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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甜妻(下) 第10页

作者:简薰

结果丁香击鼓成了,后面又来了不少,都不是大事,只是以前的县丞不愿理踩,薛文澜一个一个解决,该谁的财产都要归还回去,完全不偏袒,其中只有一个比较少见的,年轻妻子状告丈夫马大郎要和离。

马大郎长年在外工作,把断腿的爹跟中风的娘都丢给妻子照顾,妻子原本也没怨言,一边刺绣填补家用,一边照顾公婆,什么都亲力亲为,是附近人人称赞的孝媳,没想到那个说没钱的马大郎却给一个叫做丽娇的青楼女子赎了身,当作外室养起来,还生了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妻子这下不能忍了,要回娘家。

马大郎却是不愿意,给外人照顾哪有媳妇尽心哪,有这媳妇顾着、养着,他才能踉丽娇逍遥啊,于是打死不肯,还放话了,“只要你一日是我们马家的媳妇,就一日得顾我爹娘,和离?别想。”

薛文澜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发话给师爷,“判和离。”

马大郎顿时跳了起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又没做错事情,凭什么判和离?我不服。”

薛文澜反问:“你不顾妻、不养妻、不爱妻,又凭什么让妻子替你孝顺?”

“她是女人,女人就得认命。”

“在我的县衙,女人不用认命。”

旁观的人都拍起手来,虽然说丈夫是天,但这马大郎未免也太过分了,爹娘丢给妻子养,自己跟外室逍遥,这算什么男人。

师爷很快写好文书,马大郎虽然不愿意盖手印,但是根据东瑞国的规矩,官判和离也有效,他就算不愿意,只要官衙文书出来,妻子便不再是他的妻子,而是前妻,从此没有赡养他爹娘的义务,各自婚嫁也不相关。

那年轻娘子拿了和离书,千恩万谢的跪下,“小女子多谢县大爷英明,以后日日会替县太爷点平安香。”

薛文澜温和的说:“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马大郎这下真慌了,“你、你别走啊,你走了我爹娘怎么办,我现在养不起他们,丽娇也不会顾老人家,你给我回来!你是我们马家的媳妇,大不了我以后每个月给你一两,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年轻娘子呸的一声,一个月一两就想买她的青春,拿起和离书走了。

一个婆妈大声说:“这妻子本就该娶来疼爱的,人家养大闺女也不容易,嫁你为妻,居然这样糟踢她,真不是人。”

“老婆子,我可没对你不好啊。”

“我又不是说你,我说那马大郎呢,一个月一两这种浑话也说得出口,真不要脸,话说回来,要是女婿这样对咱们女儿,我们就上门去打死他。”

另一个婆妈道:“这小娘子也真冤枉,当初大红花轿过门,又没做错事情,却要和离,也不知道欠了马家什么。”

薛文澜听在耳中,不由得想起宋心瑶。

她也是大红花轿,也没做错事情,但也是和离了。

不知道她好吗?

想派人去打听,又觉得没必要,既然和离,就不应该打扰她,让她慢慢忘记他,就像让他自己慢慢忘记她一样。

现在虽然还不可能,但以后总可以的。

很快的,时序入了冬。

南方没有京城冷,只要换上厚一点的衣服,被子夹层多塞点棉花就行,不用烧炭,当然更用不到暖石。

县丞初一十五休沐。

薛文澜一直很想到附近走走,但公务太多了。上一任县丞几乎只帮大商户办事,民间事物多不愿意理会,所以当老百姓知道新任县丞愿意理他们,哪还有不上门的道理,冤枉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改变别人一辈子,拿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或者甩月兑一个折磨她们的丈夫。

他忙到快过年,这才终于休息。

母亲约他去附近的善心寺上香,他欣然同意。

他是县丞,但也是儿子,母亲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了,他要好好孝顺她才行。

到了那日,两人穿妥冬衣便在师爷夫妻的陪伴下上山。

说是山,其实不过是个小丘,善心寺不大,但因为灵验,香火倒是很兴盛,尤其过年在即,人人都想着年前来一炷平安香,行人如织,前庭跟佛堂满满都是人。

师爷夫人笑咪咪的,“薛夫人,善心寺的签诗最有名,等一下您一定要去许个愿,让菩萨指点迷津。”

“我也没什么想求的,就是想要儿子快点娶妻生子,我想抱孙子。唉,现在别说孙子,就算是孙女,我都当宝贝疼。”

师爷夫人多精哪,马上接口,“县丞年轻有为又相貌出众,我们朝和县多的是窈窕淑女,等明年春天一到,夫人您办个赏花宴,由夫人亲自操持,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朝和县说赏春花,那就是相亲,到时候您亲自看过,找几个合适的大家闺秀,开枝散叶也不用一两年。”

“不过我儿子已经和离过一次……”周华贵想到这个就郁闷,为什么不是休妻就好,为什么要给宋心瑶和离书。

师爷夫人笑劝,“那是缘分没到,和离是县丞给前妻颜面,是好心,当然不是县丞有什么对不起前妻的地方,我们都能理解的,薛县丞这几个月解决了多少事情,在老百姓口中那可是大大称赞的好官呢,能侍奉县丞,大户千金求都求不来。”

周华贵脸露微笑,“真这样就好了。”

第十一章  自珍与宝珍(1)

时间冉冉,五年过去。

薛文澜因为政绩卓越,皇上让他回京给了大理司直的位置,是六品,三年跃了两个品级,升官速度可谓快速。

接到吏部文书,这便开始打包。

朝和县民当然舍不得,这么好的官呢!

薛文澜这五年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斩了中枢侍郎的儿子——中枢侍郎是四品,极高的官,儿子自然目中无人,与朋友做生意到南蛮,路经朝和县,在青楼跟个商人抢花姐儿,把那人从楼上推下,当场死亡。

虽然出了人命,但一个京城高官的儿子与一个没有背景的商人,这要是以正常的官场逻辑,主事官应该把事情援掉,找个理由关上几天,然后没证据放人,以后跟中枢侍郎朝堂好相见,可是没想到薛文澜说“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不但押了人还开了审,青楼的姐儿跟客人都是人证,于是判了个死刑,一命还一命。

那中枢侍郎急啊,跟皇上告假亲自到朝和县来救儿子,薛文澜只是好生招待,但儿子还是要斩的。

斩首那日,那商人遗孀带着公公婆婆跟幼子到了刑场,放起鞭炮,还远远的磕头谢过青天大老爷。

中枢侍郎气个倒仰,回京城就上书把薛文澜批了一顿,说朝和县丞糊涂又懒惰,老百姓苦不堪言,只是皇上并不糊涂,他对这个十四岁的举子,十七岁的进士还是有印象的,当年殿试一篇策论说得头头是道,于是派人去查才查出原委,皇上自然很生气,这中枢侍郎跟人有仇,想拿皇上当枪使。

言惑皇上是大罪,于是让中枢侍郎也别当官了,回乡下种田吧。

于是薛文澜虽然人在南方,名声却在京城传开了,朝廷派系分立,更有不少人已经在打听想拉拢,这才二十二岁就高昇大理司直,六品的位置,将来可期。

信件跟礼物长了翅膀似的,不断从京城飞入朝和县,黄金烛台、碧玺纸镇,一样样珍贵的东西不断入府,薛文澜苦恼得很,都是高官,不好拒绝,但收礼就是欠人情,自己还是得回礼比较好,后来想想,把尚书令的礼物转送给秘书少监,再把太子宾客的礼物转送给太子太保,就这样礼物进进出出,他无暇管这些,全部交给远志跟登高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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