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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小王妃(上) 第26页

作者:陈毓华

“姑娘,循着线索,奴婢追到了线头,那件事您一定想不到是谁的手笔。”就连她也很是惊讶了一把。

“你说吧,看看是不是和我心里猜想的人一样。”她远在巴陵,一个十四岁的小泵娘能与什么人有深仇大恨,怨恨到出钱买凶要她的命?甚至要她回不了京。

她回京会妨碍那人什么?虽然她当时也一度想过是不是凤姨娘,可这一想又觉得没道理,凤姨娘安排她回京嫁人、给她儿女当踏脚石,做什么追杀她?于是她特意在回府前交代了松柏,说这事她有底,是她私事,让松柏不必往上报备。

一是她当时在沈瑛眼中的确不受宠、二是她银钱给的够厚,松柏当真闭了嘴,其实说来也是她怕沈瑛去查反而打草惊蛇,还不如她自己行事。

而后因百儿几个还未抵京,她身边不好离了个儿,便这么拖着,直到现在才抽了空能查,既然不是凤姨娘,她往前推算,那就是在巴陵惹来的了。

她由这条线索推测,再循着脉络让个儿扮男装到各个酒肆茶馆打探,这才在赌场找到混迹其中、那天扮做樵夫的柯老三。

蚌儿带着银子和人手模黑把喝得醉醺醺的柯老三绑了起来,没有严刑毒打,也没有逼供,不过拿把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小心在他颈子上割出条血痕,他便把所有的事情全抖了出来。

这江湖义气什么的,对他们这种下九流的人来说,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是老子,何况他们任务失败,买主非常不高兴,事前说好的价钱一毛不给外,甚至还想拿回订金。

这可惹恼了这群人,不用个儿使出什么雷霆手段就吐实了。

好个歹毒的段日阳,妄想毁了她的清白不说,还想置她于死地,手段凶狠,恶劣得令人不齿,这一个两个的是怕她回京后把他们见不得人的恶行公开,他们在京里的亲人会受牵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结束她的命。

段家有好几房人,大房、三房都是京官,段日晴的父亲去年才由三司副使升为三司使,想必因为这样才动了把家人往京里接的念头。

然而沈瑛是丞相,又是三司专判,等于是三司使的上司,就算她能隐忍吞下这口气,不去找他们算帐,她爹为了面子能吞得下这口气不给段峮山小鞋穿吗?所以才有了买凶杀人的事件。

沈琅嬛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去三间铺子转了一圈,窝在家里画起珠宝首饰的花样,让白掌柜去联络烧制瓷器的窑匠,以及海外贸易香料的供应商,工作分派下去之后,她就待在家插画、赏绣、玩茶、吃时令果子和当季蔬菜。

她为了想吃用铁锅炒的青菜,还让铁匠打了深底的炒锅来用,用深锅快炒出来的青菜香喷得不得了,她给沈瑛还有兄姊都送了去,几人吃了赞不绝口。

沈瑛倒是意外,这个女儿居然还有心情捣鼓吃食,便随口问了句,这才知道铁锅的妙用。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煮食多用陶器和青铜器,由于冶炼青铜的成本太高,这样的珍贵器皿也只有权贵这样的上层社会才用得起,煮和烹就成了最流行的两种烹饪方式。

如果家里打几口这样的锅给厨房用倒也没什么问题,重点是大卫朝的铁产量虽然不低,可惜冶炼技术不成熟,过程中浪费的原料多,想要普及到平民阶层实在不可能,不能造福于民,实在可惜了。

他为官数十年,这件事在他心中也纠结过,不得其解。

“爹啊,您说本朝铁矿产地有一百三十五处,锻造坊更不计其数,北有汉中,南有佛山,但是冶炼效率不佳,是吧?”

据她所知,三十年后的冶铸行业有了长足的改变,因为有人想出用大量的煤去炼铁,获得了更高的炉温,解决了火力不足的问题,因此提高了冶炼的效率。

她看得出沈瑛有心为民,要是能让炼铁技术提早个三十年出现,让人民可以用上物美价廉的铁锅,过上更好的日子,有什么不可以?

