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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世子 第6页

作者:香弥

她委实不想挨那二十大板,这一顿打下来,少不得也要皮开肉绽,她很希望世子妃能替她们说说情。

自从两、三年前这常傲霜进门后,就处处看她和秋丽不顺眼,时常借故挑她们的刺,还在世子面前说她们的不是,幸好她和秋丽跟在世子身边也有六、七年了,一直很得世子的宠信,世子并没有听信她的话,因此,她和秋丽才能安然留在世子身边。

常傲霜脸带怒色指责,“要不是她和秋丽没仔细搀扶世子,世子哪会摔倒。”

瞅见春雅和秋丽两人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她,梁宛儿寻思了下,她不愿意一进门就与常傲霜杠上,但也不能不救春雅她们,遂替她们想了个最妥善的办法。

“妹妹,既然她们是世子身边服侍的人,咱们也不好越过世子处罚,要不等世子醒了后,要怎么发落她们,再由世子作主,否则若是让世子知道咱们没请示过他就擅自处罚他身边的人,怕是要惹他生气。”

听她这么一说,常傲霜脸色有些难看,这梁宛儿分明是在暗指她不该擅自作主,心头满是不悦,但碍于她世子妃的身分,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得道:“世子妃说的也是,是妹妹太过忧心世子的伤而思虑欠周了。”

她暗自瞪了春雅、秋丽一眼,这两个丫头模样虽没她长得娇艳,可也十分标致,她们又跟在世子身边服侍多年,世子待她们信任有加,她担心有朝一日世子会收了她们,故一直想找机会将她们从世子身边赶走。

见常傲霜松了口,梁宛儿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们,温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世子妃。”那些婢女起身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走到床榻边,梁宛儿看向昏迷不醒的钟日章,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掐向他的人中。

她记不清是在哪里听来的,说若有人昏迷过去,可以刺激人中让他清醒。

由于她对钟日章没啥好感,且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不知该用多大的力道,直往他的人中用力一掐,登时痛得钟日章眉峰紧蹙,不多久便转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钟日章便捂着被掐得发疼的人中怒嗔,“是谁竟敢偷打本世子?”

见他被她一掐竟真的转醒过来,梁宛儿有些意外,解释道:“没人偷打世子,是妾身见世子昏厥过去,试着掐按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

见竟是她,钟日章登时沉下脸来,怒目相向,“谁准你进本世子的寝房?”

看他清醒之后,一声道谢也没有,反倒责问她,梁宛儿眸里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流露哀怨,幽幽启口,“妾身原也不想进来,可适才行经世子寝院时,听见妹妹在斥骂春雅她们,这才进来一探究竟,不想却从春雅她们那里得知世子摔了一跤,昏厥过去,这才试着掐了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没想到妾身轻轻一掐,竟掐痛了世子,还望世子莫要怪罪。”她这话里的意思在暗指,不是她弄疼了他,而是他受不了疼痛。

钟日章一时倒也没听出她言下之意,听完她的解释后,脸上的怒气稍敛,冷哼道:“要你多事。”

常傲霜听见梁宛儿被斥责,心中高兴,上前娇声道:“世子,您醒来就好,方才妾身进来,瞧见世子竟摔倒在地,真是吓坏妾身了,这春雅和秋丽真是越来越怠慢,竟没把您扶好,您可要好好处罚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省得她们日后再这般轻慢您。”

裴心怜只是默默在一旁不曾出声,她性情柔弱,三年前钟日章看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气质,才将她纳为小妾,可不到几个月就厌倦了她,之后常傲霜进门,自己又不像她那般会讨世子欢心,便从此失宠。

钟日章摆手道:“行了,适才是我非要下床,才会摔这么一跤,不干春雅、秋丽的事。”

太医说他不仅腿骨断了,筋脉也受了重创,日后恐怕不良于行,他不甘就这么瘫了,这才趁着今日精神稍好,想下床试试,不想当他坐到床榻,两只脚才踩在地上,想凭藉着自个儿的力气试着站起身时,断腿处便传来尖锐的刺痛,令他整个人猛不防往前摔去。

想到他这辈子恐怕就这么废了,他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第2章(2)

梁宛儿闻言稍稍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倒没因此迁怒下人,接着察觉到他脸色突然遽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很不好,故在他发怒前便扭头走人。

当她刚走到屋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他暴躁的怒斥声,“烦死了,都给我滚出去。”

她耸耸肩踏出院子,她能理解他因为自身伤势而导致的情绪暴躁,因她前生也有与他相仿的遭遇,因重伤而瘫在床上,只是她的伤势比他来得更加严重,她只有颈子以上才能动,颈子以下连知觉都没有,而他目前看来,似乎只是无法行走,也不知是暂时如此,还是永远都无法复原呢?

但又想起他先前对原身的羞辱,以及对她的不待见,方才升起的那几分恻隐之心,很快的又烟消云散。

对这种人她没必要浪费同情心。

原本梁宛儿已想好要悠哉的在祈王府里当她的世子妃,她只要好好攀住王妃这株大树,就能在这株大树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翌日,钟日章的伤势加重,陷入昏迷之中。

“宛儿,你是日章命里的贵人,只有你才能帮助我儿度过这一个劫数,母妃知道他先前错待了你,让你心存怨气,可看在你们俩如今已是夫妻的情分上,你就原谅他这一回,等他度过这劫难之后,他定会好好待你。”祈王妃紧握着她的手,这么要求她。

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还是她婆婆的要求,她也只能从了。

梁宛儿待在钟日章的寝房里,日夜陪伴着他,以尽到她身为“他命里贵人”的责任,天知道王妃是从哪里看出她是他贵人的?

而为了让儿媳妇能专心照顾儿子,祈王妃甚至命令其他人不得前来打扰,就连常傲霜和裴心怜都被禁止前来探望。

接下来,钟日章连着两日高烧不退,不醒人事,虽太医来诊治过,仍无法令世子醒来。

这两天,钟日章每隔两个时辰就得吃一次药。

这时又到了服药的时辰,春雅和秋丽扶起钟日章,一人掰开他的嘴,一人一匙一匙的喂他吃药,不过泰半的汤药都从他嘴边流下,所以两人又再喂了一碗。

在一旁充当“贵人”的梁宛儿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好在一边冷眼旁观。

但看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她有些不忍,想起当初刚发生车祸那时,她也曾痛楚的在生死之间挣扎,接下来又承受了三年的瘫痪之苦,她感同身受的幽幽叹息一声。

待喂完药汁,见春雅、秋丽两人要替他换身干净的里衣时,她想起一件事出声道:“你们不如拿酒来给世子擦擦身子,也许能有助于降温。”

“给世子擦酒?”两人愣住了。

梁宛儿解释,“他现在全身都在发高烧,只在额头用湿巾降温不够,将酒精抹在身上,能把他体内的热气给逼出来。”她记得她小时候有次发高烧,妈妈就曾为她擦拭酒精来降温。

“酒精是什么?”两人不解的问。

“就是稍微烈一些的酒。”也是,这里没有药用酒精,她心忖如以酒取代,应当多少也会有相同的效用,见两人似乎不太相信她所说,梁宛儿再补上一句话,“这是我以前听一个大夫说的方法,对世子也不会有什么损伤,你们不妨试试,说不定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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