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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马的王子 第3页

作者:云青瓶

“我又没叫你帮我,是你自己鸡婆!你这里又破又烂,我才不屑来!”向芷恒不甘示弱的回吼。

“好,我鸡婆,你现在有精神了,请便,不送。”他指着门口,两手一摊。

这女人果然不识好人心;他这间破庙,供不起她这尊大佛。

“走就走,我的包包呢?”以为她稀罕吗?她宁可昏倒在路边被人蛇集团拣去卖,也好过看他嚣张的嘴脸。可恶的臭男人!

“在房间。”他比了个方向。

即转身回房间拿包包,夏臣勋的视线停在她的上,错愕得回不了神,瞬间胀红了脸,尴尬地喊了一声:“向芷恒……你的……”

“干嘛?大家都说我的很翘,你羡慕还是嫉妒?”她回头,口气相当不善。

“翘不翘不关我的事啦,只是……你的月经漏出来了。”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向芷恒闻言,转头看自己的,果真见到一片可怕的血红占据了她的裤子!

“啊!”她尖叫出声,连忙背贴着墙壁,面对夏臣勋咆哮:“都是你害的!”经血漏出来有关他什么事了?这也可以牵拖!夏臣勋正想要喊冤,一个念头闪过脑际。

糟了!

他飞奔到房间,掀开棉被,果然见到纯白的床罩上染上一整片鲜红血渍。

“我的妈呀……这是命案现场吧!”他嚷嚷着,头不由得痛了起来,右手柔了柔太阳袕。

向芷恒跟着走进房间,看见她留下的痕迹,不觉满脸通红。羞得不敢抬头,巴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心虚得小声说:“对不起。”

“亏你还知道说对不起。”夏臣勋白她一眼,动手拆下床罩丢入洗衣机。

她绝对是上天派来克死他的,每回遇到她准没好事,要是那红渍洗不掉,他就得买新的床罩,那这个月的伙食费势必得紧缩,他已经可以预见悲惨的未来了。向芷恒闷闷地站在房间里,动都不敢动,深怕一个不小心,经血会急速崩落,染满整件裤子,因为她没有垫卫生棉啦……她可怜兮兮的盯着夏臣勋。

夏臣勋又走回房间,看见她站着不敢动,大概衣柜拿出T恤和一件短裤丢给她。

“我去帮你买卫生棉和免洗内裤,你先去洗澡。”他抓起钥匙,准备出门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但愿这个衰神就此离他远去,他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心。

“等等……”她唤住了他,他转身挑眉等着她说下去。

“我要苏菲的立体防漏侧边。”

“哕哩叭唆的,就算我买‘包大人’回来,你最好也给我套上去,免得我家血流成河。”他真的会被她气死!怎么会有神经这么大条的女生,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呀!

“死家伙!”向芷恒对那出门的背影咒骂。

夏臣勋出门后,她总算卸下一身戒备,拿起干净的衣裤走进浴室,在热水哗啦哗啦的冲洗下,备感舒适。

想起方才的糗状,她真恨不得揍自己两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夏臣勋面前闹了这么个大笑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他不但没有嘲笑她,反而为她跑腿买卫生棉,站在死对头的立场,这点就很值得奖励了。

或许他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尽管他的话中永远带着令人讨厌的刺,至少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陪着她。

而她心底期待的那个人,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几天安顿好住处与网路线路后,她开始投递履历;无所事事的生活,很快就被寂寞占领。没亲没戚,孤家寡人怪可怜的,要是能快点找到工作,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中,或许就不会这么脆弱了吧。

第2章(2)

这时浴室的门板传来两声敲门声,夏臣勋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入她耳里。

“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你自已出来拿,我去客厅,不必担心我会偷窥你,因为我对同性没兴趣。”向芷恒在浴室门后对他比中指,还好他看不见,不然铁定又要上演另一场战争。

等她梳洗完毕走出浴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她走至客厅。

“借我塑胶袋装脏衣服。”夏臣勋随手丢给她一个提袋。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你人还挺好的。”她将染血的裤子塞进袋子里。

“千万别爱上我,我养不起你这个大胃王。”他佯装严肃的警告。

“你少臭美了。”她不客气的一掌巴在他背上。

被偷袭的夏臣勋一时岔了气,频频咳嗽,柔柔被突袭的背,感觉一片酥麻。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是道道地地的小人,怎样?”她抬高下巴。

“啧!拣条流浪狗,它还会对我摇尾巴。不像某人……”他毒舌的说。

“你是说我比狗还不如?”她气愤的握拳。

“不笨嘛,还听得出来。”他赞赏地点头。

“我真是看错你了!滚开!”她推开他,径自开了玄关的门走出去,狠狠地甩上门,隔绝两人之间的烽火。

刚刚还说他是个好人,没想到他的狐狸尾巴那么快就就露出来了,亏她以为他们可以熄火和平相处,结果他们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天生八字不合!

