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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妈咪 第12页

作者:深深

“嗯,再来呢?!”

“再来就更惨了,在那之后,她就帮我安排了一张行程表,从一个星期一张逐渐演变成到现在一个月一张,让我一刻也不得闲,日以继夜地压榨我,所以我才会找机会逃难,唐姊你凭良心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可怜,好——可怜,来,唐姊惜惜喔!”唐仙仙陪着她演戏,张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

桑思棠也配合着剧情,像在啜泣般抖动着双肩,情比姊妹深的戏码又再一次重演。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唐仙仙再也忍不住破功,推开了她,重重捶了一下她的头。“可怜个鬼啦,小云有你这种老板才可怜呢!”

“哎呀,你怎么下手愈来愈重,很痛耶!”桑思棠抚着头,不满的抱怨道。

唐仙仙呕得翻了个大白眼。“你是有完没完啊?不认错就算了,还每次都来上这么一段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你丢不丢脸啊?”

她双手叉腰,眼看一场批判大会即将如火如荼的展开,但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店里的电话倏地响起,吓得两人立刻化敌为友的紧拥在一起。

“你去接。”桑思棠首先发难。

“不要,你去接。”唐仙仙才不愿意去送死。

“这里是你的管辖区,当然是你去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通电话是找你的,当然你去接!”

两人互相推托,此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名员工。

“小敏,你接!”两人的呼声就像即将溺毙时发现一块浮板那般急切。

小敏一听,立刻怔住,定在原地不敢动。

她是为了接听电话才走出来的没错,但她们怪异的举动登时点醒了她是谁打来的,这令她害怕得头皮发麻,只想落跑。上一次的惨痛经验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她们就行行好,别再让她当炮灰了。

“我不敢,唐姊,你来接啦!”小敏抖着回话。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舍身去接听,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就像是在诉说小云精明干练、敢作敢为的性格,令三人的额头猛冒冷汗。

恐惧的心情随着铃声不断快速蔓延开来,三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绿,也意会到不接听它便不停响的企图。在响了N声,受尽煎熬后,桑思棠怀着视死如归的心,

很无奈地上前接听。果不其然,来电者就是小云,她只能是、是、是地乖乖领骂,完全不敢反驳,就像个被婆婆苦荼的小媳妇。

币上电话,桑思棠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位子拿了皮包后,便往大门走去,还不忘幽默地开玩笑道:“我要回去了,死定了,记得来替我收尸。”

“我会的,拜托小云给你个全尸,这样我收的时候比较方便。”

“好,谢谢,永别了。”

随着桑思棠颓然离去,这一场闹剧也宣告落幕,站在一旁看戏的小敏不解地看着两人。这出戏她已看了不下数十回,但她愈看愈迷糊,她们的情感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是透过各种形形色色的闹剧吗?

看着小敏眼底闪烁的问号,唐仙仙用笑容回答她,她与桑思棠的情谊确实令人费解,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说个明白。偶尔说说笑、演演剧、谈谈天,就这么一路走来,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受,很难用言语形容。

自己比思棠年长许多,认识她也已超过十年,说自己是看她长大的也不为过,但自己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尤其是她发生了那一场车祸之后。就因为自己并不清楚当时的状况,所以更难理解思棠的心境转变。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当思棠伤痊愈之后,再次踏足聊园时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她要办休学。这句话害自己好几天都心不在焉,每天就只想着该如何劝思棠打消念头,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告诉她,她要出国深造,这下子要自己不魂飞魄散也难了,因为她接下来的话是学习花艺。

她问过她原因,但思棠只是笑笑说兴趣……拜托,一个从小就立志要成为医生的思棠,竟然突然把这股热忱转移到花草上,这教人如何相信?

不过,反对归反对,思棠的欧洲行依然如期前往,如今,她也算是小有一番作为,自己也就没话说了,但是哪有人像她这样,三天两头跷班,每次都被逮到还屡试不爽,该不会是车祸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吧,否则她怎么会变得这般无所谓,她的个性原本不是这样的。

唐仙仙趴在窗户边,思绪一直绕着桑思棠打转,除了感情,其它的话题她们两人皆是无所不谈……感情?对了,思棠会有这么巨大的转变,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叫华……什么的男人?!

说到他,她有满月复的疑窦待解,从思棠出车祸后,她就没看过他了,他不是思棠的男朋友吗?虽然思棠曾经否认过,但在那之后就默认了啊,仔细算算,他们交往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够让人刻骨铭心吗?

有可能喔,要不然为何思棠从不提起他,就连问她,她也当作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尤其在她学成归国后,她更是只字不提,而他也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此销声匿迹,太奇怪了,嗯,改天非找她谈谈不可。

一个无聊的午后、一个无聊的女人,想着一件看似无聊却是有得聊的情史,但正当唐仙仙想得欲罢不能之时,一大群客人光顾她的茶坊,迫使她只得暂且放下满脑子的绮丽幻想,热情地开始招呼。

“雪舞,你还好吗?”齐藤羽桓抱起坐在轮椅上的妻子,将她移至床上。

“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张着有些发白的嘴唇轻声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矢。”

“嗯。”

齐藤羽桓向随行的护士吩咐了几句后,才开启相通的另一道门,来到儿子的房间,见儿子仍在熟睡,他便转身离开,往书房走去。

第4章(2)

他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书房中,望着窗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心中感慨万千。

会再度踏上这块出生的土地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想回来,但他还是禁不住心头的蠢动回来了,这间屋子是他回来前先买好的,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他会在台湾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饼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这七年来,每当这一天来临时,他都会思念不已,相对的也就更加责怪自己,他实在太不应该了,当初他要离开的时候,怎么没将母亲带走,害她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七年,都是他的错。

这一年来,他的亲人一一离他而去,如今只剩下妻儿相伴,没想到妻子竟也在三个月前检查出罹患血癌,将不久于人世,太凄凉了,为何与他有关系的人命都不长呢,难道他的存在是个诅咒?

他悲哀地想着,或许他该看破,幸福是不属于他的,不然为何在他拥有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后,爱对他而言依然是一项奢侈品,他无分拥有。

这些年,为了巩固自己在齐藤家的地位,他将所有心思放在卡位的争夺战中,因而忽略了身旁的人,让亲情在指缝中流逝。是的,当他登至事业的最顶端时,蓦然回首,才发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然而想挽回却为时已晚。

他对不起外祖父母,更对不起雪舞,从他把她娶进门后,他对她不闻不问,就连小矢的诞生,他也从未说过一句感激的话。

他未曾尽饼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但她却不曾有过半句怨言,仍然无怨无悔地付出,她敦厚的美德着实令他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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