的是,这里的摆设竟与她在上官府的闺房一模一样,难道她回到万江城了?

这不可能……要回万江城少说也要一个多月,那么这里究竟是哪里?

“王妃,你醒了?”

上官流烟脑中一片迷茫,听见叫唤下意识抬头看去,竟是春暖。

“春暖?你也让人给抓来了?”她讶异的喊。

虽说大夫已说过王妃身子十分健壮,并没有不妥,但春暖还是觉得很是亏欠,双膝一弯,顿时朝上官流烟跪了下来。

“春暖?”上官流烟吓了一跳。

“王妃,奴婢对不起你。”

虽说春暖并没有把话说清,但此时此刻的情况,上官流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春暖背叛了她。

看着春暖脸上的不安与愧对,上官流烟心一痛,沉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不明白,春暖是上官府的家生子,自小便跟在她身旁,与花开一样都是她最信任的大丫鬟,三人可以说是自小就处在一块,几乎是一起长大,她自认并未有对不起她们的地方,她真心不懂,春暖为何会背叛她?

春暖没有说话,仅是低着首。

“你说话!”上官流烟冷了脸色,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心痛。

“是本宫让她这么做的。”

门外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一名身着素服的女子缓步朝主仆二人走来。

上官流烟一见来人,美眸顿时微缩。“皇……后娘娘?”

怎么会……她猜想过无数个人,却怎样也没想到掳走她的竟会是皇后。

董荷衣看着她那几乎足月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光芒,轻声问:“肚子都这么大了……可有不舒服?”

上官流烟没有回答,此时的她十分困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的记忆是否出了差错,怎么也想不明白,派人掳走她的为什么会是皇后?

董荷衣见她不说话也没恼,仅说:“好好休息,别担心。”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她还是开了口。

这一次换成董荷衣不说话了,沉默了会,才说:“等时间到了,你就会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后,她吩咐春暖好好照顾好上官流烟,便转身离去。

第十章  王妃遭绑架(2)

上官流烟整整失纵近十日。

这段时间君楚漓备受煎熬,派出了无数人追查,总算是找到了人。

看着那停在庄子外的马车,君楚漓沉声问:“总共有多少人?”

“至少有千名锦衣卫。”海晔道。

“君盛在里头?”君楚漓连皇叔都不愿称呼。

“是。”海晔拧眉又道:“似乎早已预料你会来,门外一早便有人在候着……王爷,你打算一个人进去?”

君楚漓没有说话,迳自往前走去。

盛丰帝既然都把上官流烟给掳来了,自然不是要与他谈条件,更不可能让他带人进去。

海晔也知这一点,但他仍是紧紧的跟在君楚漓身后。

就在两人要进屋前,君楚漓停下了脚步,道:“晔叔,外头之事还得要你来发落,至于我答应过你之事,绝不食言。”

海晔闻言身子一顿,那双随着步伐靠近而渐渐被仇恨给侵蚀、充斥着红芒的双眼闪过一抹幽光,顿时冷静了下来。

没错,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何必急于最后一刻?

想通这点,他停下了脚步。

君楚漓最终独自走进灯火通明的庄园,一步一步,缓缓来到盛丰帝的跟前。

眼前的盛丰帝,一头黑发不知何时竟白了一半,本是正值壮年,此时看来却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窝深陷、皱纹满布,一双眼满是血丝,与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君楚漓……”看着风华正盛、气度过人的侄子,盛丰帝的双眼闪过一抹阴沉,开门见山道:“把传位诏书与古墨玉交出来!”

这些日子他险些要被逼疯了,自从蛮国求和的消息传了回来,整个朝堂……不!是整座万江城此起彼落全是拥戴君楚漓的声音,那些愚蠢的百姓甚至替他立了长生碑,且就供奉在清水寺之中。清水寺可是供奉开国皇帝崇高帝之庙,将君楚漓的长生碑立于此地,代表的是什么?这些人眼中可还有他这个皇帝?

在得知这事后,盛丰帝再也顾不得那狗屁名声、顾不得史官会写出什么样的历史,他脑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杀!

他要杀光那些愚蠢的百姓!杀光那些与他作对的官员!杀了所有威胁他皇位的人!

于是他派出锦衣卫,将大街上所有赞扬君楚漓的人全都抓起来,就地斩首。

在他一连杀了数十人后,他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再没有那些令他听了心烦的言辞,却也因为这个举动,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疯了?没错,他是疯了,被这偷来的皇位给搞疯了!

这些年来他战战竞竞,就怕君麒枫从坟墓里爬起来抢走他的皇位、抢走他心爱的女人,他没有一日睡得安稳,尤其是随着君楚漓越长越大,那张脸与君麒枫越来越像,他的恐惧也就越来越盛。

没人知道君麒枫是怎么死的,只有他知道,因为他的皇兄,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他从暗处射出的那一箭正中君麒枫的胸口,君麒枫明明可以躲开,却没有躲,就因为他事先写了封信给君麒枫,告诉对方,若想要董荷衣好好活着,那就用自己的命来换!

