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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招财 第21页

作者:寄秋

“今日老夫让你们来是商讨如何应对,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好捉人,咱们想个办法让血狼军无法蹦睫。”不能为他所用就一举拔除,他不会留下挡路石给自己添堵。

“相爷,你……”有人欲言又止。

他们都很想说:相爷别拖我们下水了,那是你的兵,与我们何关,我们想要的是从龙之功而非送命,跟战无不克的血狼军杠上,傻子才这么做。

相爷的兵死了也是白死,他敢去报官吗?

那支私兵原本就不允许存在,如果挑明了,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也得钢铛入狱,判以谋反大罪。所以这个亏是吃定了,还无处申诉,哑巴吃黄连。

“报——”

这一声,众人听得提心吊胆。

“说。”东方承沉着脸。

“山鹿山庄一千三百二十名死士一夜暴毙,死因皆是眉心插入一枝三寸长弩箭,没有其他伤口。”

“什么!”

弩箭……又是血狼军。

“欺人太甚!”一口腥甜涌上又往回咽下,气得摔破茶盏的东方承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相爷,你到底是怎么招惹血狼军,为什么会招来这样凶狠的报复。”他得赶紧和宰相府破开关系,否则血狼军找上门来,他想哭都哭不出来。

“怕了吗?张尚书。”他做了什么……呵呵!也不过派了几十名死士去刺杀血狼军之首单七鹤,那小子太不识相了,居然拒绝他的招揽,还扬言只做纯臣,不入党派。

“这……”张钦干笑,怕呀!哪能不怕,他虽然一把年纪了,却也还想多活几年,抱抱曾孙,享享儿孙福。

趁着宰相府一团乱,几名官员赶紧拱手走人,深怕再留下会受到牵连。这彷佛是个预兆,张钦等人前脚才走,后脚又有管事脸色发白的冲进厅堂。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东方酒楼』后院被发现有死人,挖出整整十八具尸骸,其中一具被査出是大理寺卿的嫡长子,生前曾遭过……凌辱……”

“什么?”听到“凌辱”两字,东方承真的不好了,一口心头血吐了出去。

他的儿子……也就是东方艳色的父亲性好渔色,而且男女不拘,他曾放话要将徐彦均弄到手,狠狠的玩死他——徐彦均便是大理寺卿之子,去年的探花郎。

“相爷、相爷,大事不好了,咱们遇到老千了,有个小子在『东方赌坊』赢走五百万两银子,小的拦不住……”简直见鬼了,把把皆赢,没一次失手。

“你……你说多少?”他说错了吧!是五万两,以东方家的家底还输得起。

“五……五百万两,他们还在赌,小的不晓得还会输多少。”赌场伙计低着头,没脸见人。

“五百万两!还真是好胆气……”几乎是他的全部家产了,一个小子……哪来的小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他不知道,假扮男儿赢得不亦乐乎的单九净舌忝了舌忝手指数银票,还不忘给身后的“小弟”雷霆、张阳、陈彬等人分红,一丢就是一千两,把他们乐得直呼老大。

没出老千怎么可能赢钱?她前一世正好被闺蜜拉去上课,课程上的便是赌术,一个礼拜只上一节课,为期一年,上课的老师是香港赌王,他不只教人赌术,还告诉学生如何出老千,后来闺蜜真的去了澳门赌场赢了近千万的港币。

身家没了的打击还没平息,东方承又见有人哭丧着脸进门。

“相爷、相爷,完了,二老爷名下的艳娘坊被官府查封了,听说被搜出大量的阿芙蓉膏,阿芙蓉膏会使人上瘾,朝廷明令禁止,二老爷他……他被捉进大牢了……”

“谁捉的?”那个孽子,叫他少走旁门左道偏是不听,他们东方家还缺他银子用吗?

“皇甫天绝,皇上封他为大都督。”因为带了兵来,根本没人敢上前拦。

“呵……大都督……”皇上对他到底多宠信,连掌控卫所的大都督这位子也给了他,皇后千方百计想为兄长求取都无功而返,原来是为这妖孽留下。

“祖父,我收到这个……咦!祖父,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看到祖父一脸颓色,心惊的东方发色连忙扶他坐下,并让人送上一碗蔘汤。

“不急,先让祖父看看你收到什么?”千万不要再是坏事,他承受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敢动我哥,我动你的根。”她念了出来。

东方承气得手都在哆嗦,说话声音虚软无力,“这……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动他的根……等等,酒楼、赌坊、青楼,还有他暗藏的兵,接下来……不、不会的,不可能,真要出事,他也完了。

“单九净,单七鹤的妹妹,皇甫天绝的未婚妻。”声音带着嫉妒的东方艳色眼眶泛红。

东方承没当一回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翻云覆雨。

“张狂放肆、目中无人、伶牙俐齿、善于口舌。”她的句句形容都在割着己身,她便败在这样的人之下。

“与你比起来又如何?”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孙女恨之入骨,只怕也非简单人物。

东方艳色一咬牙,“要不是皇甫天绝出面,我一定能扳倒她……”