沈琅嬛本意—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压根没想过要利用铁锅去赚钱,当然她也知道,因为这铁锅对烹饪历史产生了极其深远影响,这不起眼黑黝黝的家伙,未来甚至成了远销海内外的奢侈品,促进了大卫朝对外贸易经济的进步和繁荣,功不可没。

“您可想过用煤来炼铁?”

“煤?”沈瑛霍然起立,眼里的光亮得灼人。

“煤炭的火力比木炭还要强且稳定……”

沈琅嬛只是轻轻一提点,沈瑛眼中的光亮越发茂盛,他正要重重拍一下女儿的肩膀,慢半拍的想起女儿是孕妇,这肩膀拍不得,尴尬的收回手,顾不得才下衙,匆匆又换上官服,提着一口铁锅入宫去了。

同时今日也是太子的选妃宴,沈琅嬛身为待嫁女自然不方便前去,沈素心也不在意,毕竟她知道自己妹妹怀了身子,选妃宴上人多事也多,能避着更好。

沈仙那边自然是由着凤氏和沈云骅陪着去了。

凤氏心中想着可多了,太子选妃权贵文臣去的人还会少吗?藉着女儿参选的由头也让小儿子开开眼界,指不定和哪家的小娘子就看对了眼,促成美满姻缘。

选妃宴这日家里清静了起来,沈琅嬛布置了茶点躺在摇椅上闲看云卷云舒,看闲庭花开花落,惬意得不得了。

不过她不找事,事情却找上她。

看着不经通报就往她院子跑的沈绾和沈云驹,她实在不明白,沈绾和她一样是待嫁娘,不好好珍惜自己待字闺中的自由生活,偕同一个没把自己当外男看的庶兄,这两人串通一气,来她这里做什么?

“有事?”

“哥,你瞧瞧她这是什么嘴脸,真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够恶心人的,在别人面前一副清高嘴脸、高高在上,私底下却和男人不清不白,就是个怀了野种的婊子!竟还妄想能嫁入王府!”

沈绾就是见不得沈琅嬛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听到她居然与野男人一夜风流,珠胎暗结,这才不得不许嫁,她觉得大快人心,只差没大笑三声。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给翁姑小叔裁制鞋袜,半途遇到沈云驹,这一问才晓得他从小厮的嘴里也知道了这消息,于是两人有意到石斛院来探个究竟,平时沈琅嬛没事不会出来乱逛,兄妹俩也不管这么做妥不妥当,结伴就过来了。

沈云驹一个不内宅走动的大男人为什么会知道下人之间的传闻,沈绾一问才知道把消息透漏出来的秀子是沈素心院子里的丫头,因她和二哥身边的小厮交好,除此之外,秀子又偷偷把消息传到她娘那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府里这会儿恐怕早就传遍沈琅嬛偷人、身怀野种这不名誉的事情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面子被踩到了泥地,再也翻不了身,哪里知道更不要脸的人在这里。

不好好来下沉琅嬛的脸面,出心中一口恶气,她又怎能甘愿?

沈琅嬛眯起了眼睛,看这苗头,她怀孕的事是传得府里众人皆知了。

这个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除却她院子里的丫头不算,她那几个丫头都是值得信任的,父亲和大哥更不可能往外说,至于大姊素来对下人放纵,可想而知,这事是从哪里泄漏出来的。

虽然她没想过要神不知鬼不觉遮掩过去,无事嫁进雍王府,但是沈绾却疯咬自己不放,她难道不明白两败俱伤、坏了姊妹关系,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沈琅嬛微怔的同时,沈云驹已凑了过去,眼里是掩不住色欲薰心的猥亵神情,手指往她的下巴勾去。嗯,比他幻想中的还要细致滑女敕,她那美丽婀娜的胴体手感不知又是如何的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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