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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夫君(下) 第9页

作者:简璎

原来,邵子庭早和金香勾搭上,两人苟且已有四年,前些日子金香有了身孕,两人便计划了杀人灭口。

四天前,两人先给赵掌柜下了药,将她毒死之后抬到地窖,再由邵子庭出面报官,谎称妻子失踪了。

他们原先计划过几日再由金香向官府“吐露实情”,编了一套赵掌柜红杏出墙,与情郎私奔的戏码,如此不但将不守妇道的骂名转嫁到了赵掌柜身上,邵子庭也可获得大众同情,顺利接管布庄和银庄,再将金香送到乡下养胎待产,等邵子庭将京城的产业变卖之后,两人便可双宿双飞,带着财产和孩子到大锦朝落脚,如此天衣无缝,也不怕东窗事发,或者有个万一了。

谁知,就在邵子庭报官才一,日,竹林就出现了女屍,而且是面目全非、难以辨认的女屍,又刚巧与赵掌柜的身形十分吻合,加上没有其他人通报人口失踪,于是被衙门叫去认屍的邵子庭做贼心虚,胆先是怯了一半,转念一想,不如就认了女屍是赵掌柜,再把罪名推到牡丹连环杀人魔头上,反正真正的赵悦伶已经被他和金香毒死了,又不会跑出来否认,而牡丹连环杀人魔更是不会跳出来澄清人不是他杀的,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认为是天助他也,便顺水推舟认了屍。

然而,这时杀出了程咬金,田习霏认出了死者的耳型与赵掌柜的大不相同,田习霏记得清楚,赵掌柜的耳垂很小,适合戴细长垂坠耳环,而死者却是耳朵厚,有垂珠,两人的耳型天差地远,绝对不会弄错。

田习霏还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个真人真事,有人冒充一个家庭里失踪多年的小儿子回来了,全家人明知是冒牌货却无人出面揭穿,他们为何都知道回来的是冒牌货?原来,真正的小儿子已经在一次激烈争吵中被家人杀死,他们埋了他,谎称他离家出走。

田习霏也是这么想的,邵子庭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他明知道竹林中的死者不是自己妻子,为何敢认屍?最大的可能是他知道赵掌柜不会出现否决他,而为何他敢笃定赵掌柜不会出现?因为人已经死了。

萧得骄得了线索,也接受了她的推测,重新找来邵子庭问话,让他再认一次屍,并问他真正的赵掌柜在哪里?

邵子庭被突破心防,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自己认了罪,供出了藏屍地窖,而衙门也在地窖找到了赵掌柜已开始腐烂的屍体,将郡子庭和金香押送大牢。

又过了两日,真正的竹林女屍凶嫌也在宜城落网,他进城接受盘查时,自己心虚露出了破绽,供出酒后误杀娼妓,因那娼妓笑他不举,又笑他个头矮,他一时气愤,毁了她的脸,又往她身上戳了三十多刀,抛屍在竹林里。

田习霏因为是破案的关键第一大功臣,在京城突然有了名气,人人都知道田家食肆的小娘子,如果照现代的说法就是“爆红”。

是的,她爆红了,人红也就是非多,她的是非不是蜚短流长,而是上门提亲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提亲,全是一些小门小户、小农民小商家,还有市场里的屠夫跟码头扛货的工人也来提亲,让她很是无言,他们都觊觎她的美貌和名气,让她不胜其扰,也令萧得骄颇不痛快。

赵掌柜遇害,加上提亲者众,纷纷扰扰的事层出不穷,连续几日的低气压,氛围委实不好,不过生意还是好的,而且更胜以往。

这日食肆来了个稀客,田习霏一眼认出是之前在大理寺食堂见过的人,是那派头十足的黄爷身边的白净家仆。

小达子一进门就笑脸迎人。“田姑娘别来无恙?我家爷让我来外带几样菜回去,尤其指定要爆米花,姑娘能专程做否?酬劳一定丰厚。”

田习霏露齿一笑。“那有何难?”

她连忙进厨房张罗,手边就有现成晒干的玉米,她做了两种甜口味,又做了食肆晚餐菜单里的六样招牌菜,加上原本夜宵就会卖的野菜粥,照订价收费,并没有额外加价。

小达子提着外带回宫,在御膳房用银器盛菜,温热后让侍膳太监尝膳,照皇上的吩咐送到了慈惠宫,而皇上后脚也跟着到了。

慈惠宫里,太后和宜阳长公主正在说话,虽然宜阳长公主是来讨说法的,但态度却是云淡风轻,与太后闲话家常。

“既然六王爷心里有人了,如此咱们谈过的婚事就当没那回事吧。”宜阳长公主气定神闲的端了茶来喝。

“长公主如此宽大,叫哀家怎么过意的去?”太后一脸的内疚。“兰锡别院环境清雅,仆婢周全,长公主既然说要在京城再待一两个月游山玩水,如此一来长住客栈成何体统,又岂是我朝的待客之道?哀家本想让长公主住到宫里来,可既然长公主认为在宫里出入多有不便,那也不好勉强,住到别院之事长公主就莫要推辞。”

宜阳长公主笑道:“如此甚好,那本宫便承情了。”

她打算在京城住两个月是为了让薛荔和田玉景相处,她不能让他们父女相认,但让他们经常见面还是可以做到的。

皇上也笑道:“长公主快人快语,如此一来,母后总算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不要再与老六置气了。”

太后却是撇嘴,不以为然道:“什么放下?堂堂亲王,看上个小食肆家的女儿,哀家怎么放下大石?”

