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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二度上任 第23页

作者:白翎

刘巧薇无言。居然说她被告过?果然是手足,他们一家三兄弟讲话都好欠揍。

陈士勋被这画面惹得发笑,急忙出声澄清,“她是刘巧薇,你应该只看过她的照片。”

闻言,陈佑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我去德国陪葬的人。”

“陪、陪葬?”刘巧薇睁大了眼。

陈士勋则道:“当年我被送去德国的时候,我妈说人多好作伴,所以他被逼着一起转学,一起陪我去德国。”

“喔,原来如此。”

她愣愣地点着头,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半晌,为了避免场面冷掉,她索性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刘巧薇,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去陪葬。”

陈佑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搞得有些错愕。

“你好。”但他还是回过神来,双眉一挑,握了握她的手,“我是陈佑祺,你未来的小叔。”

慢着……陈佑祺?

“你们是亲兄弟吗?”她问。

“是啊。”两人异口同声。

“陈士诚、陈士勋……为什么就你的名字不一样?”

“他本来叫作陈士宇,”陈士勋出声替弟弟解说,“是因为后来我妈强迫他去改名。”

一听,刘巧薇有些困惑。“陈士宇很好听啊,为什么要改?”

陈佑祺耸耸肩,表情有些无奈,“因为有个算命的告诉她,说我的名字不好,一生会有太多烂桃花,所以要改个秀气的名字。”

“喔?”凭他那张脸,有烂桃花她的确不会怀疑,“那改了之后呢?”

陈士勋插嘴道:“前女友一卡车载不完。”

“屁!我哪有?”

“你敢说没有?”

“那跟你想的不一样。”

瞧那两兄弟斗嘴,刘巧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呢喃道:“我看你妈是遇到神棍吧……”

第10章(1)

夜深人静时,陈士勋又被恶梦给吓得惊醒过来。

冷汗湿透了上衣,他瞠大双目,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心跳依然狂乱,好半晌才渐渐趋缓。

自从吃了那两颗子弹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有一刻能够安稳,一直在作着相似的恶梦。

他梦见在他遇害的时候,巧薇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也梦见有人寻仇模进他家,可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巧薇……

结论就是——他总会梦见死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最爱的女人。

虽说只不过是梦境里的剧情,可那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感却盈绕在他心头,日复一日,挥之不去。

他当然明白那种事情发生的机率很低,真的很低,而且他的人生也没有成功到让他有杀不完的敌人,但只要机率不是零,哪怕只是百分之零点零一,他的心就永远放不下。

突然,门被打了开来,是她。

“你还没睡?还是睡醒了?”刘巧薇走进来,顺势将门给带上。

她已经月兑下白袍,显然是下了班。

“刚醒。”他勾勾唇角。

“你怎么满头大汗?”她走到床边,模了模他的湿发,“是发烧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太热而已。”他抓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轻蹭,“你怎么不早点回家休息?”

“反正过来看一下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她偷捏了他的脸颊一下,却发现他的领口以下几乎完全湿透,“你衣服都湿了,我去帮你拿件干的过来。”语毕,她转身就要走出去。

“不用。”他伸手拉住了她,“那种事情我待会儿叫护理师帮忙就好了。”

她回头静静看了他几秒。“好吧。”她浅浅一笑,拉来椅子坐到床边。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

“检察官的工作……都会像这样子吗?”她有些困难地问出口。

“怎么可能。”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所以你是特例?”

“嗯……”他沉吟了一下子,道:“我也不晓得,至少我前几年都好好的,没被人怎么样过。”

“喔,”她愣愣地点着头,“那就好……”

她虽然面无表情,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他看见了她眼底的隐忧。

其实她还是很担心他。

有了这层认知,陈士勋在脑海里考虑了几秒,问道:“你喜欢我的工作吗?”

她一听,眨了眨眼。“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这是你的工作又不是我的,干么问我喜不喜欢?”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嗯,我想想,”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喜欢吧?”

“那我如果不干了呢?”

刘巧薇顿了顿,脸上有些讶异。“是因为枪击事件的关系吗?”

“不完全是。”至少担心的对象不太一样,他没那么怕死。

“那不然呢?”

他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若说他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想辞了检察官的工作,肯定会被她制止吧?

“我如果改当律师,你觉得如何?”

“我又没差。”她笑了出来,“不过,你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检察官这个工作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应该没把喜好刻在额头上才是。

“因为你要是真的想当律师,你爸早就张开手臂欢迎你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他哑口无言,反驳不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从德国毕业回来的那一天,父亲就已经询问过他的意愿了。

当时,他连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自己的志愿是在司法考试上。

而这几年下来,他一直热爱自己的工作,也尊敬自己的工作,从没产生过任何质疑,直到这一次的事件“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些?”刘巧薇出了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静了下,微笑道:“没有,只是前两天我爸问我想不想转行。”说了一个很简单的谎言。

刘巧薇没有多想,轻轻点着头,表示理解。

“你要回家了吗?”他突然转了话题。

“嗯?”她回神,看了手表一眼,“差不多了。”

“我送你去停车场。”

“啊?不用吧。”她顿了顿,笑了出来,“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哪有让病人送的道理?”

“你看我像病人吗?”他嗤笑了声。

她微扬下巴,眯着眼瞅着他瞧。

“干么这样看我?”

“你怀疑我会背着你偷偷跟男人见面?”

“我哪有那么无聊!”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这样看待他?!

“那不然你干么盯那么紧?”

“我是怕你三更半夜在停车场里会被人骚扰——”

她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喔,那真是让你失望啊,目前为止只有你在停车场骚扰过我。”

他闭上嘴,说不出话来了。

见他那吃瘪的表情,刘巧薇忍不住大笑出声。

“开玩笑的啦,干么那么正经?真不像你。”她拍了他的大腿一下,由椅子上站起,“那我先走了,到家要call你吗?”

“Ok,到家你再打给我。”他勾唇,递了一抹硬邦邦的微笑。

“会不会吵到你睡觉?”

“不会,我才刚睡醒,又不是猪。”

“好吧。”她不自觉地伸手模了模他的耳垂。

那动作里似乎传达了一丝淡淡的依恋,令他的笑容变得和煦一些。

“快回家吧,很晚了。”

“好啦,一直催。”她收回手,拿了自己的东西之后旋身走到门边,回头道:我再叫人送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好,谢谢。”

“等一下经过护理站的时候,她开了门,在说了一声“晚安”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又回到静默无声的状态,无意义的焦虑感再度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是庸人自扰,可为什么此刻脑中满满全都是他经手过的刑案?

那些人在遇害之前,是否也曾想过“自己没那么倒楣”、“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等等安慰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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