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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不穷酸 第10页

作者:田婈

“好久不见,滕岳。”辛家兴一接获有朋自远方来的消息,便算准时间等在门口,欢喜相迎。

自从滕峰的丧礼过后,辛家兴与滕岳就不曾再见过面,平时都各忙各的,连最近一次联系,也不过是秋夕画廊要搬迁来花莲前,他给滕岳一个简短的电话告知。

“辛大哥,好久不见。”滕岳一向以大哥尊称辛家兴。

久违的两人以男人间最平常的打招呼方式,边握著手、边拍著彼此的肩膀。

“转眼三年了。”辛家兴感叹时光飞逝,再想起他的好友滕峰英年早逝,不免深深惋惜。

“是啊!”滕岳淡淡地应了声。

从小到大,滕岳对自己的兄长滕峰有著非常矛盾的情结,既崇敬又些许妒意,可能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始终无法摆月兑滕峰无形中给自己的阴影。

“怎么?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辛家兴温煦的笑著,同时将眼光慎重的投向钟语欢。

“只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滕岳将钟语欢像老朋友似的拉来身边。

“你跟老板认识喔?”钟语欢竟也极其自然的偎近他怀里,低声询问。

“嗯。”滕岳有问必答,从不装酷。

“既是朋友就好商量打烊时间了,昨晚为什么你坚持不来?”钟语欢还真不能谅解他昨夜的行径。

“太阳都在头顶了,你还在念念不忘昨夜?”滕岳没好气的说著。

此时辛家兴开口了。“钟小姐,你好。欢迎光临秋夕画廊。”

“老板你好。”钟语欢客气的说,自然也绽出一道客气的微笑。

“我好像见过你。”辛家兴眼光定在钟语欢脸上许久,沉思半晌后说道。

“你们画廊还在台北的时候,我曾经去过一次。”

“你是不是……一直站在‘望’那幅画前面,至少看了两个小时以上的那位小姐?”那幅画吸引很多人驻足凝望,但她是唯一一个不嫌脚酸、钉在那儿看这么久的人。

“对!你记得我?难道你就是那位跟我说那幅‘望’值两百万的人吗?”钟语欢也想起当时有位先生跟她说那幅画是非卖品,她硬是问如果卖的话会卖多少,结果得到两百万这个数字,于是她缩缩脖子,决定还是晚上睡觉纯做梦好了。

“两百万!辛大哥,你的画廊里不都是些还未成气候的新画家作品吗?竟有价值两百万的?”滕岳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置信画廊里有那么值钱的作品。

是哪位画家不小心红了,所以作品水涨船高?

“滕岳,你似乎不知道有‘望’这幅画的存在?”

“还真不知道。”滕岳摇摇头。

“你们聊,我可不可以先去看那幅画?那幅画还在吧,老板?”钟语欢不管他们的谈话内容,一心只想赶快见到那幅画,就像要会见情人般的心焦情切!

“钟小姐,那幅画没有展示出来。”辛家兴喊住了正要拔足往画廊而去的钟语欢。

“为什么?”钟语欢愣了一下,又问。

“跟我到藏画室来吧!”辛家兴摊手示意他们往画廊的深处走。

“好!”钟语欢大声回答,殷切的神情,竟让滕岳看了莫名其妙地生起气。

“急什么?”滕岳拉住了她的手,害她已然向前迈开的脚步又倒退两步,撞进他怀里。

“就……急啊!”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钟语欢只好随便回答。但是抬眼接触到他闪著火又矛盾得像飘著乌云的眼睛,她倒是一阵心慌意乱。

“你还真以为你是要会见情人?”滕岳冶冶的声音从齿缝中一点点逸出,听的人自是心惊肉跳。

“我……”无言,但钟语欢还真有那种感觉!

“我倒想看看你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子。走吧!”滕岳不悦地拉著她往前走。

钟语欢老是被他甩在后头,但他的手又不放开她,害她每次都像他的拖油瓶似的在后头乒乒乓乓拚命追赶。

然后滕岳的侧影一次又一次的映入她眼里,像是要缉拿她的魂魄一般……

也许待会儿看到那幅画,她更可以将滕岳拿来对照一番。

梦中情人、滕岳、以及‘望’里的人,三个一起比对,她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个既惊且喜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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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是什么旷世巨作或经典名画,不过是一幅裱在三十寸画框里的普通水彩人像画。

画里是一位黑衣男子的侧身侧影,伫立在天地苍茫间,发丝随风轻盈翩飞,侧面五官看不清楚而倍感神秘,但总让人不得不将之想像为美男子,若套用钟语欢最爱的一句话—梦中情人来形容他,那画中人还真当之无愧,他无疑是梦幻少女所不能抗拒的梦中情人典型。

除了那份梦幻,整幅画透露出来的感觉,倒还挺震撼人心的。若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看超过几分钟,应该会难分梦与现实,将就此悬念于画,而无法自拔吧?

“望”是危险的。

钟语欢站在画前,凝望再凝望,一语未发,完全沉沦在似梦似幻的画境里。

滕岳和辛家兴在钟语欢身后不远处交谈,她浑然未闻。

“为什么不将‘他’展示出来?这幅画的确很有味道。”滕岳望著那画,坦白说,他也有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熟悉”?

“像钟小姐那样为‘望’著迷的女生,太多了!莙莙说她感到事情变得不太寻常,便要我收起来。她说这幅‘望’具有不祥的魔力,看一眼是欣赏,再看一眼是留恋,再多看一眼就沉迷,魂被收走,心也不知身在何处了。”

辛家兴原本口气平稳,但愈说就愈激动,害滕岳也感染到一丝紧张,再看钟语欢表现出来的迷恋,与辛家兴说的情形完全一样——

钟语欢就快被“望”给收魂夺心了!

“莙莙?”滕岳听到这名字,脑中也浮起了这名年轻女画家的清秀面貌,她是滕峰的朋友,而滕岳与她则见过两一二次面、浅谈过几句而已。

滕峰去世后,滕岳甚至没再见过她。

“你记得莙莙吧?”辛家兴淡笑了一下。

“陈莙莙,我记得,她是我哥的朋友。”

“正确来说,应该是当时你哥交往中的女朋友。这幅画就是陈莙莙画的,主角是滕峰。”

“画里的主角是我哥?”原来这股熟悉感来自于血缘!他们兄弟俩个性回异,身材外貌倒是有八分相像。

“是啊!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你哥?这幅画,就在你哥出车祸前,莙莙才画上了最后一笔完工的。但是世事就是那么不巧,画完成、你哥的生命却结束了,莙莙还因此怀疑,她的画笔是不是一个死亡的诅咒……”辛家兴就此打住,不忍再说下去。

闻言,滕岳也不禁为之震惊,这幅画是他哥哥滕峰临终前,陈莙莙才画下最后一笔完成的!

画笔的死亡诅咒?画完成,人命也结束?这太惊悚,也太不可思议!他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哥哥身上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传说。

难怪这幅画在陈莙莙口中会变成不祥的,也难怪不得不收起来。

滕岳情绪有点恍惚,再度将眼光投向“望”,他觉得滕峰那苍茫的侧影隐约在诉说著什么阴森而凄美的故事……他孤独、寂寥,需要伴……

他需要伴?

滕岳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著,若滕峰需要伴,那么现在被他收了心魂的……是钟语欢!

不行!

如梦初醒,滕岳浑身疙瘩,跨步上前一把抓过钟语欢,离那幅画远远的!

“干什么拉我?滕岳,你发什么神经?”钟语欢惊声叫嚷,一面要走回看画的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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