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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妃子 第24页

作者:华甄

他的身子紧贴着解忧,将她压在树干上,一边亲吻她,一边急切地说:“把你给我,让我拥有你、让我们拥有彼此,那样,将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我们不能相爱……”她想阻止他,可他的力量巨大、身子火热,亲吻和言语一样甜蜜。

解忧发觉自己的意志力在动摇,但仍牢记着她是嫁给乌孙王的和亲公主,一时的放纵,将置她与他,于万劫不复!

“别这样,我是你的王后哪!”她绝望地抱着对方大喊,泪水不停滑落。

王后?翁归靡身躯一震,眼中的迷雾消散,深邃的瞳眸带着令她心碎的悲伤。

“是的,我们不能……”他将手从她身上抽离,好擦拭她的泪。

解忧看着他颤抖的双手和痛苦的眼眸,不由一头栽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翁归靡没有劝她,只是用双臂紧紧抱住她,让她将在外人面前从不表露的脆弱和委屈,尽情发泄出来。

第7章(2)

立冬后便时下时停的雪,将赤谷城染成银色世界;草原和低矮平滑的山丘,都被掩盖在了皑皑白雪之下,只有灌木和野草,顶着风雪露出不屈的身躯。

打算猎捕雪兔的解忧,身穿紧身长袍,后背弓箭,骑马走在寂静的雪原上。

一只孤鹰飞过,将她的视线引向苍茫的远方,令她思念起远行的人。

朝夕相处的芷芙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至今音讯全无。

翁归靡也走了,同样没捎回只字片语。

他走的时候,没有单独与她告别,在众多的送行者中,他与她只能匆匆一瞥。

两人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沉默中依依惜别。

祭祀过后,赤谷城又有不少牧民,迁往他们自己的冬季牧场,留在赤谷城的,主要是王族和军队。

而令解忧惊讶的是,一直对她很冷淡的大王,最近竟时常派人送东西到飞雁宫给她,并不时传她去毡房与他共飮马女乃酒,或为他弹奏琵琶。

她不由得想,难道大王也寂寞?

自从赛马、放鹰那天,看到大王与桓宁,及他们的儿子在一起的快乐情景后,她就不再对自己的婚姻抱任何希望,可是大王最近的转变,让她发现,与乌孙王作夫妻不如作朋友,因为大王其实是个很风趣,也很聪明的人。

可惜,她的这个愿望终难实现,因为桓宁的嫉妒心非常强,当她知晓军须靡召见解忧后,便成了嗅觉灵敏的猎鹰,不仅在她与军须靡独处时大闹,还经常不分场合地,对她冷嘲热讽,或恶毒咒骂,于是军须靡不再召见她。

在这样的冷漠中,解忧非常思念翁归靡;为了不让自己被寂寞和思念压垮,她常常和冯嫽两人骑马外出,在冰天雪地里漫游,或者去牧民家走访。

冬季也许是个寂寞的季节,却不是无所事事的季节,她很快找到了事做。

乌孙人本来就喜欢她,再看到她不与左夫人争风吃醋、不计较大王的冷落,于是对她更加尊敬和喜爱。

而她本人则喜欢在火塘边,与老人们一起敲松、压实春季剪好的羊毛,再卷成粗线交给女人,看她们编织出柔软实用的地毡;或者看男人将整块牛皮磨制成又细又薄,韧性极佳的牛皮,再用它做成舒适保暖的靴子。

她也向牧人们,学习如何将潮湿的草木牛粪点燃以驱寒取暖,如何在白茫茫的荒原上识别方向,甚至还跟随牧民们打猎,学习在雪地上追踪猎物的技能。

在她获得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付出。

她命令陪嫁的工匠,教乌孙人打制先进的农具和猎具;她自己则教女人们在毛毡上绣花,并用陪嫁来的织布机教她们织布,教孩子们用蒲草编制日常用具……

“快点!”

忽然,一道喊叫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解忧看到那个大叫的男人正策马离去,很快,附近毡房里跑出一个人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她惊讶地策马过去,询问正在上马的人。

“夫人,塔赛的儿子格木打猎时失踪了,他正召集人去帮他找!”

“我随你们去!”解忧认识格木和他的家人,因她在河边跟他学过“叼羊”;听说他失踪,她当即紧紧身上的弓箭,带着冯嫽跟了上去。

她得知格木昨天随父亲去老根山猎狐,今早却在山上失踪由于风大雪深,脚印很快被覆盖,塔赛找不到他,又不能拖延时间,只好赶回来寻求帮手。

塔赛一知道解忧要同行便就坚决反对,说山里气候多变,夫人出事的话他担待不起,可解忧坚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她认识格木,又有极佳的坐骑,绝不会出事。

她的热心和固执让人没法拒绝,于是五六个壮汉,加上格木的母亲塔日娜和解忧、冯嫽,一行人往北面塞利河畔的山岭奔去。

赛利河早已结冰,他们踏冰而过,节省了不少时间;进山后,发觉雪地上除了兔子、狐狸和其他小动物的脚印,也有狼的脚印时,塔日娜哭了,捜寻者们也紧张不已。

塔赛强自鎭定地安慰妻子。“别担心,我们的儿子十岁了,他会使弓箭,身上还有刀,一定不会有事。”

老根山并不算很高,但树木多且密、岩石陡且峭,大家在塔赛和格木宿营的狩猎棚附近找了一会儿,可终究只见隐隐约约的脚印,并没有新的发现。

“他也许会因为找不到路而乱跑,我们得分开,同时往不同方向捜寻!”解忧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这座茫茫雪山里迷路时的仓惶,就很担心。

大家都同意,于是他们分开找人,约定谁先找到格木,就发响箭通知其他人。

解忧、冯嫽与塔赛夫妇,往正前方的山上捜素,为了更仔细寻找,大家都下马沿着可疑的脚印追踪,还不时查看附近的沟壑。

踏着深深的积雪,解忧牵着火焰走过朦胧的雾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不是冰,也不是霜的东西长在树上。

雾淞立在枝头,远看像一排排雪浪,十分壮观;近看则玲珑剔透,宛如流泪的眼睛。

可是,在这样冰莹的大山里,一个孩子如何生存?

带着焦虑的心情,解忧不顾迎面而来的风雪,忘记了寒冷,加紧脚步往前走。

“公主,等等,塔赛夫妇好像不在了。”身后的冯嫽大声说。

“没关系,他们一定会跟上的。”解忧回头看,密林中确实没有那对牧民的身影,但她并不担心,继续带着冯嫽往上走,因为她认定这座山不高。

然而她错了,老根山虽然不高,可山山相连、沟壑相通,她一心要寻找失纵的牧童,所以忽略了大山的特点。

她们又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处平坦的山地,仍没有与塔赛夫妇会合,这时解忧有点担心,不由得问冯嫽:“好奇怪,塔赛夫妇怎么一直没跟上来呢?”

冯嫽停下脚步左右看看,同样不确定。“是啊,这里的风好大,景色也跟先前的不太一样,要是迷了路,那就糟糕了,让奴婢喊他们吧。”

于是她对着山下大喊了几声“塔赛”,立刻得到了回应;尽避声音模糊,但能听清对方在询问她们的位置,而他们就在下方的山坳里。

“公主先休息一下,奴婢去带他们过来。”冯嫽对解忧说。

“好吧,快去快回。”

冯嫽骑上马往山坳里走去,解忧本想找个地方坐坐,可这里因为树少,风显得很大,在飞扬的积雪中实在没地方可歇息。

这时她看到火焰在灌木边,啃吃露出雪面的干草,不由走过去轻拍它的背。“好马儿,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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