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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福晋 第24页

作者:艾林

“不……”他是贝勒爷耶,睡书房,好没面子!

咬咬牙,他告诉自己要忍。好吧,睡书房就睡吧,等宋思凡离开京城,他就赢了,回寝房也不是难事,凭他的功力,不怕茉儿不答应。

康敬抱着被子枕头迈出门坎,停住,高大精壮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低着头,不甘心地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天水县,你借了银子请客?”

“记得。”

“你还说要赔我好多饼。”

“我也记得。”

“你别让我去睡书房,这些账就一笔勾销。”

挺起胸膛,康敬煞有介事地旧事重提。这也算是耍赖第一招。

“爷是想让我去睡书房,还是想让我回兰州的娘家?”纳兰茉英用沉静的语调说道,一眼也不看他。即使到此时,他都不肯松口,可恶!

“不用了。”茉儿对他好凶,胸口好痛!茉儿只袒护宋思凡,一点也不关心他一下。满怀受伤的心情,康敬猛地转身,打起精神,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走掉。等他想到安抚茉儿的方法,他会再回来的。

“救命啊!救命啊!”乘着秋风,飘来虚弱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声音越来越低。

在屋中午睡的纳兰茉英从床榻中支起身子,侧耳龄听,寝房西侧的墙外,救命声不断。

“云草?云草?”打了个哈欠,她下床,披上外袍,唤着丫环的名字。

“啊!好痛,救命。”墙外的呼救听得人心不安宁。

叫不来云草,她就猜那丫头又溜出去玩了,想再唤春妈,偏巧春妈今日到市集上替即将远行的思凡哥哥配药去了。康敬被赶去书房,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她深觉挫败。找不到人怎么办?

她停住步子,站在花厅中等了等。

“救命,救命!”

人命要紧,她来不及到前院去找秦总管了!

纳兰茉英独自离开寝房,循着声音走向求救声的源头。

声音在东院侧门外变得清晰,应该就是这里,她停住步子,望了侧门一眼。这扇门很少开启,门外便是王府的中路地带,那里时常是宴客之处。

“救命……”

望瞭望当空的太阳,她不再迟疑地打开了这道侧门。此时正是白天,又在自家王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正这样想着,她跨出院门,放眼望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脑后遭到重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正值掌灯时分,今日在宫中当值的康敬带着三四个随从自吏部出来,返回景运门内的军机处,接下同僚递上来的茶,还未送到嘴边就被一个小太监给打断。

“给贝勒爷请安了。”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躬身一拜。

“这不是太后跟前的王六吗?起来说话吧。”

他盯了眼茶水,泰然地放下。

“贝勒爷,太后今日午后召福晋入宫,可是到了郑郡王府,福晋竟然不在,小的急呀,就叫王府里的人一起帮着找福晋,都这个时辰了,福晋还是找不到,王府里都乱成一锅粥了。爷,要不是太后跟小的要人,小的也不敢到这里来打扰你。”王六急红了脸,趴在地上期期艾艾地道。

康敬握住胸前的朝珠,镇定下情绪。茉儿素来好静,也不爱走动,除了人宫当差,很少出门,难道是……去见宋思凡了?

一片乌云混着夜色压在他的胸口,他敛住情绪,笑呵呵地吩咐,“王六你先起来吧,今日都这个时辰了,你先回慈宁宫回太后,福晋这几天染了风寒,我命嬷嬷把她送到城外的潭拓寺静养,可能匆忙了些,家里的下人并非全都知道。”为顾全纳兰茉英,他圆滑地应付过去。

“哟?福晋病了?那我就去回太后的话,请太后别再等了,你不知道太后一见不着——”王六拍拍膝上的土,哭丧着脸说道。

“别啰唆了,太后着急。”康敬打断他,让随从把他带了下去。

王六点头哈腰,连连陪笑地离开军机处。

第9章(2)

康敬神态如常地把手上紧急的事交代下去,便向同僚告了假,带着随从,匆匆离开军机处。

在灯火幽暗的夜里,他的神情令人捉模不透。

“爷,是回府吗?”随身侍从站在宫门外的四人抬大轿前,恭敬地问道。

“去国子监。”

“喳。”

踏上四人抬软呢轿子,轿夫们急遽起轿,直奔城北的国子监。

罢停在国子监前的牌楼底下,国子监当值官员就迎了出来,一见身披莽袍、气宇不凡的贝勒爷,连忙上前巴结,康敬没动声色,让随从向官员打听那宋思凡的下落。

“爷,宋先生今日没来过国子监,还说今日该他授课呢。”机灵的随从很快打发走值夜官员回来禀报,“小的还问到宋先生的住处,听那个人说,他就住在后面的胡同里。”

沉吟半刻,他掩饰住心事,沉稳地道:“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喳。”随从脚下生风,消失在夜色里,一袋烟的工夫,他又小跑着回来,脸色沉重地回复,“爷,小的问过了,宋先生今日早晨出门后便没再回去。”

糟!情况不妙。不祥的预戚袭人心胸,康敬错愕,整顿好心情说:“快,回王府。”

事情为何会如此蹊跷?轿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行,路边民宅里的光亮从轿窗边一闪而过,他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越发阴森。

抱着满怀纷乱的思绪,康敬下了轿,双手负后,迈进郑郡王府的大门,慢慢地走向前厅。前厅此时灯火通明,郑郡王与赫拉氏,一个来回踱着步子,一个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敬儿,你可回来了。”郑郡王一看见他,眉头比刚才皱得更深。

“你那个少福晋可真有本事啊,瞧瞧这时辰,她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下人侍女都不带,自个儿出去了,她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赫拉氏冷言冷语地讥讽,丝毫不在意儿子满眼的冰冷。

“春妈呢?”康敬疲惫地抚住额头唤道。

“贝勒爷,老身在这里。”头发散乱,同样一脸疲惫的春妈跨过了门坎。

“福晋人呢?”

“回爷的话,老身去买完药回来,就没有看见少福晋。”

“云草呢?”

“云草在东院呢,她说,她用过午膳,见少福晋睡了,她就跟着秦总管出外采买去了,回来也……”坏了,这下坏了,福晋不见了!春妈暗叫不好,“爷,会不会少福晋出了什么意外?”

“这在说什么呢?好好的一大活人,要是安分守已,能出什么意外?这可是郑郡王府,又不是一般百姓人家。说不准是她有了异心,做了对不起敬儿的事。”赫拉氏有意无意地在暗示着什么。

“福晋,你也上了岁数,多积点口德。”春妈护主心切,反击之词月兑口而出。

“好哇,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能爬到我头上!这个家算是完了,完了。”赫拉氏撒起泼来,从椅子上滑下来,不顾颜面地大声号哭。

“够了!”康敬鼻翼翕张,阴森森地喝道。

一阵劲风吹来,厅前的大树摇摆了起来,无数枯黄的叶片,纷纷扬扬地坠落而下。他握紧双拳,试图理出头绪,但关心则乱,此时涉及到茉儿,他就无法冷静以对。

这时,东西院的两大总管都抹着汗水,小跑步地进到前厅道:“主子,我们前院后院,府内府外都翻遍了,福晋……福晋的马车和凉轿都在府里,今日根本没出去过,这……”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郑郡王更加烦躁地踱步。

慢吞吞地将眼神扫向额娘赫拉氏,再看了看急得满头大汗的春妈,康敬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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