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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选娇妻(下) 第24页

作者:简璎

宣静宸疼得甩开了他的手,她柳眉倒竖,气愤难当地大声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扮哥想知道,自个儿去问!”

宣老夫人不以为然地嘀咕道:“问啥问,人都走了,我瞧着是不会再回来了,连齐哥儿也丢得下,她就是个狠心的,若是她能忍住不想齐哥儿,那她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好了……”

宣景煜心头如烧着一锅热油,也不等宣老夫人说完便奔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他的头更疼了。

“少爷!”宣安拔腿追上去。少夫人竟然离家出走了?!唉唉,少爷这下子急又有什么用?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宣景煜此时也是悔不当初,他脚下越奔越快,恨不得插翅飞到聚云轩去,可是他的头越来越疼,一瞬间眼前天旋地转,他什么也看不见,失去了意识。

“少爷!”宣安连忙奔上前去。

宣景煜醒来时,在聚云轩的房里,这原就是他的房间,不过许久没来了,房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少,却像是什么都变了。

“少爷,您醒啦!”宣安连忙凑近。“好些了吗?大夫来过了,您染了风寒,正在发热呢,小的去把汤药端来……”

宣景煜截断了他的话。“常喜呢?把常喜找来。”

“您在发烧。”宣安苦口婆心地想再劝,“您还是先喝药吧……”

宣景煜暴怒吼道:“我叫你把常喜找来!”

宣安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再劝告了,连忙去找人。

常喜其实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口守着,听到宣安在找她,很快就进来了,她站在宣景煜的面前,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宣景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常喜。“少夫人何时走的?”

被这么一问,常喜又想哭了,但她极力忍住,哽着嗓音道:“奴婢也不知道,下午少夫人说要去上房给夫人送双她做的鞋,要奴婢看着小少爷练字,后来少夫人就没再出现了。”

他心头一沉,神情阴鸷。“少夫人带走了什么东西?”

他不信她真的走了,不信她丢得下齐儿,她疼齐儿如命,不可能说走就走,这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常喜带着哭腔道:“奴婢点过了,少夫人什么也没带走,衣物首饰那些都在,嫁妆在库房里没动,银票奴婢知道放在哪里,一张都没少,呜呜呜呜呜……”

她用衣袖抹着泪,啜泣道:“少夫人,您到底去哪里了?为何不跟奴婢说一声,为何不把奴婢一块儿带走,让奴婢伺候您……”

“住口,不许哭。”宣景煜听得心烦意乱。“既然没说,如何断定少夫人走了?”

闻言,常喜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他也有些错愕,常喜一直是在聚云轩伺候的,未曾对他如此无礼过。

“那个……少爷。”宣安小声地道:“少夫人留了信在云馨苑,可能是认为您都只会去那里……”

宣景煜气恼道:“为何不早说!”说完,他便急匆匆地下床赶了过去。

此时他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彷佛都要炸开了。

云裳见他来到有些讶异,不过也很快趋前朝他行了一礼,关心地问道:“宣安说您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他根本不管她问什么,迳自问道:“信呢?”

云裳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连忙去取信,一边说道:“除了给您的信,少夫人也给了我一封信,另外还给了我十万两的银票,说她不会再回来,让我放心坐上正妻的位置,请求我善待小少爷,说我一定会有好报……”

她喟叹道:“我原就知道少夫人为人很好,却不知道她竟是好成这般,我却收了您的银子来这里骗她,叫我心里实在难安。”

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扎进他的心里,他僵硬地道:“你为何不拦着她?”

云裳苦笑道:“信是少夫人走后才由门房送来的,信上写着我的名字,里面有给我的信和银票,还有给您的信。”

她抽出那封给他的信,交给他之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一脸的憔悴、焦灼、悔恨与懊恼,看来不必旁人指责了,他恐怕想掐死自己。

“还来得及,您快去把少夫人找回来吧!”她语重心长地说完便离开了,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他。

他的眉心深锁,胸口像有千斤巨石压着。

信有两封,一封是和离书,上头写着“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见到这封和离书,他的脸色就如纸般刷白,眼神空洞得近乎麻木。

另一封是信,只有短短几句话,却沉重得叫他透不过气来,他将信纸紧紧的揑在手中,而信里的内容却狠狠地嵌在他心上,叫他动弹不得——

如果还能有下一世,还能再为人,不会再借用别人的身躯与你相见,我会直接认出你,投入你的怀中,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第二十一章  追妻大丈夫(1)

宣静霞得知夏依宁离开的消息,气得立即从京城回到宁州。

“哥哥你太残忍了!”她的美眸冒着火,声音显得高亢而悲愤,“宁儿重生后的一切作为,没有一样是为了她自己,都是为了你,你看不出她多么深爱着你吗?你竟然把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赶走了?

“我也是重生来的,可我原就是被娇养的花朵,我什么都不会,即便重生了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若不是宁儿,咱们将重蹈覆辙,在没有防备之下,不知又会被千允怀害得有多凄惨!

扮哥,你好好想想,宁儿有做过半件不利于你的事吗?她重生成为夏家的庶女,受到嫡母疼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原可以选择嫁给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过一辈子,她何必到你身边来面对这些惊涛骇浪?若不是她从前世就爱着你,她何必来吃这份苦?”

说到这里,她不吼叫了,声音变得沉痛而悲切,“如今她走了,走得无怨无恨,也无牵挂,她连齐儿都留给你了,表示她不会再有借口纠缠你,她不会再危害到你了,你可有感到一星半点的高兴?你安全了,哥哥,因为你再也不会看到她了。”

长兄如父,宣景煜在弟弟妹妹面前,一向是让人仰望依靠的,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妹妹面前如此渺小,他一句话都说不上,他的眼神惨淡,脸色如死般灰白,他的心扭绞着、痛着,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夏依宁有多爱他,他只是把对夏依嬛的恨意迁怒到她身上。

“我会把她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然而人海茫茫,这话说得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弹指之间,水逝云卷,皇上身染恶疾驾崩,令人愕然,在此之前,太子已经病亡,皇上并未立储。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各方人马拥立最有权势的四皇子登基。

李翊皇改年号天安,册封兰贵妃为太后,陵王妃为皇后,养在皇后名下的嫡长子李钰为太子,宣侧妃为皇贵妃。

一时间,宣家的门槛又快被贺客踏破,加上韩意希又受到重用,入了翰林,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所谓“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是大齐朝铁打的规矩。

因为韩意希入了翰林院,宣静宸也带着孩子跟着他一同赴京上任了,入住的是过去的陵王府,如今已改为韩府,是皇上御赐的宅邸,又是皇上过去的居住之处,受宠程度不言而喻。

韩意希成了京城勋贵争相结交的对象,宣静宸更不用说了,有了个皇贵妃姊姊,外甥又是太子,京城的千金贵妇都抢着邀请她,宣老夫人喜欢热闹,也去了京里与他们同住,每日在贵太太间打牌,不亦乐乎,陆氏则忙着给宣景扬议亲,身为皇亲国戚,许多官家都主动探询结亲之意,甚至连礼部尚书家的夫人也带着女儿上门做客,表示强烈的结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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