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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为聘妻为天 第15页

作者:寄秋

这意思是说只要他不杀无辜百姓,得罪再多权贵、皇亲国戚都无罪,毕竟皇上之下的九千岁谁敢招惹。

“看什么……咦!里面还有画儿,是蜂螫小羊,小羊找母羊……啊!是双面绣。”他惊讶的翻过来翻过去,两面都瞧不见藏线。

“一只可以当两只用,别再叫我绣了,我还要准备一些绣件给京里的长辈、姊妹们……”她很忙的,要体谅。

“爷给你银子,用买的。”何须那么费心,她对人家好,人家还不见得领情,送礼要送对人,譬如他。

殷如素失笑。“你要害我进家庙呀!我一个爹不疼、嫡母不喜、姨娘只想往我身上捞好处的庶女,我能有什么钱?真让我用银子买上我能力以外的见面礼,只怕还没说上话就先挨板子了。”

案母在,不置私产,这也是她从来不说自己有钱的原因,即便是庶女,她也是官家千金,出身世家,黄白俗物不得轻意沾手才是。

“……高门之内是非多,能低调尽量低调,我不是你,张扬不得,世人对女子的要求严苛,尤其是庶女更难生存,我们是嫡女的绊脚石……”

第五章  殷老夫人是靠山(1)

“小丙儿,你几岁了?”

“十三。”

“定下亲事了吗?”

“还早呢,我大姊姊、二姊姊还没许人,起码等她们亲事有着落了才会轮到我。”她不急。

大姊姊、二姊姊眼光很高,一年半载内肯定挑不到人。

不过她们挑人,人家也挑她们,而且都快十六岁了,在老一辈眼中算是老姑娘,有好的对象早被人挑走,哪轮得到她们,肯定挑到最后没人了。

简琴瑟心大,瞧不起齐南一带的士子,认为自家女儿能配上更好的,因此一直拖着不议亲,打算回京再择婿。

可是错过的花信不再,京里的子弟大多早早定了亲,少数的几个未成亲的佳公子也轮不到她们来挑,挑来挑去还是误了终身,婚事怕是有得拖了。

这倒乐了殷如素,一来她还小,姊姊嫁不了她就能晚几年议亲,不必上赶着相看,她有得是时间慢慢挑,二来京城对她而言是陌生地方,她无从打探京中士族子弟的品性,晚几年出阁才能模清这些人家的规矩和作风,免得嫡母随随便便将她嫁进虎穴去。

“跟了爷吧,爷上门提亲。”皇上催婚,父王、母妃也在催,为免指个不顺眼的相看两相厌,不如就她了。

普天之下能让汝南王世子瞧上眼的女人可是凤毛麟角,不是尚未出世便是已经作古,至于其他的女子,他只要和她们待上一个时辰就很想问问她们的爹娘,是怎么生才能生出蠢笨如猪的女儿,一个个都不带脑子,比草包还草包,生来发蠹的。

十七年来,唯一能入他眼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自称是傻子的小丙儿,她那一双奇亮的眸子像平静的湖面,多看两眼就会被她吸进眼瞳里。

和他比起来,她不够貌美如花,甚至是青涩的小丙子。

但是谁在意这些,他开了口就是决定了,自家的小宠本来就该带回府,还客气什么。

皇室出身的赵无疾天生有股皇家霸气,认定的事就不容许质疑,他想做的事也无人阻止得了。

殷如素一怔,“纳妾?”

