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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命终得暖床夫 第7页

作者:香弥

他怔怔地注视着画像上的人,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撞击着他的心,他下意识轻抚着纸面,在心里再一次告诉自己,凤喜不会有事,她定能安然无恙回到他身边。

赵楠贞带着幸儿端着汤药走进房里,见他没躺在床榻上沐息,忍不住走过去叨念,“澜表哥,你都病成这样,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话音方落,便瞟见桌上那张画,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凤喜,因为他把她画得栩栩如生,心里顿时感到颇不是滋味。

他将那幅画和写好的信折好,塞进信封里,抬起头说道:“我已躺了两、三天,今天已稍好些了。”他将信交给小厮,嘱咐道:“你把这信拿回去交给木管事,让他找人照着再多绘几幅,然后派人送到附近几个城镇的分号去,让他们沿着朔江两岸分头去寻找凤喜,一有消息便立刻来报。”

“是。”小厮应了声,拿着信出去。

赵楠贞将药汁递给他。“澜表哥,先把这药喝了。”

他接过,刚喝一口便被烫了下,以前有凤喜服侍,他生病时,她总会细心的将药汁给弄凉,免得烫口,喝茶时也一样。

他低首望着氤氲着热气的汤药,思及还无音讯的凤喜,心口不由得发紧。

赵楠贞见他被药烫了下,连忙说道:“药很烫吗?我帮你吹凉些。”说着,她从他手里接过碗,吹了几口后,索性拿起汤勺想喂他。

“我自个儿来。”他避开她喂到唇边的药,接过那碗药,慢慢饮下。

看着他喝药,她想到他方才交代小厮的事,说道:“表哥,那天江水很湍急,凤喜被冲走,我想她可能已经……”

不等她说完,他便打断她的话。“凤喜水性很好,不可能有事,我想她定是被冲得太远,一时赶不回来。”

“可我听说这几日已打捞起数十具尸首……”

他抬眸觑着她,对她一再暗示凤喜可能不幸遇难的事,心头不禁掠过一丝不悦,沉声道:“我说了她不会有事。”他始终坚信,以凤喜的身手,纵使江水再湍急,也能自救无虞。

他不愿、也不想去考虑另一种可能。

赵楠贞察觉他的不豫,改口道:“澜表哥说她没事,我想她一定不会有事,也许再过几天就会赶过来了。”对他如此看重凤喜,她有些不快,但不敢表露出来,以免引他反感。

“嗯。”他轻轻颔首,放下空了的汤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往外走。

“澜表哥,你还病着呢,要上哪去?”

“我要去一趟珍珑轩。”有他坐镇指浑,也许能早点找到凤喜。

知道劝不了他,赵楠贞说道:“若澜表哥一定要去,我陪澜表哥去吧。”

午后,春雨霏霏,一处渔村的屋子里,一名妇人正劝着撑着身子想离开的凤喜。

“姑娘,你的伤还没痊愈,等痊愈后再走吧。”

“多谢大娘,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不走。”昏迷了三日,她直到昨日才清醒过来,她一心只惦记着自家少爷的安危,可昨日她半丝力气也没有,下不了床,今曰恢复了些后,便急着想去找他。

“这会儿雨越下越大,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不能再等了。”她当时只来得及将少爷送到岸边,如今也不知少爷有没有事,见不着他,她心焦如焚。

那妇人见劝不了她,叹息了声,递给她一把伞。“这伞你带着吧。”

“谢谢大娘。”凤喜接过伞,从衣袖里拿出一只荷包,取出一半的银子递过去,“大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这些银子您收着。”

荷包放在衣袖里,幸运的没被水给冲走,可她放着毛笔和写有她名字的纸张的荷包却不见了,她发现时感到懊恼不已,她宁愿失了银子,也不想丢了那只荷包。

生性淳扑的大娘急忙推辞,“欸,姑娘别这么客气,那日我只是顺手把被冲到岸边的姑娘给领回来,算不得什么大恩。”有的顶多也只是收留之恩,谈不上救命恩情。

“多亏大娘好心将我带回来,否则说不定我已死在那儿了,您收下吧,要不然我无法安心。”她将银子强行塞到大娘手中,便撑着伞匆匆离开。

走了大半日,总算走出渔村,来到附近的一座城镇,她买了一匹马,赶往孚城,她隐约记得当时客船沉没之处是在孚城那一带,她送少爷上岸的地方应也在那附近。

她花了一曰的时间才来到孚城。

罢进城,守城的士兵看见她,望向张贴在一旁的画像,问道:“你可是凤喜姑娘?”

“没错。”

“封少爷正在找你呢。”

这张画像是珍珑轩的人拿来张贴的,让他们留意,若是看见她,便知会珍珑轩一声。

珍珑轩私下塞了不少银子给他们,管事还说,只要找到人还有后谢,因此这几日他们几个负责守城的士兵,倒也很认真的帮忙留意。

闻言,她欣喜的急问,“我家少爷现下在何处?”

“他在赵全荣老爷的府上。”

“多谢。”匆促的道了声谢,凤喜策马直奔赵府。

士兵见她走了,马上派人去通知珍珑轩的管事。

仍在赵府养病的封清澜病情并未好转,不仅咳嗽加剧,一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爹,怎么都这么多日了,澜表哥的病非但没好,还越来越严重?”与父亲一块进来的赵楠贞,看见闭着眼睡着的表哥猛烈的咳了一阵,担心的问道。

赵全荣安抚女儿,“大夫不是说了,他是泡在水里着了寒,才会病情反复,只要放宽心休养、按时服药,几日后便能痊愈。”

这时,望见沉睡的封清澜似乎在喃喃呓语着什么,赵楠贞靠近倾听,隐约从他含糊不清的话里,听出他反反复覆说着两个字——凤喜。

娇容不禁掠过一抹怒气,他竟然这么挂念那奴婢,连昏睡中都叫着她的名字!

他之所以病情反复,怕也是因为前两日非要拖着病体前往珍珑轩,再次着了凉的缘故吧。

那日她陪着他过去,他又亲笔再绘下几幅凤喜的肖像,吩咐底下的人将画像张贴在各处城门,还打发那些下人派往附近各地去寻找,对她的看重可见一斑。

见女儿忽然面露怒色,赵全荣不解的问。“楠贞,怎么了?。”

“没什么。”

这时,一名下人进来禀告,“老爷、小姐,凤喜姑娘来了。”

她竟然没死?赵楠贞顿时眉头紧蹙。“她人呢?”

“就等在外头。”

赵楠贞沉吟了下,吩咐道:“先别让她进来,我去见见她。”

赵全荣不解的问:“清澜这几日不是在找她吗,让她直接进来不就得了?”

“我有事想同她说,爹您先回房吧。”

赵全荣虽然感到疑惑,不晓得女儿究竟想做什么,但又想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行去处理,便依言先出了房门,一看到凤喜,还来不及关心几句,便见女儿走了出来,他只好微微朝凤喜点了个头,率先离去。

第3章(2)

赵楠贞看到一脸焦急的凤喜,讶异的朝她左脸上那道伤疤多看了眼。

“表小姐,我能进去探望少爷了吗?”方才她想直接进去,却被一名婢女给拦了下来。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是少爷出了什么事吗?”凤喜神色一凛,语气急切的追问。

“他病了,现下正睡着,你别进去吵他,跟我来。”赵楠贞冷冷说完,领着她走到园子里。

凤喜跟着她,按捺着忧急的心情询问,“不知表小姐有什么话要同奴婢说?”

“澜表哥前几日已向我求亲。”话里透着几分炫耀的意味,说完,她暗自留意着凤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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