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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娘子 第24页

作者:寄秋

“对你好,不好吗?”他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太好会让人胡思乱想,多了不该有的心思,苏明月暗暗警惕自己,别有过多的奢望,她是被人指指点点的下堂妇,“那要看你用什么心态对我好,赎罪吗?”

“我……”正要开口的卫海天忽地脸色一敛,双目冷肃的直视不远处的一行人,猎户的随兴转为军人的警戒。

“怎么了?”他看到什么?

“不要转头。”他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往回看。

“是……”她语气发涩。

“你许伯伯。”

还有另一个不该出现在凤阳镇的人——阿拉汉,敌国将领,同时也是萨满国的二皇子。

“你怕他认出我?”该怕的人是他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的人应该遭天打雷劈。

闻言,卫海天心道,对方早就认出你了,才会多次想除掉隐患。“能不要打到照面就尽量避免,你爹和乔叔不是在査他的底细?”

他本以为圆穷匕现了,没想到现在发现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你怕他们察觉不对劲,趁人不注意逃了?”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她不能让他失望。

“有可能。”这是其一。

卫海天想逮的不是“许正昌”这条小鱼,而是他幕后那条大鱼,但是出现的人却出人意表。

“要不要先把人捉起来,送往衙门审问?”交由县太爷秉公处理,让受害者得以知道真相。

“你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所做所为是出自蓄意欺骗吗?”生意的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对错。

“许正昌”等人敢设下陷阱让人跳,凭的便是别人的一个“贪”字,若是不贪心怎会被人牵着鼻头走,相信“一本万利”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双方合作各凭意愿,说不上谁骗谁,只能说责任各负一般。

那些人也够心黑厚皮,先不说他们造假伪装货物丢失的事,即便真有此事,赔不起就一走了之,没有担当地将一切损失扔给合作伙伴,使其一肩扛起,他依旧逍遥其外,也没有律法可管。

“这……”他们吃亏就在这一点,盲目相信对方的说法,认为双方都获利的事不用细分太仔细而伤了和气,靠一来一往转手的暴利闷声发大财,谁也不让外人知晓太多。

所以哑巴吃黄连了,有苦说不出,可再多的苦也得自个咽下,没人会心生怜悯,心太大又贪婪,怨得了谁?

“月牙儿,你先回去。”他推推她,让她先行离去。

“你要干什么?”苏明月迅速捉住他衣袖,不说清楚不放手,她也担心他会出事。

“我去追踪他们,顺道查探点有用的线索。”卫海天真正想知道的是阿拉汉为何而来,他和“许正昌”等人有何关连,被诈骗的钱财是否为了资助敌国?

这些他都不能宣诸于口,事属机密,可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伙人碰在一起,叫人不得不起疑,何况之前的许多事越查越扑朔迷离,想见内情不单纯,似乎有更大的阴谋,这都与他肩负的任务有关。

再者,“许正昌”要银子做什么?如今看到阿拉汉,这事似乎有些眉目。

养兵非常费银两、军饷、军资和粮草,以及大批的人马,如果和获报的秘密牵上关连,这就不是小事了。

所以他有必要深入调查,绝对不能漏掉一丝可疑处,身为镇守一方的将领,绝不叫贼人再犯边境,扰百姓安宁,务必将燎原大火尚未烧起前的星星小火掐熄,不起硝烟。

“我也去。”不忍他一人涉险的苏明月毫无犹豫。

“不行,太危险了。”他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还要护着她,这让他的行动更加艰险。

“不让我跟你也别去,反正不急于一时。”她鲜少任性,这次却固执己见,她认为这是她苏家的事,不该让他一人奔波,她也该出点力才是。

“月牙儿,听话……”多了个阿拉汉等于是变数,谁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又带多少人来。

阿拉汉也是萨满国的一员猛将,在他们多次的交战中,阿拉汉虽是有勇无谋,却也力大无穷,他好几回几乎败在他手中,若非战术运用得宜,这场仗还有得打。

前锋的阿拉汉仗的便是一把力气,十余名精兵也困不住他一人。

不过在之前的战役里中了他一箭,伤势颇为严重,外传没休养一年半载好不了,就算好了也有暗疾。

但是他的复—力着实惊人,瞧他上马下马的云一如往昔,一点也看不出曾受重伤的一样,看来若非传闻有误,便是他刻意散出虚假的情报,让人以为他命不久矣。

“别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你认识我至今,你何时见我听话过?”

一向是他听她的,除了那一回的退婚,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声不。

苏明月有她的坚持,在经历过家败、母丧、被休等种种磨砺下,她已不是昔日只会绣花的娇娇女,面对风风雨雨的侵袭,柔弱的小花儿也能长成荆棘,浑身是刺。

看她认真的表情,卫海天想起她小时候一不顺心就咬人的小毛病,不由得无奈苦笑。

“月牙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事态紧急……”

“就像你踩破我家屋顶,让血染红了一片雨雾。”真当她毫无所觉吗?她不说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

那天虽然下着雨,完成一件绣品刚躺下的她并未入睡,正想着该用何种绣法来缝制“踏雪寻梅”,忽地屋梁落尘了,细细的灰尘因人的踩动而抖落,正好落在她脸上。

她当时是有些惊怕,担心来了贼。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是来了小偷也无力应付,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偷就偷吧!反正家里也没多少银两,能藏的她都藏好了,只剩几两零花的碎银,然而事情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你怎么?”他愕然。

“我不晓得你们来了几人,可在你用石头堵洞之前,血从破洞往下流,我屋里的地上一滩血,想不瞧见都很难。”起先她以为是雨水,屋顶破洞漏雨了,但躐烛一点亮,她吓了一大跳,居然是红的!

“那个不省心的小四……”全是他坏了事。

同时间,苏家宅子的老树上,一名玄衣人以树干当床斜倚着,十分惬意的翘着脚,拿着从灶房偷来的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冷不防,一只毛毛虫掉在啃了一半的鸡腿上,他眉头一皱,伸手一弹,将小虫子弹掉继续吃。

在边关打仗时常常缺衣少食的,所以不能浪费一丁点食物,饿到胃痛时连虫子都吃,小小的毛毛虫算什么。

不过,他为何有种莫名的恶寒,比生吞虫子还叫人寒毛直竖,感觉后背爬满吃人的小鱼,细牙成排,利能穿铁。

“卫海天,你要敢丢下我,信不信我咬你。”她捉起他的手臂就要下口,以表示决心。

“你咬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疼……唔,她真咬!是谁教她专咬痛穴,这牙口……不逊当年。

“他们要走了,快跟上。”从不听话的苏明月从眼角一月兑,看到一行人马,直往镇外而去。

人只有两条腿,是追不上四条腿的马儿,可是他们佔了最大的优势,熟门熟路的在地人,抄近路出城比骑马还快。

看着阿拉汉等人的坐骑落蹄奔驰,卫海天眼一眯,抱起身轻如燕的小女人,脚下不慢的往另一条小径走了。“一会儿不许叫苦,你自找的。”

“你……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他靠得太近了,她都听见他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声,有点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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