他应该会冲出来向她道歉吧……毕竟这场战火是他先挑起的,再怎么样他都应该感到愧疚才是。

于是,她站在门口,在心中倒数。

五、四、三、二、一……是男人就应该追出来!

但门板毫无动静。她不死心的再数一次……五、四、三、二、一!

等到她数到第十次,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夏、臣、勋!你这个大混蛋!”她筋疲力尽的抱着肚子,蹲在他家门前。

夏臣勋这才打开门,目光搜寻到她的那一刻,实在忍俊不住,笑到直不起腰。

他看见门边似乎有一个人体垃圾蹲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像极了一只流浪狗。

“我饿了……”咕噜咕噜……向芷恒的肚皮很不争气地响起。她晚饭没吃,疼痛过后显得特别饥饿,她懊恼的拍着肚皮,肚皮愈是与她作对,响得惊天动地。

夏臣勋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善意的大手,露出微笑。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嘎?她没听错吧?他竟然要带她去吃东西,还露出迷人的微笑,而且这个笑容该死的好看!吓!她的心怎会砰砰砰,跳得很快?

她愣愣的伸出手,夏臣勋一把将她拉起,率先走到电梯前。

反正被她这么一折腾,他也饿了,他不介意尽地主之宜,带她去吃附近的小吃。

她掏了掏口袋的几十块,摊在手心。

“我全身上下只剩下这些钱了,你可以先付吗?”

“你还是滚回家好了。”他第一次遇到比他还穷鬼的人,那几枚铜板加起来不到五十块,连个便当都买不起。

“不要这么小气,我会还你的,我只是没带钱出门。”事实上这些零钱还是她向房东借来花用所剩下的。

她为自己的谎言在心底偷偷道歉,但是眼前的大事,就是快把空空的肚月复填饱。

她贼兮兮的笑了两声,热情的拉着他进入电梯,脑中盘旋着各式各样的食物,不由得滴下口水。

这次他不是开车。而是骑一辆同样会造成空气污染的乌贼机车。

此起抛头露面受其他骑士指指点点,向芷恒宁可躲在汽车里装傻,反正两辆烂车都好不到哪去。

他绝对没有女朋友!哪个女人敢坐在破机车后座而不觉得丢脸?

亏他长得一脸俊帅迷人,却骑着这种破车出现,搞不好连恐龙妹都会对他吐口水。

而她,实在不是她拜金或势力,会坐上这辆机车是迫于无奈、百般不愿,他们骑在路上犹如移动式的火灾源头。浓烟弥漫有两层楼高……她捂住口鼻,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这辆机车有通过排气检定吗?”

“有啊!”他肯定的回答。

“我想政府的检定标准可以再严一点。”她不想猜测这辆机车的车龄,大概和那辆汽车是结拜兄弟。

不过机车的机动性确实比汽车大很多,尤其在车位一位难求的都市来说,停车方便又不占空间。

仿佛载着她一起丢脸是件新鲜有趣的事,他一路忍着笑意,好几次差点大笑出来。

“停一下!”她急急大喊。

他以为是什么重要事,赶紧刹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家牛肉面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们去吃好不好?”她漾着幸福的笑容跳下车。不等夏臣勋回应就走进店里。

夏臣勋只好找了个停车位安置机车,当他走进店里时,已经看见她埋头猛吃的身影。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狼吞虎咽,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家小吃店了。

牛肉面、馄饨汤、贡丸汤、鲁肉饭、水饺、清粥一碗、外加一盘小菜,她广一个人全部扫光光;他们之前还吃了臭豆腐、葱抓饼、粉圆冰、珍珠女乃茶……等等,数都数不清。

睽违多年,再次见识到她的超大食量,他仍是感到无比震撼。

“请问,你家的公司真的没被你吃垮吗?”照她这种吃法,不被吃垮才怪。

“怎么可能。”她摆摆手,又塞了一颗贡丸入嘴。

“那你的未婚夫呢?你三更半夜未归,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该不会是你根本没有未婚夫吧?”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也尝了一口。即使他已经很饱了。

咳、咳、咳!向芷恒被他犀利的问话呛到,连忙拍着胸脯。好让气管畅通。

“谁说的……他只是很忙。”她含糊带过,又继续吃。

“忙到没时间照顾你?”他同情的眼神飘向她。

她瘦了许多,白皙无瑕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应该是好几夜没睡好了,肯定是在烦恼什么事情,但他们并没有深交到可以互吐心事,他也不便多问。

