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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薄幸容易吗? 第22页

作者:千寻

将军不忍,面对倭寇时要霍骥留在后面,他不肯听,直冲阵前,杀敌的那股狠劲儿甭说倭寇,就是自己人看见也觉得惊心。

燕历钧原以为他是怕皇帝降罪霍家,因此迫切要挣得军功,想替家人保命。

他那种不要命的打法,看得燕历钧害怕,于是私底下悄悄告诉他,父皇看重大局,绝对不会因为欣儿的死牵连霍家。

霍骥没有回答,之后砍起倭寇还是一样凶狠。

是因为没有完全复原就上战场的关系吗?燕历钧抓起他的手臂,说:“走,找军医看看去。”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胸口痛得厉害,军医来看过也看不出所以然,深吸气,霍骥强压下那股疼痛。

第五章  不一样很好(2)

这时,跪在海上的一名倭寇突然挣月兑绳索跳起来,他手脚相当快,一把抢过刽子手的长刀,横刻一刀,鲜血从刽子手肚子中间冒出来。

围观百姓被这幕吓得四下逃窜,那人趁乱抓起刀子快挥数下,十数名倭寇绳索断开,眼看就要抢刀劫人。

霍骥强忍疼痛,举刀快奔,燕历钧也回过神,抽岀腰刀跟着往前跑,转眼两人跑到倭寇面前见人就砍,半点不迟疑,其它士兵见状也跟着上前。

瞬间,沙滩上留下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

霍骥追着第一个挣月兑绳索的倭寇,那人跑得极快,转眼就要冲进海里,倭寇水性极佳,要是让他们入了水就别想把人留下。

霍骥施展轻功,飞快朝那人追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来南方之后他虽也学会泅水,但水性哪能与倭寇相比,这会儿他不管不顾跟着钻进海水里。

水有阻力,让霍骥的动作慢下来,即使有一身功夫在水里他占不到便宜。

而倭寇入水彷佛入了无人之地,动作流畅、身手矫健。

这会儿他不逃了,转身朝霍骥咧唇一笑,朝他游去,海水刺得霍骥双目红肿疼痛,但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向自己游来的倭寇。

他清楚,和对方在海底肉搏战太吃亏,想赢的方式只有一个——一刀毙命。

于是他舍弃长剑,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但他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开始出现嗡嗡声,霍骥放松自己在海中飘浮,冷静地看看越来越近的倭寇,微眯眼。

倭寇游近了,他在霍骥跟前观察半晌,发现他已经无力反抗,得意扬眉,近前扣住霍骥的脖子把他往深海拖去,企图淹死对方。

霍骥在他前节“昏迷”,下一瞬却猛地眼睛张开,抓紧时机反身将匕首刺进倭寇的心脏。

倭寇不敢置信地望看霍骥,他怎么还能够……

血在海水中扩散,慢慢地飘上海平面,燕历钧大叫,“他们在那里!”

“喂,你记得我吗?”

女孩娇俏的脸庞在他面前张扬,霍骥直觉转身立刻闪开。

这是他第十次见到她,只要脑子没坏掉都会记得,可是霍骥但愿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快奔到他跟前,欣然伸岀双臂阻挡他的去路。

霍冀板起脸孔冷眼俯视她,她矮得过分,但她没有身为矮子的自觉,把头抬得高髙的,胸口挺得直直的,满脸灿烂笑容。

她长得相当美丽,是京城数得出来的大美人,加上她的身分高贵,只要是男人都会用尽力法企图得到她的青睐,但霍骥不是那些男人当中的一员。

因为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名草有主,并且一心忠于未婚妻。

“公主有事?”

她倒抽一口气,笑得大眼睛眯成两条线,就是嘛,那话讲得没错,女人不奋起直追,怎么能说男人都种在别人家的围墙内?

瞧,他不就记得她了吗?

