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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田园妻 第18页

作者:寄秋

“可是吃药很苦,我要含着糖,才肯乖乖喝药。”瞧瞧那护食的动作和她娘多像,这母女俩都小气得很。

他莞尔一笑。

莲姐儿一脸伤心,“于叔叔,你是大人了,要忍耐,我是小孩子才吃糖,而且我娘才做一点点,三桐姑姑会偷吃,四喜姑姑也喜欢吃,真的、真的不够分……”

她一再强调真的,但事实上还有半坛子被她藏在床底下,足够她吃上好几个月。可分了就不够吃,这个拿一些、那个拿一些,很快就没了。

“叫你娘再做不就行了。”本来嫌甜的陆东承吃了女儿给的糖,觉得甜得刚好,甜入他心里,叫人忘忧。

“不能,娘说一种子才种下,要等上两、三个月才护成,于叔叔,为什么好吃的糖不能天天吃,要省着吃,莲姐儿好悲伤。”想到没糖吃的痛苦,她眼眶就红了,实在太悲伤了。

一听她这副小大人的口吻,当爹的差点笑出声,“糖吃太多了会长虫,牙会掉光,莲姐儿就会变丑。”

“我不要变丑!”她大叫。

“好,不变丑,糖少吃一点,蛀虫会把牙齿吃光光。”真搞不懂糖哪里好吃了,甜得腻人。

“于叔叔,你骗人!”莲姐儿气呼呼指着他鼻头。

“哪里骗人了?”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也像她娘,阴晴不定,上一刻风和日丽,一转身便雷电交加。

“娘说吃完糖后,漱口或用盐水净牙就不会牙痛,娘最聪明了,于叔叔很笨。”她气得揪他胡子。

哎呀!这小丫头力气真大,揪得他真疼!

“不能事事都听娘的,偶尔也要听爹的。”他才是家中的支柱啊。

“我没有爹。”莲姐儿摇着头,她从来没见过爹,娘说她爹死了。

“是人都有爹,你是爹娘生的。”他忽地鼻头发酸,想抱起女儿说抱歉,他回来晚了。

她塞了一颗糖在嘴里,甜滋滋的笑了。“我爹死了。”

“他没……呃,我是说他若没死,他会跟你娘一样的疼你。”他会将她宠上天,让她日日开怀。

“我有娘就好。”低下头的莲姐儿玩起手指,有娘在她什么都不怕,可是有爹是什么样的,她不懂。

没有过一天父爱的莲姐儿不知道父亲的意义,三桐姑姑没有爹,二牛叔叔、四喜姑姑也没有爹,他们都没有爹,所以有爹没爹不都一样,大家都没有才公平。

“我当你爹好不好?”他渴望女儿用桥软的糯音喊他一声爹。

“不要。”

“为什么不要?”陆东承轻抚女儿细柔的发。

“我有自己的爹。”她大声的说道。

“……”他突然很想哭,女儿心里还是有他的,别人取代不了……

但他的感动却在下一句话中碎成粉末。

“我娘说我爹没有胡子,叫我不要乱认爹,不然我爹九泉之下会死不膜目。”九泉在哪里,好不好玩呢?

“是……你娘说的对。”

英雄差点泪满襟,婉娘连这个漏洞也堵上,防他防得不余遗力,连胡子都不忘一提。

模着扎手的落腮胡,陆东承考虑要不要剃了,恢复原来的面目,妻子总认得出自己的丈夫。可是一想到二叔身边的暗卫以及暗卫背后的六皇子,他立即打消这个念头,在不能确保妻小的安全前,他还是被人追杀的于谨之,为躲避仇家暂居农家。

“我娘当然说的对,你不要动不动诱拐我妹妹,你的脸呢?我爹就算死了,我娘也不会看上你,我娘说这是看脸的世道,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年哥儿刚好进来,听见方才的话,连忙骂道。

哼!丑人多作怪,丑到天怒人怨。

长得丑……陆东承哭笑不得,他就留了一把胡子,怎么就猫嫌狗弃了,连自家儿子都用斜眼瞪他?

