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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到最后 第10页

作者:喜乐

阿哲跟小齐闷不吭声的坐在他们身旁,保母车车厢里只听得见小白紧张兮兮的打圆场。

“法拉萨,你这个玩笑话已经说了六年了,呵呵……下次换换别的梗,说不定笑果会更好啦!”小白笑咪咪的回头说着,转头过来的同时,看见主唱从鼻孔冷哼一声,一抹厌烦飞逝而过。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自从六年前MAX在某届海洋音乐祭的冠军之后,主唱阿杰和鼓手法拉萨只有在台上演出的时候,才能没有火药味的和平共处。

自从经纪人小白得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还特地去行天宫拜拜谢谢神明保佑,让他旗下这支摇宾新秀居然能够公私分明,把“音乐无战事”列为全体共识。

其实,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到这样接近顶端的高处,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这群志同道合、同甘共苦过的伙伴们,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介入几乎四分五裂。

“阿杰其实也很痛苦,他以为你们只是走得很近的朋友……小夏,你原谅他吧!”阿哲曾经这样劝过他,那时,他们称呼他小夏。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想开一点,说不定会遇到比她更适合你的女人。”小齐同样苦口婆心的开导过他,还陪他喝酒浇愁了几天,最后让忧心忡忡的未婚妻给硬拖了回去。

有一天,阿杰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自己当初其实是第三者的事实,却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有种宣示主权的优越。

“她说她爱我。所以才抛弃你,对我投怀送抱,”

他的臭脾气掘了上来,笑得就像热情艳夏,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因为她知道你就算红不起来,你家里的财产也够你挥霍一辈子!”之前,他忍住不说,现在,他不得不说。

阿杰那张登上无数头版的俊脸瞬间怖满黑线,失控的狂吼,“她说她爱我!爱我!不是爱钱!”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一直刻意隐瞒的家世背景?他一直这么努力的跟其他人一起吃泡面,啃白吐司,骄傲的不愿意跟阔绰富裕的家人求援,怎么可能?

“随便你,我只是讨厌被人利用,也讨厌你一直不肯面对现实,”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潇洒的离开练团室,留下错陪又惊惧的阿杰。

从那天起,他们没有任何的私交可言。

从那天起,MAX的主唱开始不断让媒体拍到他跟不同的女人互动暧昧、姿势养眼的画面,去年甚至荣登八卦杂志票选最会闹绋闻的男明星冠军。

从那天起到现在,也已经快要满六年。

夏文捻熄了窜着红光的烟头,带着些微的醉意,悠哉游哉的从吸烟室走了出去,打算从另一条密道溜到宴会厅。

“嗯……”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个女性气若游丝的闷哼,让他有一瞬间想起某个蹲在老旧平房前睡着的女孩。

夏文本能的转向发出声音的位置,动手摘掉了墨镜,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然后他气息粗重的弯下了腰,怒火在眼里狂烧,

“张、繁、亦,你该死的不在家里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是她!居然真的是她!这么说来,他刚刚出场时差点撞到的也是她没错。

他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摇宾high咖的细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文?是你吗?你也来这里跨年年?”原来MAX的魅力真的这么大啊!

女孩醉态可掬的试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若不是夏文弯腰凑近她的脸庞,恐怕会错过她细如蚊蚋的声音。

“我好想睡觉,而且我醉了……那个香槟好好喝喔!我只喝了一杯耶……这里好贵,要一千块,我亏大了,还好妈妈出国了……是李妈妈的儿子出钱的,我没乱花钱……”张繁亦乱七几糟的说了一堆言不及义的话,本能的靠近男人温暖的体温,却因为闻到刺鼻的烟味和淡淡的酒味,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哈啾!”

她没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鼻,反而直接埋进那副有些熟悉又有点怀念的胸膛,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捉着他胸前的衣襟。

“夏文,我一直想找你……”然后沉沉的睡着了。

夏文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充满信赖的小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拿这个女孩怎么办?

她刚刚说她想找他……做什么?

夏文的四肢百骸涨满了不知名的高亢情绪,这一刻只想把人摇醒,要她说个清楚明白。

“法拉萨,你蹲在那里做什么?”主唱魏明杰忽然从密道里走了出来,劈头就很不客气的质问这个老早就自行退场的鼓手,表情却变得十分诡异。

“这个女孩是谁?你把人家怎么了?”魏明杰那双桃花眼挑得老高,视线在夏文厚实的胸前还有他当下充满保护欲的姿态上头徘徊不去,最后,魏明杰愕然的发现夏文邢张古铜色的脸庞居然没有戴上招牌墨镜,而且看起来相当清醒。

夏文很快的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头一抬,正好迎上魏明杰五味杂陈的眼神,“阿杰,帮我一个忙。”

魏明杰呼吸一窒,有一瞬间怀疑自己休克昏蔽,陷入了幻境。

“你刚刚说什么?”他叫他阿杰?不是魏主唱?

“阿杰,帮我……”夏文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晰无比的在隔音良好的走道里回响。

第5章(1)

棒音良好的宴会厅里,MAX的经纪人小白精明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里仔细搜寻。

这个知名社区的股东之一,就是MAX乐团的唱片公司老板,所以每一年他们在这里举办跨年秘密派对时,总是配有专属的休息室,虽然这几年来除了主唱阿杰之外,其他团员的使用率都不高,不过,经纪人小白还是照旧帮他们安排了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在鼓手法拉萨的体息室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个细微的呓语——

“夏文……还你……我不能收……”一个白皙干净的女孩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翻了个身,模模糊糊的说了几个字之后,又回到了睡梦中。

她梦见夏文。

梦见他变成那个没礼貌的乐团鼓手,摘下墨镜后,态度奇差的问她怎么还不回家睡觉?

梦见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让她出门前吃下去的过敏药当场破功。

梦见他和另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说话,然后她陷在舒服得教人忍不住叹息的云堆里,彷佛作了一个飘飘欲仙的美梦。

自从那一天他出现在她家五楼公寓,交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就翩然离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他一无所知。

他能循线找到她在南投的旧识,继而找到她台北的住家,她却除了他的名字,还有跟那个利国华老先生应该有亲戚关系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她没有任何可以联络上他的资讯,偏偏这阵子又没有时间再玄台东一趟碰碰运气,最后,迫于现实问题,她决定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和妈妈,然后再请休假去台东找他。

因为,那个牛皮纸信封,她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夏文……”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那个MAX的鼓手有着一样性感的下巴?还有让人很想咬一口的丰润嘴唇……

张繁亦断断续续的梦呓着,从头到尾,房间里的其他人只听得清楚“夏文”这两个字。

“你说她只喝了一杯香槟?就醉成这样了?”

这酒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啊!都已经凌晨了,跨年liveshow早就宾主尽欢,曲终人散,阿哲和小齐老早就归心似箭回家情老婆小孩看第一道曙光,这个据说糊里糊涂醉倒在走道上的女孩居然还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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