“小食肆家的女儿吗?”宜阳长公主也是讶然。“只能说六王爷与众不同,不受世俗眼光羁绊。”

太后哼道:“他这才不是什么与众不同,他这是疯了,彻底的疯了,才会说要娶个平民为妃,连侧妃都不许,一定要做正妃!这不是疯魔了是什么?”

第十七章  京城爆红(2)

宜阳长公主诧异道:“六王爷当真说要娶平民为妃?”

太后没好气道:“他这是存心要气死哀家。”

宜阳长公主想到了自身,她缓颊道:“若是那姑娘能令六王爷懂得情爱,那身分低微一些又何妨?太后不是一直担心六王爷身边从未有女子,可能有断袖之癖吗?如此一来,太后也无须担心了,只要默许即可,平民女子为妃,说不定能成为大周朝的一段佳话,令百姓们歌颂大周皇家并非高不可攀,太后何不换个想法,乐观看待?”

若当年她母后没有硬生生拆散她与田璟,他们现在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她也不致会如此孤寂,靖郡王对她虽然敬重,但对她而言始终不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她的内心寂寞,无法与任何人分享,若是阿荔嫁给六王爷,将来便会成为第二个她,她不要女儿跟她一样寂寞半生。

“长公主所言甚是。”皇上连忙附和道:“儿子也是如此想法,老六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咱们就静观其变,不要横加阻拦,况且儿子见过那姑娘,真的是挺不错的一个姑娘。”

在皇上的示意下,小达子连忙让宫女摆桌,逐一上了菜肴。

太后立刻被从未见过的爆米花吸引了,皇上见计策奏效,笑着介绍道:“这便是儿子尝过的爆米花,是那田姑娘做的,母后和长公主也尝尝。”

在甜食面前,太后立刻就没了立场,明知道东西是她反对的小食肆家的女儿做的,她还是忍不住诱惑尝了,而且吃了一粒又一粒,深深赞叹味道就和那小月饼一样好,再次征服了她的胃。

宜阳长公主也连吃了好几粒,赞不绝口道:“真是好吃,又甜又香又脆。”

除了爆米花,太后也迫不及待对其他菜肴动筷子,宜阳长公主也随和的一道用膳了。

宜阳长公主尝了几道菜又夸道:“这姑娘的手艺真好,想必做生意的食肆肯定也是客似云来。”

她已放弃与大周皇室结亲,给的评价很是客观。

太后几乎把所有菜都吃光了,才淡淡的说了句,“都还行,手艺还可以。”

宜阳长公主笑了笑。“本宫倒觉得极好,本来没胃口的,现在都有胃口了。”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也算挺了解太后的性情,知道她这个态度便是不会坚决反对六王爷娶平民为妃,但要想她拉下脸来亲口说一句赞成还挺难的,既然太后的态度如此,接下来便是要看六王爷怎么做,能否哄得太后心甘情愿点头了。

宜阳长公主带着薛允麒、薛荔搬进皇城里位在义安坊中的兰锡别院,黑底金漆“兰锡园”三个大字,琉璃瓦屋脊,高墙望不到边,园内飞楼绣栏,佳木葱龙,处处皆是推光朱漆,气势惊人,前来迎接的大总管精明干练,仆妇丫鬟众多,伺候得十分仔细。

三人搬进依水而建的主楼,内堂随处皆是富丽堂皇,窗子望出去,层峦叠嶂、奇花遍地,叫人望之心旷神怡,也不输大锦宫庭了。

宜阳长公主叫来儿女,说道:“你们两人听着,阿荔和六王爷的亲事就当没发生过,阿麒不许再上业王府寻衅,阿荔就忘了六王爷,待回到大锦,为娘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薛荔天性洒月兑,况且她和业王从未开始过,虽有些失落但也不致于太伤心。“娘,那六王爷倒是真真生得好看,看着就赏心悦目,将来您也要帮女儿找个俊俏郎君,一辈子才看不腻。”

宜阳长公主笑道:“你这孩子,就只懂得注重外貌,也要看看内涵,若是空有相貌,月复无点墨,你能与之相处吗?”

薛荔兴趣缺缺地道:“可月复有诗书,但平头整脸那我也懒得相处呀,我还是要找个俊俏的。”

宜阳长公主笑骂,“歪理。”

薛允麒却是另有心事,问道:“母亲,既然婚事告吹,那么我们是否要返回大锦了?”

宜阳长公主含笑道:“你们两人都未来过大周,我想在这里待一两个月,让你们看看他国风土人情,也看看大周山水与咱们大锦有何不同。”

薛荔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太好了!太好了!那我要常去找霏儿玩!”