东方承嫌恶地看了孙女一眼,“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东方家用心栽培你十余年,竟不如一个西北来的泼妇……”子孙中竟无一人有出息。

“祖父……”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喝退。

“你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话语未完,一阵天摇地动,连连的爆炸声震耳欲声,连瓦片都掉下来几片……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是地牛翻身……”东方承快步地跑到院子,朝皇家猎场的方向看去,皇家猎场的位置有阵阵浓烟冲向天际,让他想瞧不见都不行。

东方艳色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就见东方承颓然坐倒在地,旋即彷佛疯了似的笑了起来,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东方家完了……哈哈……完了……什么都没了,多年算计一场空……哈……”

烟雾弥漫处,正是东方家兵器铸造处,里面有十万件兵器,还有百万斤铁砂,这一声爆炸,什么都埋在地底了,再也取不出来。

第十二章  世子爷大喜(1)

“干得好呀!知谨,朕没看错你,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甚得朕心……”憋屈了二十几年,这口气终于吐了。

年近四十的一国之君此时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仰天大笑,两手还叉着腰。

而他一点也不为意,还用力往地踩了几下,十足的任性,不像帝王倒似个顽童,被欺压多年的怒气找到了出口,他踩呀踩的要把害他跌跤的土包踩平,看它还怎么绊倒他。

这种孩童似的行径叫某人十分鄙夷。

皇甫天绝冷淡道:“皇上,阴险狡诈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奏章批多了果然会让人脑子批坏,他得多读点圣贤书。

“哎呀!自己人何必计较太多,朕晓得你是聪明人,一出手就为朕解决多年隐患,朕这颗心可以放下了,不用时时担心有人要朕的命。”他说了句大实话,心有感伤。

当然有人要他的命,他不死,新帝如何上位。

这也是皇后所生之子为何是第三子,而非嫡长子,皇上是为防嫡长子一出生,东方承就认为他这皇上没用了,把他弄死,毕竟幼帝上位才好控制,辅政大臣、太后垂帘听政,赵家江山落入他人手。

但上有二子一压,立长、立嫡、立贤可就大有争议了,东方承那老贼难以一手遮天,只好让皇上继续活着,暗中施压,悄悄布局,三皇子还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加上三皇子之母为一国之后,还能争不过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败在一名十六岁姑娘的雷霆之怒下。

“不是臣聪明,是皇上运气好,谁叫有人不长眼惹错了人。”他家小九就是个悍妇,不折不扣的悍妇,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笑着拍桌,“极是、极是,知谨说得都对,朕有你这个小舅子是朕运气好,你说朕赏你什么才好,金银珠宝……嗯!你好像比朕多,要不高官厚禄、美女……呃,似乎也美不过你,朕真是苦恼……”

皇甫天绝忍着不弑君,“荣王府废弃已久,不如赏给臣吧!再把大都督这官位拿回去……”他不想当官。

没当官就已经为脑子有洞的皇上姊夫收拾不少烂摊子,再入朝为官,只怕连奏折都扔给他批,整日带着皇贵妃游山玩水,把他累得未老先衰。

皇上摇着手,表示大都督给了他就是他的,少把事情丢回来,“你有卫国公府,为何还要荣王府,你那两个弟弟朕给他们封侯吧!再赐宅赐土地,美婢娇妾。”

这胡闹的皇上……他姊姊肯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无良皇上。

皇甫天绝从齿缝吐出两个字,“聘礼。”

“聘礼?”皇上怔住,一时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臣要成亲了。”

“喔!你要成亲,恭喜恭喜……啊!等等,你……你成亲?朕没有听错吗?”他一副看到“锦鲤化身为人来报恩”的惊讶样,一蹦蹦到小舅子面前。

“臣是要成亲,特来求皇上赐婚。”有这道圣旨也省得妍月公主上门来闹,他对她的耐性已然告罄。

“哪家的闺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不知情,国公爷太坏了,竟瞒着他。

“单家。”

皇上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得起京城名门世家中有姓单的,“你指的是哪个单家?”

