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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烈红妆 第33页

作者:梁心

南国公请封次子为世子,自愿接受降袭,又让人巧妙地套进了这件事情来。

原本悲苦的故事衍生出一则佳话,末了竟是让人最津津乐道的一段,还改编成话本——恶斗权奸曹永祥。沈蓉清为掩饰颈伤而配戴的颈饰更成了京城仕女的新爱好。

重臣言官接连上书弹劾曹永祥的这段期间,陆长兴并未着墨此事,反而专心处理船坞的案子,近期又入了雨季,虽然去年评估出来的危堤都已事先修缮妥当,可最怕的莫过于意外这种东西。

陆长兴最后没有搅和进曹永祥的事,却依然忙得脚不沾地,连新型漕串的草围都在这时候堆到他案前来。

忙归忙,他还是没把沈蓉清忘了,早饭、晚膳一定要一块儿吃,每天都要盯着她喝下一碗苦苦的黑药汁,然后自个儿吃了仙楂片或蜜饯去吻她,耳鬓厮磨了一番,才甘愿去处理公务。

有天,陆长兴提早回来,那天下着霪霪细雨,天气微凉。他要孙嬷嬷替她换身簇新的衣服,梳个高贵漂亮的发髻,在孙嬷嬷要替她上妆前,把人拉了起来。

“带你去个地方。”他搂着她的腰,在她颊边香了一下。“还是别搽胭脂水粉的好。”

沈蓉清没有问他要去什么地方,这不是他头一回玩这种把戏,问他也不说,干脆就跟他一块儿疯了。

结果陆长兴把她带到大厅右侧小门的珠帘后方,笑着跟她说:“就是这儿。”

“这儿?!”沈蓉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等着就是。”陆长兴笑着捏了把她的脸蛋,一副包君满意的模样。

饼没多久,宣旨太监来了,虽然来的是陆府,不过找的人是她三哥。

“沈容堰跪下接旨。”宣旨太监不重不轻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解开圣旨外的锦线,照字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沈阁老念秋……”

沈阁老沈冤得雪,追谥太子太傅,原府发还;沈容烨、沈容柏、沈容堰、沈容铨官复原职,即日上任。

沈蓉清跪在帘后,仔细地听着圣旨的内容,她期盼了四年有余的事,终在她面前开花结果,即便圣旨不是对她宣读,在宣旨太监高呼“钦此”之后,仍与帘外的沈容堰同样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谢主隆恩……”沈蓉清磕头在地,久久不起,沈容堰接下圣旨,奉上茶水费,亲自送走了宣旨太监,她还是维持原样,动也不动。

陆长兴心疼死了,把她扶了起来,看她哭得满脸泪水,眼睛红通通的不像话,以指月复抹去她的泪水,眼神痛惜,语气却是戏龙。“不让你上妆,就是怕你哭花了一张脸吓人。”

“呜哇——”沈蓉清哭得更大声,这下真慌了陆长兴的手脚。

他何曾见过沈蓉清大哭?第一次屈辱承欢的时候没有,唐琳羞辱她的时候没有,沈容烨来找她的时候更没有。

“别哭……你别哭了!”陆长兴没安慰过女人,还是痛哭的女人,只见过妇人哄小孩,只好依样画葫芦,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乖,不哭不哭……要哭也别哭得这么用力。”

“呜啊——”沈蓉清揪着他的衣服,埋进他的胸膛,哭得更用力了。

陆长兴只能把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细语安抚得更勒。

哭声稍歇,沈蓉清吸着鼻子,不住抽噎,陆长兴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半。他扶着她的肩,退开一步,看她哭得肿肿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蓉清,好点了吗?”陆长兴轻喃着她的名字,又逼出了她的眼泪。

“怎么又哭了?不是该笑才对吗?我把你的名字找回来了,什么沈清、什么芙渠都能丢了,你是沈蓉清,只能是沈蓉清。”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眼睛都哭到瞧不见了。陆长兴只能把她再按回怀里。

“罢了,反正就这一回,你就哭吧,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他很无奈,生平第一次拿某人没办法。

“我手边的事情快结束了,再等我几天,我带你回乡,去见你大哥、二哥、四哥,还有嫂嫂跟侄子、侄女们,再把你父母的牌位迎回沈家宗祠供奉。”

沈蓉清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闭起眼,微笑地应了。

“嗯。”

第9章(1)

卸下心头重担,沈蓉清的笑容多了起来,不必再费心苦思下一步路,连带着皮肤都比以前水亮透光,惹得陆长兴爱不释手,一回家就把她当成小猫小狈往怀里揣,蹭了蹭之后,又往书房里钻。

为了带她回沈家祖宅,陆长兴可说一天当两天用,马不停蹄,只有吃饭时才能放松半个时辰,沈蓉清有些过意不去,总会主动替他按跷舒缓、泡茶磨墨、加衣添食,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绣花、练字或习画,有时累了,她就搁下针线、毛笔看看他。

苞在陆长兴身边一段时间了,从总是防他、猜忌他,到最后不得不依赖他,这段心路历程十分微妙,直到现在,她才有心思好好看他。

埋首书案后方的陆长兴,并无初次见面时给人的威胁感,那股像无形风刃、吹得旁人连骨头都隐隐作疼的压力已经消散无踪,钻研卷宗的严谨神色,仿佛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什么歪脑筋都没有。

沈蓉清抚上她脖间的疤痕,轻轻地笑了下,如果不动歪脑筋,那他就不是陆长兴了,这男人太多面,一时片刻想把他看清楚,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

“笑什么?”陆长兴听见她的笑声,嘴角不自觉上扬,头也没抬地问了句。

“在想我出去晃了两圈,是不是每个姑娘的脖子上都有疤了?”沈蓉清打趣地说。小翠替她采办了些小玩意儿回来让她解闷,还说外头多了好几摊卖颈饰的小贩,全是随她这波大流。

可惜她这波大流现在不戴颈饰了,陆长兴说这道疤好看,不许她遮起来,每天都要看看、模模这道疤,有几回早晨醒来,发现他的唇就贴在这道疤上,睡得她腰酸背疼的,怎么说都没用,还让他占尽了便宜。

“谁像你这么狠心?好像自个儿不是肉做的。”陆长兴责怪地睨了她一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拿她没办法似的,笑容里满是宠溺。

“就算她们有勇气拿刀子划个十七、八道,她们都不是你。”

沈蓉清怔了一下,心跳声响到耳际,她飞快地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茶凉了,我给你重沏一杯。”

“不用了。”陆长兴淡淡地驳了句。“我是故意搁凉的,我怕烫。”

沈蓉清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起他喝茶的习惯,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端着茶不喝,叩着杯盖转来转去是因为茶水太烫?”

“不然呢?”他挑眉。“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要算计谁。”

陆长兴眯起眼,二话不说搁下卷宗,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颚,居高酿下地凝视。“再说一遍。”

沈蓉清抿唇,哪敢再说一遍。

“死到临头还敢挑衅本大人?”陆长兴嗤笑了一声,愠怒地低下头,含住她紧抿的双唇,开始逗弄,又觉得不够过瘾,单膝跪下,把她整个人抱进怀中,一手罩住她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放肆挑逗。

“唔——”沈蓉清怕他在书房逞兽欲,抡拳捶打他,不痛不痒的,反而逗乐了陆长兴。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子,屈于弱势仍不忘抵抗。”陆长兴改握住她的小拳头,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心情大好,在她屈起的指节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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