若非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他才不会陪着她到处吃吃喝喝,当一个行动提款机,活像个疯子。

但夏臣勋绝对想不到,她是因为饿到睡不着。

“我是成年人了好吗?不需要别人特别照顾。”

“那……这种时间和我在一起,他也不会吃醋或担心?”他瞄了瞄手表,上头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你又不具威胁性。哪个女人会爱上穷小子?况且你也不小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打拼了这么多年,却依然穷得一无所有的原因?”她不是刻意要伤害他的自尊心,而是真心想知道问题所在。

学生时代一贫如洗就算了,但他们出社会已经很多年了,而且好歹是出自顶尖学府,竞争力比别人强,加上他在学校闪亮的成绩,证明他拥有才华和上进心,没道理打滚多年却身无长物。

“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有一层公寓、一辆汽车、一辆机车。”他板着手指头数给她听,眼眸里尽是笑意。

啧!她摇摇头。

一层公寓,旧得像随时会垮。

一辆汽车,乌烟瘴气、色漆月兑落、没有冷暖气,破烂得连关窗户都要手动。

一辆机车,撇开黑烟污染不说,速度慢得连脚踏车都可以追过。

“还有呢?”她不想挖他疮疤,耐心的问下去。

“好像没有了。”他身影严肃反问她道:“女人似乎都很在意钱,如果一个囊空如洗的帅哥,和一个脑满肥肠的富翁,你会选谁?”

“富翁。”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却不见他受伤的神色,他只是用一种“人之常情”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俊美如我却乏人问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她伸出食指,戳他的前额。

“你不能怪女人啊,贫穷夫妻百事哀,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是用钱买的?帅又不能填饱肚子,钱才是最实际的。”

“是是是,我又没怪你。”他耸肩,她却哑然。

“你当然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争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欠了什么债务?”向芷恒正经八百地问。

“没有。”面对她急知内情的模样,他索性陪她玩到底。

倏地,他眼神一黯,单手撑额,露出伤心的表情。

“你怎么了?”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只想安抚他。

要知道他俊俏的脸是会魅惑女性的,尤其是这种半带忧郁的性感。

见她被吊足了胃口,他于是开始演起来了。

“其实,我从小家境清寒,父亲好赌,母亲败家,在我底下还有十来岁的幼弟妹嗷嗷待哺,妹妹体弱多病,弟弟封闭抑郁,全靠我这个大哥支撑一个家庭。我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工作,我的青春、我的时间、我的金钱啊。全数奉献给家庭了,到现在都还无法解月兑……偏偏还是有落井下石的势力女,嫌我车破家穷,你说……我可不可怜……”说道悲伤处,他伏在桌上,双肩抖动,状似哭泣。

向芷恒抽起桌上的餐巾纸,偷偷擦拭眼角的泪光。

没想到他有这么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去,想起她大学时代常常一气之下就拿他一穷二白的情况开玩笑,如今想起来真是太残忍了,“你不要难过了,我可以和我未婚夫商量,请他帮帮你。”她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如果她找到男朋友的话,就有能力帮他了。

等等!不对,韩广杰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没有接济他?还轮得到她出马?

“噗哈哈哈!”他肩膀抖动不是因为哭泣,而是因为瘪笑。

他真的忍不住了,她真是……真是太好骗了!

其实,他会这么穷的真正原因,荒谬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你真的很无聊!”向芷恒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气得踹他一脚。亏她刚刚同情心泛滥,为他掉了两滴清泪,可恶!

“不说别的,你今天吃了这么多东西。这笔钱什么时候要还我?”他将免洗筷架在她脖子上,充当西瓜刀,十足悍样。

“下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餐呢,两人见面之日恐怕遥遥无期吧……但他却相当满意这个答案,频频点头。

“留下你的手机号码,让我可以联络到你。”因为这代表他们之间仍会有联系,不知为何,他觉得心情特别好。

“喔,好。”于是,大学缠斗四年,然后又分离五年的两人,第一次拥有彼此的手机号码。

“快点吃吧,我才能早点送你回去。”他明天一大早还有工作要做。

向芷恒一阵沉默。

完了!要是让夏臣勋送她回家,她的谎言岂不是马上就会被拆穿,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用送我回去,我男朋友等一下就会来接我的了。”她装得很甜蜜,满心期待男友的专车接送。

“哦?我怎么没见你联络他?”他直觉事有蹊跷。

“我刚刚传简讯给他,他回我马上就到。你累了就先走吧,我男朋友醋劲很大,看到你铁定会不开心。”她真佩服自己说谎的功力,不只脸不红气不喘,简直已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了。

“好吧。”他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但是……心里有股难言的酸意,还有一点点的怒火,闷闷沉沉的。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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