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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福晋 第3页

作者:心宠

“我真的……真的跟他没什么……”东莹只觉得百口莫辩。

“皇阿玛,方才你不是说,姊姊已经二十有二,该寻个婆家了吗?”和婉趁机道,“既然玄铎贝子如此种情姊姊,不如就下旨成就一段良缘,如何?”

“朕确有此意,”乾隆颔首,“东莹啊,想咱们满人从前十二、三岁就成亲了,如今你二十有二,难道想做当年的叶赫老女?我看玄铎这孩子不错,虽然不如其兄长勤奋努力,但处事态度逍遥超逸,有闲云之姿,朕对他还是十分欣赏的。贵妃,你以为如何?”

“东莹一向是臣妾的心病,”忻贵妃叹道,“也不指望她能风光大嫁,但求有一个归宿,臣妾余愿足矣。”

天啊,这是怎么了?婚姻大事,不问她的意见,乱点鸳鸯谱?

从小到大,她的所爱、她的所想,到底可曾有人真正关心?以为给她丰衣足食,按部就班安排余生,便算厚待她了吗?

如果她想随随便便嫁人,又何必等到二十二岁?

“皇阿玛这样疼姊姊,不如也疼疼女儿我吧,”和婉撒娇地依进乾隆怀里,“女儿也想要一个额驸。”

“哦?”乾隆不由得被逗乐,“难道,你也有意中人了?”

“女儿想跟姊姊永远在一起,所以——”眼波流转,让人不安,“不如把女儿也嫁到查哈郡王府上吧!”

“怎么,你也喜欢玄铎?”乾隆霎时糊涂了。

“女儿哪敢跟姊姊抢男人,”和婉一笑,“皇阿玛忘记查哈郡王的长子——纳也贝勒了?”

彷佛天外传来轰然雷声,东莹身子骤然一僵,半晌难以言语。

纳也和婉……也种情纳也吗?

“据说有高僧给纳也那孩子算过命,说他命中不该早娶,要过二十五岁以后,方能成亲。”忻贵妃道。

“今年他恰好二十五了,”和婉急忙表示,“皇阿玛,就把我和姊姊同时嫁到查哈郡王府上吧!双喜临门,亲上加亲,岂非世间极乐之事?”

“不错,不错——”乾隆连连点头,“如此朕和你额娘,心上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东莹,朕这就封你为和硕公主,封玄铎为贝勒,让你与妹妹一块儿成亲,如何?”

这是在问她吗?明明是圣旨,却问她的意见,让她如何回答?

她等了这么久,就等着纳也跨过二十五岁这道坎儿,为此不知错过了多少王孙公子的青睐,推却无数良缘……临到头来,却被别人抢先一步,摘到枝头的花朵,教她此刻情何以堪?

很想鼓起勇气,道出真心所想,但她发现,内心如此怯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卑贱的私生女,留她一条活路已算上苍的仁慈,她有什么权利挑三拣四,与天之骄女相争?

让她嫁入查哈郡王府,今生能够远远地看着纳也,她亦应该知足了吧?

东莹只觉得,有一丝绝望的寒意,自足底生根,变成窒息的长藤,向周身蔓延……

第2章(1)

她真的太懦弱了,为什么要听从别人的摆布?人若不能自怜,又还有谁来可怜她?

但除了听从皇命,乖乖出嫁,她又能怎样呢?难道抗旨不遵,离宫出走吗?她自问还没那勇敢,也缺乏足够坚强的意志……

其实她并非没有办法,十五岁生日那年,乾隆曾给过她一件特殊的礼物,此时此刻,她若拿出来,还有什么东西得不到,还有什么心愿不能达成?可她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那份“杀手”,人这一辈子还很长,她得留下来保自己和额娘这一世的平安……谁知道,将来又会遭遇什么坎坷,相比之下,婚姻之事实在微不足道。

但话虽如此,她的一颗心却犹如烈火喷油。

这辈子,就这样定了吗?跟自己的不爱的男人厮守一生,与心上人遥遥相望……这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不甘!

气闷之中,将大红盖头狠狠一揭,甩到地上,烛光彷佛烈焰,焦灼地映耀到她的脸上,让她越加烦躁。

“公主,额驸还在外头等传话呢,”陪嫁的嬷嬷禀报,“这交杯酒还没喝,您怎么就自个儿把盖头给掀了?”

“喝什么喝!”东莹没好气地答,“让他回去吧!他不是一直躲着我吗?哼,那就躲一辈子好了!”

说起这个玄铎,她就怒不可遏!这些日子,她三番两次邀他私下商谈,希望由他出面拒绝这门婚事,谁知这小子根本没搭理她,送去的书信也不回覆,对她的请求置若罔闻,可恶、可憎、可恨!

炳,这会儿他倒巴巴赶来洞房了,作他的白日梦!今晚她若让他进这道门,她“东莹”两个字就倒着写!

“公主不想见我吗?”

心中正纠结着,忽然,屋外传来朗声一笑,玄铎修长的身影自顾推开门扉,踱了进来。

“哎呀,贝勒爷,您怎么闯进来了?”陪嫁的嬷嬷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止,“快、快出去!”

“我是新郎倌啊,”她嘻皮笑脸地道,“大婚之日,哪有把新郎倌拒之门外的道理?”说着,推开嬷嬷,直往里闯。

“你给我站住——”东莹厉喝,“以纱帘为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嘛退出房去,要嘛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果然在纱帘处站定,隔着那一方飘飘然的纱幕看她,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表情,彷佛停步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被她吓到。

“公主是在生气吗?”只听,他低醇地道,“不知我哪里得罪公主了?”

“你不知道吗?”她眉一挑,“既然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今日又何必前来?”

“公主是指日前我失约的事吧?”他又是一笑。

“原来那些书信你收到了?”东莹讽刺道,“我还以为寄丢了呢。”

“公主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永世不忘,”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深情,片刻间,差点儿将人迷惑,“不过,新婚在即,世人传说,新郎和新娘见面是不吉利的。”

“放屁!”一怔之后,她忍不住骂道,“收起你的鬼话!你知道我这么急着找你干什么吗?”

“呵呵,公主是想退婚吧?”他竟一猜即中。

“你……怎么知道的?”东莹身形一僵。

“我臭名昭彰,良家女子都不肯嫁给我,何况是千金之躯的公主?”玄铎自嘲地笑,“不过,这也是我不愿相见的原因。”

“什么?”她完全不明白。

“公主想把这棘手的差事推到我的身上,恕我不能从命。”

“什么棘手的差事?”

“公主难道不是想叫我向皇上开口退婚吗?”玄铎轻轻摇头,“这违逆圣意的事,恕我没这么大的胆子。”

原来他比她料想的狡猾,也比她料想的懦弱。

“所以你宁可跟我成亲?”东莹咬唇,“娶一个你不爱的女子,束缚一生?”

“这有什么不好吗?”他却毫不介意,“要知道我对贝勒爷的称号垂涎已久,若非沾公主你的光,这辈子恐怕都得当一个小小贝子。”

“你……”天啊,她竟错看他了,原以为他虽是纨子弟,但至少有些超逸的品性,没想到,居然也只是个世俗鄙徒。

“事已至此,公主你就想开点吧,”玄铎耸耸肩,“我虽然不是人中俊杰,但好歹也是郡王之子,人也长得不差,还颇有情调……”

“呸!”哪有人这样自夸的?恶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真打算一晚上都隔着帘子跟我说话?”他摇头轻笑,“到底让不让我进来?”

“还是那句话——你敢向前迈一步,我就砍掉你的狗头!”东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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