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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为聘妻为天 第41页

作者:寄秋

“你看我像是个规矩人吗?”等他学会那两个字怎么写再说。

“就因为你不是,所以要养个能上台面的,咱们总不好世世代代都和人结仇。”仇人一多,日后他的八子四女可找不到人家说亲……想到这儿,肚子有个小生命的殷如素面容变得柔和。

“我上不了台面?”要不是她挺个肚子,他铁定办了她。

“你自个儿说说你能正正经经和人说句正经话吗?”他不给人排头吃就不错了,谁敢指望他当一回谦谦君子。

“我哪儿不正经。”他一本正经的挑眉。

“哪儿都不正经。”不过挺好的,这吊儿郎当的味也就他做起来好看,一股带骚的邪气。

“果儿,我冤。”冤气冲天。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你还要多久才能拿下安南王?”她抚着微隆的小肮,心里有小小的担忧。

“这件事,悬。”他也没把握。

“悬?”居然是这个字。

“人与人的对战,我最迟七个月给你打下安南,快则四、五个月也不成问题,可是出现的是蛇、蜈蚣、蜘蛛、蝎子、蚂蝗这种东西,你说这场仗怎么打,它们一来马儿就慌了,四下撒蹄子乱窜,还有瘴气……”赵无疾一说就苦笑,叹息声连连。

他真拿那些虫子没辙了,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群成群的来,一整片一下子涌了过来,叫人防不胜防,人和马爬满虫子,甩不掉也捉不着,螫得满身痛。

虽药可治但够恶心人了,一看到又是虫子大军根本没人肯出去应战,面色发白的直往后退。

瘴气更是看不见的杀手,明明敌军就在前方,可追着追着一片白雾飘来,起初对安南地形不熟悉的士兵不知毒瘴的厉害,求胜心切的往白雾里闯,结果一个也没回来。

死在蛇虫、瘴气的将士超过两万名,原本他们是不用死的,却败在大意和不入流的手段上。

殷如素想了一下。“我这儿有个招,你看合不合用,就是阴损了些。”

“说说看。”死马当活马医。

“你看这样成不成,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会我给你画个图儿,叫风轮转,和水车的样差不多,不过是三片大风叶组合而成,将风叶架高,后面弄个转把,然后在风轮转前面放一堆烧不起来的湿柴……”

她才说了个头,脑子转得比谁都快的赵无疾双眼发亮,说起整治人的把戏没人比他玩得精。“你是想以兽群对付虫子大军,用烟把林子里的野兽熏向敌军营区,让他们跟我们一样束手无策,被兽群活生生的踩死、咬死?”

炳!大快人心,就该这样回报他们,孩子他娘真聪明。

“还有那些虫子也不难处理,我们挖一条几里长的壕沟,里面注满水,再把油洒在水面上,虫子都怕火,咱们派一队先锋军把虫子引过来,人跳过壕沟将油水点燃,只知前进不知退后的虫子往火里挤,就只能烧成灰烬溶入水里……”农村百姓在夜里引蝗虫的招数,虫子都有趋旋光性,白天不管用,但受人驱使的虫军不同。

“好主意。”哎呀!娶到贤内助,他与有荣焉。

“至于瘴气也有办法解决,做个能罩住口鼻的羊皮罩子和羊皮水囊,两个之间用一根竹管相连,水囊内装三分之一的水,剩下三分之二灌满风,羊皮罩子罩住口鼻就直接吸羊皮水囊内的气,至少能支撑两刻钟……”

然后快速通行。

“还有,也能用风轮转把瘴气吹散或吹淡一些,吸入的瘴气不多,活命的机会就大。”