“嗯,有事,很重大的事。”她一把扯上他的衣袖,把他往无人巷子里拉去。

霍骥不耐地甩开她的手,口气冰冷,“公主请自重。”

“放心,我对别人都自重得很,唯有对你不同。”她脸上的笑容不受他的冰脸影响。

他放什么心?她爱对谁自重、不爱对谁自重,关他什么事,搞得他很在意似的。

甩袖,他直接往外走。

“别走啊,我怕你会后悔。”这次,她拉住他衣服后摆。

又是鬼话,他后悔啥?后悔没在巷弄里被人发现坏掉名声?还是后悔没和她演一场甭男寡女,搞得人尽皆知?

他用力吸气,转身,怒气冲冲说道:“公主,再下与云珊已有婚约,万望公主别纠缠。”

“我知道啊,可不是还没成亲吗?未盖棺论定的事,将来会如何还很难说。”

云珊又不想嫁给他,她喜欢的是三皇兄呢,她们已经约定好了呀,她成全她和三皇兄,云珊成全她和霍骥,各取所需各得圆满,不是挺好?

“你真……”厚颜无耻。

下面的话他在唇齿间咬紧,他没忘记燕欣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他深吸气,表情再度冷冽,问:“不知公主有何要事。”

“哦,对,要事嘿。”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他。“我想你会喜欢,先借你看三天,三天后酉时天桥下见,喜欢的话送给你,不喜欢的话还给我,到时不见不散。”

拒绝的话没说完,欣然已把书往他怀里一塞,瞬间跑得没影儿。

霍骥无奈摇头,垂眉看过,是《袁氏韬略》,前朝大将袁氏所作,耳闻此书多年始终无缘一见……心脏狂跳,霍骥匆匆把书塞进怀里,快步回府。

三日后,亥时将尽,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过往行人,唯有买醉的酒客歪歪倒倒地说着醉话。

天桥下,欣然来来回回走着,走得脚酸了,还舍不得离开。

她知道这时候还没回宫,席姑姑、佟泵姑肯定急得跳脚,而把她跟丢的玉双、玉屏肯定正在挨骂,她很抱歉,可是她不想半途而废,她非要等到霍骥不可。

说好的,不见不散,他会来的吧。

如果他不喜欢《袁氏韬略》,应该会透过云珊送回她手上,可是他没有,那么便是代表喜欢,对吧?

既然喜欢,那么不管收不收下这个礼物,他都会来见她一面,对吧?

一句句对吧,她自问自答,却没有半点把握,只是……坚持着。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搞的,好像碰到他的事就会分外坚持,坚持见他、坚持喜欢他、坚持多看他一眼,这种坚持看在别人眼里肯定会嘲笑不已,可就算被嘲笑,她还是不想放弃坚持。

子夜将近,望着天空皎月,她仍然不想离开。

低着头从桥东走到桥西,再从桥西走回桥东,来回几百趟数都不数不尽了,脚底微微刺痛着,欣然仍旧不停地走着。

霍骥回到京城,已经很晚了,他没进王府,直接到天桥下。

他想……娇娇公主不会等待太久,对燕欣然而言,不见不散是随口说说,他来是为了给个交代——他不是言而无信的男人。

但霍骥看见了,远远地看见她孤独的身影在天桥上来回走着,罪恶感瞬间浮上心头。

他很喜欢《袁氏韬略》,却不想接受她的好意,他挣扎过是不是让云珊把书送回去,但打开第一页之后,他再也停不下来。

他像血蛭一拼命吸收里面的养分,不想收下却也不愿意誉抄,他不肯占她的便宜,因此他来了。

云珊的话在他耳边萦绕——

她说:“霍骥哥哥辛苦了,公主是不达目的不肯歇手的女子,都怪我,不该让公主见到你。”

云珊有什么错?那不过是意外。而他应该做的,是终止这个意外。

吸气,他缓步走向欣然

看见霍骥那刻,欣然的眼睛酸涩得厉害,才不想哭呢,可是眼泪自顾自地流下来,月光很亮,照得她的泪水闪闪发光,但她在笑,笑得酒窝深深的,盛满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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