他没想到君麒枫真的没躲,事实上,他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要君麒枫的命……他只是被嫉妒给冲昏了头,他只是希望董荷衣能够爱他,他其实并不想要君麒枫死……

在君麒枫倒下的刹那,他脑中闪过的全是两人相处的画面。

皇兄其实一直十分疼爱他,会在他被太傅罚的时候默默陪着他一块受罚,两人一块捣蛋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扛下,他们一块学习、一块玩耍,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了,是母妃在他耳边不断提醒储位与皇权有多重要的时候?还是他见到董荷衣的那一瞬间?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看着眼前那与皇兄越来越像的君楚漓,他总会觉得是皇兄回来向他讨命了。

他害怕,害怕如今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他更怕死。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是君楚漓死!

他们父子二人都是痴情种,君麒枫为了董荷衣付出了性命,如今君楚漓不也一样为了上官流烟支身前来?

他们父子俩,这辈子都注定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我说过,这两样东西都不在我身上。”君楚漓沉声道。

盛丰帝的脸色倏地一变。“你不想要上官流烟的命了?”

想到这事,他的面色更加扭曲,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他如何能不恼?若不是留着上官流烟有用,他早就一刀把她给杀了!

君楚漓目光微闪。“就算你把她杀了也没用,东西确实不在我身上。”

他并没有说谎,可惜盛丰帝根本就不信。

“君楚漓,同样的把戏,你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盛丰帝冷笑。

真当他是傻子吗?若是上官流烟不重要,又何必处心积虑的演戏,就为了把她弄到边关?甚至连上官易一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看君楚漓多会装。

“把人给我带上来!”他阴沉着脸道。

不久,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带了上来,她的肚月复鼓得像青蛙那般大,四肢却是十分的纤细,脸部被长发给遮住半边,整个人软绵绵的,似乎没有意识。

在看见那女子时,君楚漓双眸微缩,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令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盛丰帝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恼怒的低吼。“来人,把上官流烟给我杀了!”

“等等!”

闻言,盛丰帝哈哈大笑,眼神有着快意,讽笑道:“还以为你多能撑,结果还不是与你那死去的爹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不要,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如君麒枫一样,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盛丰帝没有发觉,在他说出这话之时,那倒卧在地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颤。

这话让君楚漓眯起了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父亲是在回京的路上中箭而亡,晔叔不只一次说过,他一直怀疑当年之事有内情,明明以父亲的身手,完全可以闪过那支箭,可父亲却不闪,甚至在他以身相护时,一把将他给推开……

这些年来,晔叔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今听君盛之意,他似乎正是那知晓内情之人。

这个秘密盛丰帝从未向任何人说过,可此时的他精神有些错乱,看着眼前的君楚漓,他再一次将他与君麒枫搞混。

“你忘了?不,你怎么可以忘!当年那封信……”盛丰帝将当年刺杀君麒枫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次,像是在说给眼前的君楚漓听,也像是再一次告诉自己并没有错,最后指着君楚漓大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拿你的命去换荷衣的命!既然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告诉你,皇位是我的,荷衣也是我的,你休想夺去!休想……”

盛丰帝的话让君楚漓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内情,为了另一个女人死去……

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只不在乎发妻,甚至连年仅四岁的儿子都能扔下……他实在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快把诏书和古墨玉交出来!”盛丰帝即便是精神错乱,仍不忘这令他心心念念之物,这么多年来,这两样东西早已成了他的执念。

君楚漓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从地上缓缓爬起的女子。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盛丰帝身子蓦地一震,连忙转头,本以为是董荷衣,没想到却是那大着肚子的“上官流烟”。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上官流烟……不对,你的声音怎么会与荷衣一模一样?”

他听过上官流烟的声音,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

就见眼前的“上官流烟”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原本的面容。

她佯装成上官流烟的模样,本是为了让盛丰帝杀了她,她要让他亲眼目睹她的死。就算她不想承认,心里却十分清楚他有多在乎她,在乎到怕她自刎,因而做出无数的妥协,而她,正是要他后悔!

这是她对他的复仇,可她听见了什么?

“荷、荷衣?”君盛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流烟呢?”

“我在这。”早已迫不及待的上官流烟从一旁走出,来到君楚漓面前,紧紧的将他给抱住,“无忧……”

虽说作为被掳来之人,她一点事都没有,可看见自家相公的刹那,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是委屈,而是太高兴,本以为会是一场生死之劫,谁知竟是平安无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的猜测竟是真的,原来董荷衣一直在暗地里帮着君楚漓,她与海晔一直用自己的方法通信,这也是为何她会将林双赐为侧妃的原因,正是因为她早已从海晔那知道林双是用来替自己转移盛丰帝目光的替身一事。

这一回也是如此,原来董荷衣一直派人盯着盛丰帝,在得知他要掳走她时,立马派了人前往赤海关,要将这事告诉君楚漓,让他加以防范。

然而那时两国的战事正是关键时刻,君楚漓身为元帅,又亲自领兵作战,若是知晓这件事,分了神该如何是好?

于是她将这事告诉了朵琼。

上官易一家能躲过盛丰帝的魔爪,除了君楚漓的协助外,还有董荷衣的帮忙。朵琼一听皇帝要对自家女儿不利,哪还坐的住,自然是全力配合,为了不惊动盛丰帝的人,只悄悄将这事告诉春暖,让她全力配合董荷衣的指示。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