嗯……羊皮水囊要装个柱子,免得里面的空气一下子被吸光。

殷如素想做个氧气筒和氧气罩,但她没有纯氧,只好做个简易版的,勉强凑和着用。

“果儿,你怎么想得到这么奇妙的法子,把我的困扰全解开了。”他这会儿肩头顿时一轻,能一跃九丈高。

“我有脑子。”她调侃的说道。

“嗯!好脑子。”赵无疾不以为忤,她好便是他好,他们不分你我,两个有脑子的爹娘肯定会生绝顶聪慧的孩子。

他是中了孩子毒,不论做什么都先想到自个儿的种。

“那你赶紧出门去,率领大军踏平安南王的老巢,早日班师回朝。”一个唠叨的爹叫人受不了。

“你赶我?”一双桃花眼变成剪刀眼,横眉竖眼。

她试着用和缓的语气安抚他“脆弱”的心。“我的意思是说安南瘴气、毒虫多,你看我都三、四个月的肚子了,你想让孩子在这个地方落地?”

殷如素没什么孕吐,能吃、能睡,算是好运的孕妇,她每天早晚在院子走上一圈,有助于生产,还利用空闲时间将还记得的妇科知识记录下来,以便临产需要可供参考。

将一切准备好,好过临时抱佛脚。女人生孩子是生死大关,一个没闯过就剩两块板,死了都不晓得孩子活了没。

“不会让你待太久,我考虑过若是仗还有得打便先送你回京待产,等胎坐稳了就走,不过有你那几个办法后,我会尽快结束战争和你一起回去,我在等……”他一顿。

“等什么?”等她小肚子变大西瓜吗?

将大手覆在妻子小肮的赵无疾露出一抹近乎狡狯的笑。“狡兔有三窟,上回被我劫走的银子并非全部,我的人又查到两处藏金窟,里面有大量的玛瑙、珍珠、翡翠和各色宝石,银子上百箱,黄金五十箱,以及字画、古玩……”

几乎是安南王的全部身家,他藏得很隐密,暗卫们查了好些年才查到正确位置,期间折了两名。

“你是说又有银子了?”呵!不错,能多养几个孩子。

她的兴奋在眼底,但银子多了也苦恼,花不完。

“嗯,我在想办法弄到手,让安南王一败涂地,后悔自以为能称帝。”兴兵作乱劳民伤财,当了皇帝又如何,死后一口棺,功过自有后人评论,他一句也听不到。

“千古一帝谁不向往,和皇室扯上边的龙子凤女以及他们身后的从龙者,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就像饿狼看到肥羊似的扑上来,谁都想一口吞了不留给别人。”自古争帝的人死得最多,动辄十几个百年家族,牵连数千人甚至上万人。

“那不包括我,娘子呀!我的好果儿,咱不稀罕那位置,你家世子爷我钟情当纨裤。”虽是听命于皇帝的保护色,但起码平时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纨裤好,我喜欢纨裤,尤其是将人踹出门的那一脚。”那副不可一世的狂霸样像电影里的男神,一切操之在我的自信,帅翻了。

头一回听见妻子的赞扬,赵无疾得意忘形一挑桃花眼。“爷是纨裤中的翘楚,无人能及。”

“呃,瞧你得瑟的。”笑得肚子直打滚的殷如素心想,幸好他没有尾巴,要不还不使劲的摇。

“那是,不得不得瑟呀!若非你家夫婿纨裤当得好,当今皇上就要禅位了。”唉!他真不稀罕,为何没人相信。

“嗄!”她一惊,听到惊人的大秘密。

“皇上也不想当皇上,他是被赶鸭子上架被迫当幼帝,从此踏上暗无天日的为帝之路,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别人在玩时他得练字,和太傅上课,人家上床睡觉了他还看奏折,看不懂就哭……”

有多少回幼帝是哭着睡着的,然后到了隔天就重复前一日的事,日复一日的哪能不生厌,皇上还曾“离家出走”过,不过不到半日便在御花园假山后被寻获。

赵无涯不想当皇帝,哭了几回求摄政王登基,但是先帝的遗诏不可违,他没法只得继承祖传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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