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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娇妾 第15页

作者:春野樱

鲍学堂收的都是一般人家的子弟,在这儿没有阶级跟尊卑,众人平等,她当天便给子琮报了名、并先缴了三个月的束修。

鲍学堂只收五岁以上的塾生,子琮虽未及五岁,但夫子见春恩诚恳热忱,便行了个方便给她。

她没让夫子知道她跟子琮的身分,只说自己是在天羽织工坊做事的女裁缝。

夫子见她也不是可疑之人,便没再多问下去。

就这样,子琮成了公学堂的学生。

回到家后,春恩利用之前的一些简布,给子琮缝制个置放书册笔墨的书袋,还缝了几个夹层,让他可以将书册及笔墨分门别类的装好。

子琮背着那新书袋,欢喜得很。

稍晚,给子琮说了睡前故事,哄他入睡后,春恩再次前往承明院,想为昨天的事向霍晓涛致歉,也为今天的事向他致谢。

来到承明院,想起他昨天说以后不准她跟子琮进到承明院,脚步不禁顿了一下,虽说他今天没在霍腾溪面前拆穿她,又将子琮就学之事交由她全权处理,但这并不表示他原谅了她昨晚的冒犯冲撞。

“他会不会给我一顿排头吃啊?”她在院外来回走着,几番挣扎。

话说回来,要是他真给她排头吃,为了子琮,她也得吞下去,毕竟往后他们还是得为了子琮的教养问题进行讨论及沟通,如此想着,她鼓起勇气,迈出坚定的步子走进承明院。

承明院只住着霍晓涛跟侍候他的贞平,此时,院里一片安静无声,只书斋跟小厨房亮着灯火,春恩一时不知往哪个方向走,站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愣。

这时,贞平自小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炒葱蛋。

见着她,贞平一顿,正要出声喊她,春恩跟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快步地走向他,轻声地问:“大爷在书斋吧?”

“是。”贞平也小声地回话。

“这是?”她指着他手上那盘炒葱蛋。

“大爷说肚子有点饿,但又不想吃太多,让我给他随便弄盘炒葱蛋。”贞平说:“我正准备给大爷送进去呢。”

她想也不想地道:“给我,我进去。”

“咦?”贞平先是一怔,面有难色地道:“我怕……”

“不怕,有事我扛。”她说着,接过贞平手上那盘葱蛋,转身便朝书斋的方向走去。

书斋的门没掩上,春恩往里面探了一下,只见霍晓涛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案上的册子,她猜想应是昨晩被子琮弄脏的那些。

似乎是闻到香味了,霍晓涛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把东西搁下,先去歇着吧。”

她未发一语地往前走,行至他书案前,然后将浅盘搁下,“趁热吃吧。”

闻声,霍晓涛倏地抬起头来,见她站在案前,表情有点……难懂,不像是生气,但也没有半点喜悦,严格说来,只有“惊”。

也是,他都喝令她不准来,她却还是来了,他肯定很震惊。

不过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从前她妈妈总说,一个女孩子不管美丑,笑就是了,常笑的女孩是不会让人讨厌的。

“先吃吧,不是说有点饿了?”她努力把唇角往两边延展。

“做什么?”他语气有点淡。

冷淡不要紧,至少没劈头盖脸地一顿骂,然后把她轰出去。她涎着笑脸,带点讨好意味的语气,“我是来谢谢你的。”

霍晓涛听了,微顿,谢他?应是为了他没在父亲面前拆穿她的事吧?话说回来,早上父亲问起时,他为何没拆穿她的谎言呢?明明昨晚快被她气到脑中风,他为何那样轻易地原谅她,还配合她,为她圆了那个谎?

或许……是因为他没那么恼她,其实她昨晚离开后,他一夜难以成眠,反复思索着她说的那些话。

她是有理的,因为有理,他自觉没理由破坏她的育儿计划。

且她说的那番话,他并不觉得陌生,从前,前妻每次跟他提起生儿育女之事时,总是会发表一篇大道理以说服他乖乖配合生产大计,只是她从没成功说服过他。

他常想,如果他当时理解她、配合她,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已成事实之事,再难回头。

“我以为你会在老爷面前戳破我的谎言……”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苦恼了一整晚呢。”

霍晓涛听见这话,淡淡地瞥了她一记,原来睡不好的不只是他呀!这个意外让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从前跟前妻吵架后,他总是恼到彻夜难眠,可她却是转身就呼呼大睡,那时他时常心理不平衡,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我没你以为地那般小肚鸡肠。”他放下手边的工作,拿起木箸夹取葱蛋吃着。

看他似乎消气了,她心中大石卸下,立马凑到案前,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享今天访视各家学堂的心得。

“我今天走访了好几家学堂,你想听吗?”她兴冲冲地问。

“我没兴趣。”他冷冷地回应她,“你决定了就好。”

她有点沮丧地道:“你不想知道我给子琮找了什么学堂吗?”

他抬起眼,瞥见她失望又失落的神情,突然有些想笑,她的情绪总是写在脸上,半点都藏不住。

“我吃完葱蛋前,你说。”他说。

“嗄?”她听得一愣,瞥了眼盘子里的葱蛋,心中暗道:啐!那点葱蛋他若真要吃,恐怕两口就没了,摆明就是不想听她说吧?

“快呀。”他催促她。

好吧,就算是说两句也好。

“我今天跑了好几处学堂,师资不差,学堂的地点跟设备也都相当高级,里面的学生看着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我给子琮选了公学堂。”她说。

闻言,他停顿了一下,好奇地看着她,“公学堂?”

“是呀,”她点头,“公学堂收费便宜,收的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家里好不容易凑了分子给他们交束修的,所以格外勤学。”

“你的用意是……”

“我的用意是让子琮接触更多来自不同阶层的人,让他了解理解更多跟他不相同的人事物。”她顿了下继续道:“他是霍家人,将来要结识富贵人家、官宦子弟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我希望他也能结交贩夫走卒,他必须了解这世上是有许多跟他出身及背景不一样的人,每个人都有他们存在在这世上的价值,进而学习欣赏别人、并向他人学习。”

说到这,她总结道:“总归一句,我期待他是个接地气的孩子,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穿着金衣、戴着玉冠,却只能坐井观天的青蛙。”

她这番言论新颖,也展现她开阔的胸怀,她的思维更跳月兑了传统,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冲着她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他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春恩见他盘里还有半份葱蛋,微微一愣,他没两口塞完?是为了给她充裕的时间解释说明吗?

看来他不过是嘴巴厉害,表情冷淡,但还是打心底在乎子琮的。

是了,他只是对她厌了、腻了,可子琮是他儿子,没有老爸会厌弃儿子的。

“好了,我说完了。”她一脸轻松地道:“你继续忙,不打扰你了。”说罢,她旋身就要走。

“贺春恩。”他唤住她。

闻言,她转过身,“还有事?”

他神色略显懊恼,“你说完了就走,不看我有没有话说?”她当这儿是哪里,当他是什么人,她说来就来,说走就拍拍走人?就那么不把他当回事吗?

她听得一愕,“喔……那……你要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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