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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下) 第26页

作者:郑媛

他已经把自己的夜身给她,使她拥有他身上一部份的魔性,虽然不能像他一样拥有修罗的魔力,却可以拥有修罗的长寿与不死身。而他自己,给出夜身之后,夜晚就再也不能化为人形,除非以他的鲜血施咒,才能于夜间召回人形。而那该死的因陀罗,唯一说对的一点就是,他的血,只够流一个月。

当时,他以美人为饵,请求因陀罗的协助,因为只有天界帝王,能在一霎时前往地界召魂,鬼众看到天人,自然敬三分——除了争夺美人,这也是修罗与天界之所以纷战不休,主要的原因——阿修罗为半神,同为神众,天界众生,却享有比阿修罗更好的珍饯、福报与功德,甚至连阿修罗辛苦种植的如意果树,结果之后,也只能供天人坐享其成,随手采摘,反观阿修罗自己辛苦种树,却尝不到一口如意果的滋味,这是阿修罗绝对不能忍受的屈辱!

当时,他送上美人,主动和谈,一切只为了让他所爱的女人复生。

那想做好人的因陀罗,当然满口答应,并且毫不客气地,收下阿修罗送来的一百名美女!

既已收下美女,竟然还不知餍足。

懊死的因陀罗。

为什么随便来找他?!

“妳看到什么?”他再问一遍,压抑的声调泄露出一丝恐惧颤抖。

魔王也有恐惧,人却不能想象的,那是对于宿命的畏惧。

织云凝立在帷幕前,仰首凝望这阅黑的夜。这夜有一种沉静的美,神圣,却又令人颤栗。

“我该看到什么?”她反问,蹙起眉心。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睡梦中,她彷佛听见障月与另一名男子说话的声音。

那男子是谁?是出卖她的人吗?

他瞇眼,紧绷的声调略微和缓。“妳,什么也没看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跟谁说话?是那个出卖我的人吗?”

她疑神疑鬼,他反而露出笑容。“对,妳出来之前,我正在跟那个出卖妳的小人说话。”以魔王的名义,他诅咒因陀罗那个家伙。

丙然是这样!织云步出露台,四下张望。“那个人在哪里——啊!”她突然尖叫一声。

因为她忽然间从身后被凌空抱起。

“妳不能下床。”他板起脸,对她光脚丫下床的举动,深不以为然。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啦——啊——”她快羞死了!

他他他——他的手,他的手正握着哪里啊?!

“地上冰凉,妳不许在石地上走,更不许下床。”

“我又不是病人!”身上披的缎被,早在他把她抱起时就掉落到地上,害她好丢脸,一张脸烫热得不能自己。

“妳现在比病人更需要照顾!”他瞇眼,唤她:“过来。”声调有些嘶哑。

“不要!”唤她过去她就过去?太小看她了!他沉下眼。

“不要?妳不过来,织云城就——”

“好啦!”她睁大眼,好生气!

明知她的死穴在哪里,他竟然可以这样阴险地、无耻的、频繁的利用!

他咧嘴,满意地看她乖乖就范。

她还没蹭过来前,就已经被他一把搂住,抱在怀里。

“冷吗?”他沉着嗓问,

温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贝,有意无意地骚痒着她,炽热的大掌毫无禁忌地,直接捧住那叫她脸红心跳的部位。

“一点点……”她答得有点虚,努力不去注意他的肆无忌惮。

“我去取新的被子,妳不许下床,听见没有?”他嘶声在她耳边吩咐。

“宫外没有女奴吗?”他何必自己去取?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离开后,织云忽然觉得空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的身子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忽然感到害怕……

忘了过去的教训吗?她怎么可以再对这个无情的男人有感觉?

她用纤细的双臂环抱住自己,垂下脸,一颗心忽然好沉、好重……

突然间,她看自己的绸裤上,有一块黑红色的痕迹。

她愣了愣,等障月回来她才赫然想通,那是血迹!

她身上没伤,孩子也没事,那不会是她的血,那么那抹血迹是……

织云的眸子在他身上搜寻,终于找到他手腕上的伤口——

“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伤口?”她声调微微颤抖,脸上的潮红褪成苍白,因为他手腕上那撕裂的伤口,看起来是如此的狰狞吓人。

鲜血,必定是刚才障月抱起她时染上的。

“没事,妳别怕,小伤而已。”他不以为意,低柔地安慰她。

又是因陀罗害的!虽然他身上的伤会自行愈合,但为了让血流得顺畅,他故意把伤口咬得又大又深,这么大的伤口,自行愈合需要一段时间,若非因陀罗突然出现捣乱,他也不会忘记该施咒让伤口立刻闭合。

“怎么会是小伤!”她焦急地说:“这伤口是撕裂的,很难愈合,不好好包扎处理还会感染!”她不怕,她是——她是……

她是怎么了?

织云没心思问自己,执起他的手,她急忙出声唤人:“外面是谁当差?皇君受伤了,快点进来帮忙!”

半晌没有人响应。

“怎么没人听见呢?”她对障月说:“我出去唤人好了——”

“不必了!”他把她抱住。“外头没人。”他对她说。

“没人?”怎么可能?

“女奴全都遣走了,只留妳伺候我,妳想唤谁?”他咧嘴,低笑。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要把人全都遣走?”她不明白。

他眸色放淡,徐声说:“因为有个女人不喜欢我被女奴伺候,为了她,我只好把所有的女奴全都赶走。”

织云小脸一热,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可他怎么可能为她,遣走所有的女奴?

“你手腕上的伤口一定要立刻包扎才行,再拖下去,这么大的伤口,我怕真的会感染!”对他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话,她决心不予理会,然而眸光在触及他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时,她的声音却有些发颤,因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因为那伤口是那么的深,因为……

因为看到他受伤,她竟然是那么的心疼!她已无法再欺骗自己,对他不在乎。

“床侧的香木柜内有药品。”他徐声道,凝视她的眼色有些晦涩。

织云挣开他,赶紧爬到床侧将香木柜打开,果然看到里面有数尺白绫与药箱。

取出白绫与药箱,纵然她的手有些颤抖,仍然尽速为他料理伤口、上药、然后裹上绫布,细心包扎。

他沉眼审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颤抖,她泛红的眼眶,她的着急,她的温柔,还有她的细腻……

一一落入他眼底,暖入他的心窝里。

“还疼吗?”伤口包扎好,她颤着声,抬起湿润的眸子问他。

“……不疼。”他的喉头滚动,语调嘶哑,几乎不能成句。

“这伤口要小心注意,绝对不能沾水——唔!”她的话只说一半,小嘴就被堵住。他舌忝洗她软女敕的香唇,迫不及待地顶开她柔女敕的小嘴,吸吮那小嘴里香甜的蜜液,勾缠那枚让他销魂的丁香舌……灼热的吻烙下她白腻的颈子,呵疼的、宠爱的,一寸寸在她身上烙下他火烫的印记……

“障月……”她心跳得好快,细碎的声调颤抖得很厉害。

他被她破碎的声调唤醒,硬生生顿住,粗重的喘息。

她感觉得到他的激狂、呵疼与温柔,这回跟以往不一样,他的吻再也不会让她晕眩难受,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变得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捧起她嫣红的小脸,用严肃的表情凝视她。“下次当我克制不住的时候,尽早阻止我。”他粗嘎地道,织云屏息,因为他的话,心就那样不能控制的,慢慢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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