薛允麒眼睛放光,他同样还不想走,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佳人一起带走!

宜阳长公主顺势说道:“既然你那么推崇那小食肆和你那个好姊妹霏儿,娘也要见上一见,不如晚膳就去那里用如何?”

兄妹两人当然都说好,宜阳长公主便先派了心月复丫鬟到田家食肆告知,让他们预留僻静位置,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晚餐时分,一行人轻车简从地抵达田家食肆,宜阳长公主不想引人注目,只低调的带了几名随行丫鬟和嬷嬷,侍卫也只带了六人,并且扮成家丁,她相信在天子脚下很是安全,无须招摇过市。

到了田家食肆后,发现今日并无营业,只专程接待他们,这是田玉景的意思,他想好好跟宜阳长公主及薛荔相处,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若是开门做生意,他连话都没法好好跟她们说,现在对他来说,赚钱已变成其次了,他只想把握跟心爱女人和女儿在一起的时时刻亥。

“大叔,你胡子刮掉啦?”薛荔发现新大陆似的,眼睛睁得溜圆,一个劲儿的端详着田玉景左看右看,说道:“原来大叔是个美男子呀!”

“县主过誉了。”田玉景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他年轻时没留过胡子,来到大周隐姓埋名,怕还有人在追杀他,这才蓄起胡子掩饰真面目,如今得知大锦太后已过世多年,没人会再追杀他了,又重见了当年的恋人,便不想再蓄胡子了,剃掉大胡子还他俊雅面貌。

“大叔还是叫我阿荔吧!”薛荔笑得甜甜的。“县主什么的好不习惯,那是外人叫的,我们是自己人,千万不要叫我县主那么生分,我会伤心的。”

田习霏搂着薛荔,眨着水灵灵的杏眼道:“是啊爹,阿荔就跟我一样,我们都是爹的女儿,叫县主多生疏呀,像我,我是绝对不会尊称她县主的,阿布、小兰也不会,你们说是不是呀?”

阿布、小兰都很配合的点头。

田玉景便也从善如流说道:“那我就还是喊你阿荔了。”

薛允麒连忙道:“田大叔也可以喊我名字。”

田玉景只淡淡一笑。“世子客气了。”

一直以来,因为薛允麒对田习霏的死缠烂打,田玉景对他向来没好脸,今日看在亲生女儿的分上倒是温和了许多。

田家父女装做没见过宜阳长公主似的给她见礼,宜阳长公主温言道:“两位是荔儿的恩人,在她要流落街头时照顾她,如此恩情,本宫感念在心,就不必拘礼了。”

两人一边称是,一边轮番送上准备好的菜肴,田玉景特意做了许多宜阳长公主当年爱吃的菜品,只是他手腕有伤,无法施展手艺,多半是指导田习霏做,田习霏另外又做了一些薛荔爱吃的菜,所以就摆满了由两张桌子拼成的长桌。

薛荔吃得很香,一边说道:“这桌好菜真是抚慰我了,霏儿,告诉你一件事,我与那业王的婚事已经告吹了,他说他心里有人,我娘便不为难你们大周太后了。”

田习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里闪耀着慧黠与俏皮说道:“是吗?我们阿荔这么可爱伶俐,那是他没福气,你值得更好的。”

田玉景也附和道:“强摘的瓜不甜,告吹也好,我们阿荔将来必会遇到更好的人,一生一世的爱护你。”

小兰往薛荔身边靠去,坚定说道:“荔姊姊有我们,不要那什么王爷的也罢。”

薛允麒十分羡慕他们的好情谊,硬是插进话题道:“我早跟妹妹说过业王不过徒有外表,一个男人长得太过好看不是好事,只会招惹桃花,招来桃花劫,伤人伤己。”

薛荔浅浅蹙起眉头。“哥哥,这我就不认同了,六王爷真的是天人之姿,不能因为我跟他没缘分就说人家长得好看是过错,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

薛允麒哼道:“我薛允麒才色超绝、龙章凤姿、器宇不凡、芝兰玉树、风华独绝,何须嫉妒他人?”

田习霏听得下巴快掉下来。他还真敢讲?她是没看过那六王爷,无法与之比较,那就拿萧得骄来说好了,薛允麒的外貌根本不及萧得骄的十分之一,连根指头都比不上,他却把自己形容成天下第一美男子,脸皮委实太厚。

薛荔闻言撇撇嘴道:“可说实话,哥哥你的容貌只是中上而已,若是站在六王爷旁边,路过的人都会看六王爷,没人会看你一眼。”

田习霏忍着笑,快憋出内伤的那种笑。“我们阿荔就是这么实诚,句句中肯呀。”

薛允麒涨红了脸,他在大锦可是排名数一数二的未婚玉郎,怎么就入不了田习霏的眼呢?

两个小丫头把堂堂郡王世子贬得一文不值,田玉景不想宜阳长公主为难,便轻咳两声,圆场道:“好菜还很多,你们别顾着说话,快点吃,还有霏儿自个儿酿的葡萄酒,长公主可要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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