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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诱成亲 第18页

作者:香弥

“我也不知他的住处,你若想见他,我差人帮你打听打听。”那日他是陪着那对祖孙前来求诊,与那对孙祖似乎颇为亲近,只要打听到那对祖孙的住处,应当就能查到他下落。

“这金花你拿回去,小心放好。”高久思按水云镇的习俗,守完七七四十九天的丧,今日一早,她将那日初六塞给她的金花还给他。

这些天来,初六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向坐不住的他这次却不吵不闹的跟她一起守在女乃女乃的灵前,只要见到她哭,就过来抱住她,哄道:“思思不哭,我陪着思思。”

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可对她而言就足够了,再多虚情假意的安慰,都不如一句真心实意的话来得受用。

初六不肯拿,把那朵金花再塞回她手上,“不要,花花给思思盖茶铺。”

“这是你唯一拥有的……”

她话未说完,他便说:“我有思思了,给思思。”他不要思思伤心,他想要思思高兴。

她怔怔的望着他脸上那抹认真的表情,接着想到:对啊,他们都已成亲了,已是夫妻,还分什么彼此呢。

把这朵贵重的金花送给她,代表着他对她的心意,她收下再替他保管好就是,她手上还有些银子,足够支应茶铺的重建,不至于要用到这朵金花,再不济,还有女乃女乃生前交给她的那匣子首饰。

这么一想,高久思收下了那朵金花,“好,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吧。”

他指着她唇瓣微微漾起的笑,眼睛一亮,“思思笑了。”他好久没看见思思的笑容,像看见什么珍宝似的,直勾勾盯着她的笑颜,看得目不转睛。

“傻瓜,我笑有什么稀奇的。”她替他顺了顺衣襟,叮咛他,“办完女乃女乃的丧事,接下来咱们要开始重建茶铺了,你要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做事,不许偷懒喔。”

他重重点头,“我不偷懒,帮思思。”看着她的笑,他也咧开嘴。他喜欢看她笑,不喜欢看她哭。

“走吧,咱们去找何叔他们商量重建茶铺的事。”高久思牵握起他的手,走出家门。

此时一脸困倦的陶七,正带着几名随从来到水云镇。

言峻前几天帮他打听了,说到那个神似安长念的人跟着一对祖孙住在水云镇,但他懒病犯了,死活不想出门,只想与床榻相亲相爱,一直拖到舅舅派着同来的护卫看不下去,一早把他叫了起来,抬出舅舅逼着他来,他这才不得不过来一趟。

当初虽好奇想瞧瞧安长念是不是真的变傻了,可先前等了数日,把这兴头都给等没了,这会儿坐在马车上,他意兴阑珊的打着呵欠。

“七少,咱们到了。”庞度骑着马靠近马车旁禀道。

他身形魁梧,面容粗犷,是泰阳侯得力的左右手,心系儿子的泰阳侯让他保护陶七过来,调查言峻所说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失踪多月的儿子安长念。

陶七下了马车,望见的是已烧成废墟的茶铺,他没好气的回过头,瞪向庞度,要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茶铺在哪?”

庞度沉声启口,“我方才打听过,这里确实是高记茶铺没错,但数十天前夜里起了场火,把茶铺给烧光了。”他先一步赶在马车前来到,发现茶铺烧了,询问隔壁的铺子是怎么回事后,才得知了原委。

“那人不会也给烧死了吧?”陶七皱起眉头。

“那倒没有,当天茶铺东家办喜事,所以茶铺里头没人,我打听到那东家的住所就在不远处。”庞度顿了下,接着说出打探到的另一件事,“还有,那疑似世子爷的人,就是那晚与茶铺女东家拜堂成亲之人。”

闻言,陶七一直懒洋洋的俊美脸庞陡然来了精神,“那还杵着做什么,赶紧走啊。”

要知道他这位表弟可是眼高于顶,他舅舅和皇后娘娘前后帮他相了好几位千金小姐,但他见了人之后,不管再美的姑娘都能让他挑出毛病来,不是嫌人家姑娘长得胖,要不就是嫌人家眼睛小,或是皮肤黑、个头矮、鼻子塌,总之,没有一个人能令他满意。

舅舅从小纵着这唯一的儿子,什么都依着他,他不肯娶,他也没勉强,要是言峻说的那人真是安长念……嘿嘿嘿嘿,那可就有意思了,他真迫不及待想见见那位女东家,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来到高家,庞度拍了门,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人应门。

此时路过的一个胖大婶见他们几人衣着不俗,问了句,“你们找谁呀?”

“听说高记茶铺的东家住在这儿,咱们来找她。”庞度说道。

“你找久思啊,她出去了。”

“我听说她成亲了,那她丈夫呢?”

“你说初六啊,我刚瞧见他跟着久思一块出去了,他一向粘久思粘得紧。”这大婶回答完,好奇的打听,“对了,你们打哪来的,为什么要找久思?”

“咱们有些事想问她。”庞度避重就轻的回答,再问:“大婶可知他们何时会回来?”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多谢。”庞度见问不出什么了,看向陶七请示,“七少看咱们是要在这等,还是先到镇上的酒楼歇歇,晚点再过来?”

要他在这里干等他可不干。陶七吩咐道:“先去酒楼吧,留个人在这守着,等他们回来,再把人带到酒楼来见我。”

“是。”庞度应了声,安排了个人在高家门前守着,一行人转去镇上的酒楼。

第6章(1)

有句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高久思与初六正遇上这种情况。

斑久思正要去何长旺家,找他商讨重建茶铺的事,就在快到何家时,碰巧遇到邱家母子。

两家人狭路相逢,丘家自然没给高久思与初六好脸色看。

丘李氏恨恨的瞪着两人,尖酸的道:“啧,一出门就瞧见狗男女,真是晦气,回去得用艾草祛祛邪,省得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听见丘李氏这般辱骂她和初六,高久思也还以颜色,“哪里来的狗,一见人就乱吠,初六咱们走快点,当心被疯狗给咬伤了。”她没空搭理他们,骂完人拽着初六就要走。

丘李氏哪肯轻易让她走,一把扯住她,“你这贱人给我站住,你敢说我是狗?”

斑久思挥开她的手,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我没指名道姓,谁应谁是。”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才是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邱李氏抬手就要甩她巴掌,高久思机伶的退开一步,没被她打着。

初六见有人想打他的思思,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前,“不准你打思思。”

苞在母亲身旁的丘成瞧见初六,满眼妒恨,要不是这傻小子,他也不会被高久思退亲,成了全镇的笑柄,他怒从中来,不由分说抄起手里拿着的扁担,就朝初六狠狠打去。

初六猝不及防,身上和后脑杓都挨了打,最后一下落在他脑袋上,他痛得叫了声。

见丘成竟动手打人,高久思登时大怒,扑上前去推开他,护在初六跟前。

“姓丘的,你凭什么乱打人?!”

丘李氏见状叫道:“成儿,打得好,当初这贱女人冠冕堂皇的说是想为女乃女乃冲喜才成的亲,结果却为了那傻小子退了咱们家的亲,生生把自个儿的亲祖母给气死,她这么不孝,你打他不过是替天行道,给我把这贱人一块打了!”她指挥着儿子打高久思。

丘成一向听从母亲的话,登时抄起扁担就要朝高久思打去。

站在她身后的初六瞅见,两眼顿时红了,神色陡然一变,满脸狠戾的从高久思身后窜出,抬腿重重踹向丘成的月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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