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身分是做不了正妃,看在两人还算谈得来的情分上,他大概能为她争来侧妃一位。

“正妻。”他才懒得娶啥侧室、姨娘那一套,女人一多麻烦就多,还有她们身后的家族,他哪来的闲功夫应付,只会让他的后院更水深火热。

赵无疾和亲生母亲并不亲近,即使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见到他不会主动问候、啸寒问暖,只是冷冰冰的一句“你回来了”,而后两母子相对无语,不知该和对方说什么。

汝南王和王妃感情不睦众所皆知,他俩成亲前各有所爱,也互许了终身,可是先帝担心汝南王有一争天下的野心,便下旨赐婚,硬生生的拆散两对有情人,让夫妻不能同心。

为了此事汝南王和先帝大吵了一架,汝南王一气之下扬言兄弟除死不相见,他就真的从此不面圣,直到先帝临死那一刻,负气出走的汝南王才回来看兄弟最后一面,并受委任接下摄政王一职。

在小皇帝成年前,不少臣子将汝南王视为逆臣,认为他有一天会谋朝篡位,自己登基为帝,把持朝政,独揽大权,便纷纷上奏要小皇帝摘了汝南王摄政一职。

可惜在绝对皇权前,臣子们渺小如沙粒,几个闹得最凶的被满门抄斩,抄家时发现个个银子比皇上多,其中一人还抄出龙袍,自此反对声浪渐弱,再无人敢带头闹事。

也就是在那段时日,庶长子出世,他的到来让原本试着相处的汝南王夫妇产生更大的裂痕,薄弱的夫妻情谊为之凝结。

生下庶长子的婉夫人原本是侧妃人选,因私自停药而怀上子嗣,被汝南王降了位阶,她原以为能母凭子贵而沾沾自喜,还多次出言不逊羞辱王妃是生不出孩子的木头美人,没想到一场算计转眼成空,眼睁睁的让出侧妃之位。

娶的不是自己所爱之人,身边的女人又非真心相待,每个人都只想谋求私利,见惯了这些后宅女人的龌龊手段,对此十分不屑的赵无疾不想成为第二个汝南王,他要找就找自己中意的妻子,绝不让人左右他的选择。

“我不嫁。”

“不嫁?”赵无疾以小指挖挖耳朵,以为听岔了。

天大的福分有谁会拒绝,除非傻了。

也不对,这人不是自称傻子?

他目光如炬盯着殷红唇瓣吐出的字句,不相信有人胆敢对他说不。

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很单纯,不介入妻妾之争。”尤其是皇家的妻妾来头更大,出自非公即侯的勋贵之家,人家一根指头就能捏死她。

一听,他嗤笑。“你单纯?你那脑子不知塞了几只成精的狐狸老祖在里头,只要你动点手段,有谁斗得过你。”

连公认纨裤之首的他都曾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还有谁能与她争锋,她根本是无敌嘛!

扁凭嘴皮子就能战胜群雄。

“可我不想整天防着有人朝我背后插刀,又是正妃,又是侧妃、夫人、美人的,加上无数的通房和女人,我怕我第一个杀的是你。”她有宅斗恐惧症,力求未来丈夫的后院越简单越好,一妻二妾是她可以容忍的最后底线。

两妾可以让她们互斗互咬,正妻只管坐壁上观,捣鼓着妾室去争抢,她们不断的闹才能突显正室的宽厚和大度,而她们抢着的男人也会因此心生厌恶,最后妻子得利。

“为什么杀爷?”他不服。

“因为你是乱象的根源,造成一堆女人争抢。”没了他就风平浪静。

女人与女人的战争起源就是男人,众人争夺男人身边的位置,要权、要势、要宠爱。

“哪来的侧妃、夫人、美人的,就你一个爷都搞不定了,当爷的胃口那么好,谁都吞得下。”

“还是不嫁。”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皇家媳妇的饭碗太难捧了。

“爷想娶你你就得嫁,没有二话。”他是告知,真当他软?趴气的哄人哪,她架子端太高了。

“那我出家当尼姑。”

“还俗。”他照娶。

“不还。”顶上无发无烦恼。

“爷压着你拜堂。”他惊世骇俗的事做得还少吗?

尼姑嘛!又不是和尚,还怕生不出儿子?

“无赖。”有理讲不通。

“爷是纨裤。”赵无疾得意扬扬的用鼻孔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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