“哥哥。”莲姐儿笑着牵住扮哥的手。

板着脸的年哥儿往妹妹脑门敲一栗爆,“你是脑子被虫咬了呀!怎么老往胡子大叔这边跑,你也不怕被他丑到,娘说物以类聚,丑人才跟丑人在一起,你跟丑人相处久了也会变丑……”

他真不丑呀!他们那眼睛是怎么瞅的,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窦娥冤,有这满脸大胡子,他此刻有口说不清、百口莫辩呀!

“真的吗?哥哥。”莲姐儿一脸惊吓,不住地回头看看哥哥口中的“丑人”,虽然觉得他很可怜,但小脚慢慢的往外移,远离丑人。

“娘不会骗人,你看娘离胡子叔叔多远,她就是不想变丑。”年哥儿拿娘做例子,信度直上云霄。

“喔!我信娘的。”莲姐儿点头点得很用力。

“以后不要常常来了,要是变成丑姐儿,你哭都没得哭。”他得意地瞪了陆东承一眼,牵着妹妹往外走。

一听,她惊恐万分,“我听哥哥的。”

“五张大字写完了吗?娘晚一点要看。”妹妹太懒了,睡得早、起得晚,天天只想着玩,都没有乖乖练字。

“啊!我忘了写,哥哥哥哥,你帮我写……”

呜……她不要被打手板,痛痛……

“不行,自己写。”

“三张……要不两张,莲姐儿写不完啦……”一想到娘的狠心,莲姐儿呜呜地哭起来。

一看到妹妹哭了,年哥儿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好啦!扮哥就帮你写一张,一张喔!你不能跟娘说。”

“嗯!扮哥真好,我一定守口如瓶。”有人帮忙写,她破涕为笑,嘻嘻哈哈地离开。

好什么好,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他看过两个人的字迹,一个端正,一个像蚯蚓,不识字的人都能看出并非同一人写的,他们的娘只稍瞄一眼就有人要遭殃了。

这两个皮孩子。

陆东承幽幽叹一口气。

唉、唉!

蓦地,他寒毛一傈,他只叹一声,怎会有两声叹息?

莫非有鬼?

他扭头一看,看到窗外正探进头的三桐,她龇牙咧嘴笑得古怪,附带一枚同情的眼光。

“我家娘子喜欢好看的,你这副尊容……唉!还是算了吧!别太勉强了,下辈子投胎再看看。”一说完,她将膳食搁在窗边的茶几上,哈哈大笑的唱着,“癞虾蟆、四条腿,扑通扑通不跳水……”

第六章  进京逢故人(1)

时节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田里的稻子长到小腿高了,等到七月便会抽穗,八月中到九月初就能收割,若天公作美,晒上三日,今年的谷子就能入仓了。

一旦秧苗扎根,大致上来说除了施肥、除草、捉虫外,也没什么事好做了,只等着秋天收成了。

可是太闲也会闲出事来。

天儿一热,罗琉玉就待不住了,让人在背阴的山坳处盖了一间茅草屋,她一边避暑,一边就琢磨着她的九连弩、十二连弩、十八连弩,一个没注意就做多了,十来把的弩堆放一块,俨然是小型的军火库。

她想若是陆家那残废来寻仇,起码要给庄子里的人一件防身武器,自保之余还能护着旁人,所以她每人发一把弩,配备五十四枝短箭,平时对着树练射,短箭是能回收再用的,务必要人人熟练。

只是练连弩也要有天分,三桐不到两天就上手,箭箭中靶心,绝不虚发,四喜差一点,用了六天,二牛的情形就只要四个字能形容,凄凄惨惨,叫他射树,他打下一只大鸟,连弩一射,几只兔子跳了出来,咽气了,兔子身上好几枝箭。

这还不打紧,他还真有本事一隔空打牛,真的是一头牛,他把人家拴在树下吃草的牛给射了,牛上一排短箭,牛一吃痛就发狂,把看牛的小子顶上天,摔得手断了,脚也扭了,满脸是血,惹得一群人围在庄子门口讨公道,赔人、赔钱、赔头牛,这事花了四、五十两才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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