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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田园妻 第22页

作者:寄秋

爱的妾室不是打便是骂,行径粗暴。

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心情有些抑郁,正想离开往书房走,不料听见令他错愕不已的事。

原来陆东阳被捉到和父亲新纳的小妾偷情,他宣称是走错房间,迷迷糊糊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小妾,两人翻云覆雨一番才知睡错人,他吓得立即清醒,想赶紧走人。

哪知道一个送夜宵的丫鬟推门而入,见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便放声大叫,把人都引来了。

陆建生气得双手发颤,命人将孽子狠打了一顿,陆东阳被打得皮开肉绽,卧床数日不见好转,他娘哭得死去活来,先骂了老的下手太狠,又怨小的太不挑了,一朵残花、一块烂肉也吞得下去。

总之是闹得一团乱,一家子没了主心骨,躲在暗处的陆东承有些难受,就二房这德行,将军府要毁了。

但是,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似乎有人暗中操纵,让二房父子乱上加乱,无暇他顾。

不自觉,他想到妻子婉娘。

而他没猜错,这的确是罗琉玉的手笔,上回她提过一句,事后果真这么做了,让人使二房夫妻离心、父子失和,彼此间的裂缝越扯越大,陆建生一家过得越不好,她越春风得意,高坐烽火台看两狗互咬。

而后想去书房的陆东承因格局的变动而走向后花园,书房离假山很近,他正要绕过去,忽见假山后头走出两名青衣暗卫,身上有浓厚的血腥味,他忙往阴影处一藏。

等暗卫走远了,他才想到假山下方有个地牢,但许久未用,他也几乎忘了有这么个地方,因好奇而下去查看,当他看见双手受缚被高高吊起的人时,心中无比震撼,再瞧瞧此人面容,竟是熟人江半壁。

“谨之,你是好人……”却生错了人家。

若非先认出他的声音,两眼肿大的江半壁也不敢相信眼前一脸胡子的男人会是昔日同窗。

陆东承苦笑,“好人没好下场,我被四处追杀……”

他有家归不得,如哑巴吃黄连,苦在心中无人知。

江半壁一笑,却呕出血来,“你比我……幸运,还活……活着……我快不行了,你……跟我娘说,叫她别……别等我了,我下……下辈子再做她……她的儿子……”

看着他口中不断涌出的血,陆东承知道江半壁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他想到江半壁多病的娘以及两人往日读书的情景,眼眶一红,取出罗琉玉临行前给他保命用的青花瓷瓶。

“咽下去,喝了就会没事。”别无他法了。

“这是……什么?”

清凉的甘津滑入口中,一股淡香溢满口腔,眼中失去光采的江半壁像濒死的人吞咽最后口气般啜取那一点点灵液,蓦地,他的手有力的捉住陆东承手臂,目露神采。“这是神水吗?”

第七章  多个拖油瓶(1)

“二牛,把那几只虫子给我打出去,若再来吵我午觉,就用马蜂窝砸向他们!”罗琉玉发怒了,这些不死心的,想死不怕没鬼当。

“是。”

一、二、三、四、五……一共七个马蜂窝,依大小斑低挂在内墙的白杨树上,嗡嗡嗡的马蜂飞进飞出采蜜,仔细一数有上万只吧,寻常孩子们是不许靠近的,免得遭蜂螫,而大人知道其危险性也不敢靠近,远远地避开。

而说来也怪,马蜂并不叮二牛,好似知晓他是养蜂人一般,只会绕着他飞而不攻击。

这情形让人看了啧啧称奇,直道傻人有傻福,人厚道连马蜂都晓得。

“娘子,你这几曰的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喝点降火的?”三桐忍不住开口提醒,免得其他人遭池鱼之殃,连四喜那傻妞都懂得躲远些。

“你说我火气太大?”罗琉玉杏目一睁,水光闪闪,闪得人头皮发麻。

“是大了些,娘子不觉得吗?”没瞧见她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门,主子的脾气如风似火,叫人承受不住。

“你是说,别人来占我便宜,我还得和颜悦色的请对方喝杯凉茶吗?”看来大家都误解她的性子了。

“不是,至少也别恶言相向,你说过要好好相处,给人方便不会少块肉。”你好我好大家好,多给人一条路走,少一个敌人,这是主子自个说过的。

“怎么好好相处?看我一个落单女子就想来占便宜,还大言不惭要买我的肥料,一袋三文钱,换成是你卖不卖?”他们算哪根葱哪根蒜,也敢欺到她门口。

罗琉玉做的有机肥料相当成功,她试着往田里洒了几次肥,那稻子长得比别人家的快又高,不仅秧子油油绿的,还提早结穗,人家看了十分眼红,便暗地打探她用了什么法子养田,使稻穗提早开花。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瞒得住人,很快地大家都晓得她用了自制的肥料养地,所以稻子长得快。

有些人家虚心的请教,不藏私的罗琉玉便一一告知,希望大家都能大丰收。

但也有几户人家惫懒,不想自己动手,做个肥料要等好几个月后才能使用,他们立时想要,所以就上门讨了,还以施恩的嘴脸,说一袋土而已,能值几文钱,山边一挖就有了,只肯给个三文意思意思。

但此土能和彼土比吗?这是有机肥!和那些烂泥土不一样,想要她就该给呀?作他的春秋大梦!

“娘子,能卖钱为什么不卖,顶多提高几文钱,他们爱买就买,不买是损失,于娘子你并无干系。”她常说,银子不够用,那送上门的钱子钱孙为何不要。

罗琉玉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你其实是对方派来卧底的吧?”

“娘子……”三桐都快哭了。

“收了多少银子?”见者有分。

当她不在。

“你的师兄弟姊妹几时要来,他们不知道让人等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吗?”罗琉玉双眼水光闪闪。

三桐讪笑地缩着肩,“快了、快了……”

“是骑乌龟来的吧!的确够快。”

三桐干笑,有想死的念头,主子最擅长捅的是无形刀,三言两语刺得人浑身都疼。“娘子,你是不是在担心胡子大哥的安危,他实在太不应该了,也不想想娘子救了他几回,居然不知感恩图报……”

“闭嘴,少给我提到那家伙。”一提他,她就满肚子火。

“不提、不提,可咱们莲姐儿赔记着,一天问三遍大胡子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不知怎么这一大一小竟这么投缘,除了主子外,莲姐儿最喜欢缠的人居然是大胡子,连她哥哥都往后靠。

“就说他死了。”她冷漠地说。

他若是说不回来了,她还能当他是一个烟火般的过客,火花一熄灭便了了。

偏偏他还一再强调无处可去,办完事便回庄子,让她心里老挂念着这件事,担心他是不是死在外头。

明明不相干的人,却一再影响她的情绪,她能不恼不怒吗?就算养条狗也不希望它死于非命。

“娘子……”这话太伤人了。

三桐正绞尽脑汁想劝,突然听见二牛的声音传来——

“回来了、回来了,大胡子回来了……”二牛大声的喊着,显得很高兴。

“回来就回来,喊得像捡到金子似。”骤地站起的罗琉玉又坐下,一张晚娘面孔阴沉得像五月的梅雨天。

“他背上还背了个人。”四喜跟着一喊,她两眼如鹰目,看得又远又清楚。

“什么?”

自个儿都是寄人篱下的,还附带一个拖油瓶?

罗琉玉坐不住了,直接往外走,穿过穿堂到了前院,就见一脸通红的于谨之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一脚重、一脚轻的走着,显得很吃力,几次差点要往前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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