“柳叶巷、门口种了白杨树的单家。”一想到他家的小九,面有冷意的皇甫天绝眼神忽地柔和了几分。

“没听过。”难道他孤陋寡闻了?回头叫小文子去查查,天子脚下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这皇上不够英明。

“忠勇侯的侄女,你说他尸位素餐的那位,这次查东方家,也查出他的罪行,夺了他终身俸禄,降侯为伯的五良伯。”谐音无良伯,正合无良大伯这身分。

一提到五良伯,皇上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只凸眼蛙呀!原本朕想把他直接贬为庶民,可他家祠堂祭祀着单家列位英豪,朕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只好让他多蹦睫几年。”

“臣的未婚妻便是单家四房之女,几年前分出来另过,与本家无关。”

“啊!原来是单四的儿女,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虎女,这对兄妹可真是好,血狼军这回也让朕大开眼界,昔日的传奇果然是实打实的,朕才打了个盹他们连虎牙都拔了。”

“皇上不赏点什么吗?”有过则罚,有功要赏。

“赏、赏,一人赏十两银、两匹缎子、三斤酒、米粮各十斤。”嗯!够慷慨了,皇上很穷的。

听着皇上的赏赐,皇甫天绝薄女敕的面皮抽了两下,“皇上这种赏赐臣都替你难为情。”

皇上脸皮很厚的说:“两万血狼军,不是两千,或是两百,一人十两国库就要支出二十万两,加上布匹和水酒、粮食,少说要朕五十万两,朕没钱呀!”

“皇上在跟臣哭穷?”有这么不要脸的皇上吗?

“是。”他大言不惭。

只有更、没有最,皇上的无赖每每让他震惊。

“那就多赏赐一些宅子、土地,把那些没人敢要的皇亲国戚旧宅给丢出来,臣不嫌弃破旧,闹鬼、恶仆占宅。”

皇上一听抽了口气,“很得罪人的。”

皇甫天绝似笑非笑,“皇上看臣怕得罪人吗?”别人不得罪他已是祖上积德了。

皇上干笑,“呃!听说宰相大人欠很多银子……”

“很快就没有宰相大人了。”东方家,完了。

皇上大喜,“要不你来当宰……”

没等皇上说完,皇甫天绝语气凌厉地道:“皇上还是快点下旨赐婚,别耽误臣的洞房花烛夜。”

“好好好,马上赐婚,朕一会儿就拟旨,你别急呀!又不是只娶一次……”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臣、只、娶、一、次。”他咬牙切齿。

“是是是,家中妻贤夫祸少。”信他是傻子,哪有男子只守一妻,过几年便自打嘴巴了。

“还有妍月公主……”这事不解决不行,拖久了容易酿出祸事。

正为皇女头痛不已的皇上踌躇道:“你不会突然看上了吧?东方家一倒,你想娶也不是不成……”

皇甫天绝目光一冷,“和、亲。”

“……!?”

“臣的未婚妻和臣一样脾气都不太好,若是妍月公主不消停的找她麻烦,臣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让人心惊胆颤的事。”宫里什么肮脏事没有,一个公主死于意外也不稀奇。

皇上听得皱起眉头,“不能通融吗?”虽然不喜皇后母女,可女儿终究是亲生的,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让她去和亲,和亲可是远离故土,要吃许多苦。

皇上之所以被东方家欺压甚久,起源于性格中的优柔寡断。

“臣的未婚妻精于医理,最擅长用药和下毒,她的毒从不害死人。”

皇甫天绝语气好似在说,今日春暖花开,适合野游,皇上却是听得心肝儿直颤,眉毛抖三下——用毒让人生不如死,那是多可怕的折磨呀!难怪会是一家人,都是狠人呐!

“还有,这次打垮东方家的计划全是她一人所想,杀私兵、灭死士、破兵器库,以及掀出东方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皆是她暗中安排,皇上说若与她为敌会是何下场?”他不过从旁协助,给她撑腰,任她玩得痛快。

“不要说了,朕允了、朕允了,你别再吓朕,朕胆子很小。”皇上装出胆怯的样子想博取同情,实则暗笑在心。

他这小舅子最大的弱点是护短,对自家人容易心软,他只要摆出朕无能,急需臣子救驾的假相,这头猛虎就会跳出来。

说是帝王心术,还不如说是狡猾,自己懒得做坏人便把小舅子往亠刖推,他不花心力,还能得贤名,岂不乐哉?

所以当皇帝的都不是好人,太会算计人了,还有人背锅。

“还有……”

皇上捂着胸,佯装心疾复发,“还有什么赶快说。”

“公主远去外邦无人陪伴定是思乡甚重,不如带个媵妾吧!最好是她熟悉的人,和她说得来的姊妹,两人一起出嫁才有伴。”敢怂恿妍月公主上单家闹事,那就自食恶果吧!没人会同情。

熟悉的姊妹……皇上想起经常进宫陪皇后说话那几位,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皇甫天绝,从那张妖孽的容颜中,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沉吟着点点头,三两下写好了赐婚圣旨,交给了皇甫天绝。

皇甫天绝一刻也不肯停留,挽拒了皇上下盘棋的要求,出宫准备聘礼。

不过刚一出御书房,花容憔悴的皇后正迎面走来,她一身素净的宫装,并未配戴过多的发饰,与她平日华丽的装扮截然不同,一副前来领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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