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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都要与你相随 第22页

作者:莫霖

三人一同靠近,城墙里没有什么建物,或者说那根本称不上是城墙,因为里头只有着巨大的封土,那这里应该就是墓。

裴策屏息,“这是睿王墓?”

老天!这睿王……修筑了这样的墓!

向群冲上前,四周看着,却不知该如何着手,他从心慌开始心痛,甚至跪地痛哭,“心宝——”

裴策立刻理出思绪,“醒之,心宝应该就在这里面!睿王的墓应该有建造玄宫,如果我没猜错,这封土下面就是玄宫。”

他没说出心里的讶异,此刻说这个也毫无意义,但真令他讶异,这睿王墓怎么看都是帝陵的规模。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二皇子立刻决定,“我去找炸药,把它炸开!”

向群立刻站起身,冲到二皇子面前,“好!就这么办,赶快把坟炸开。”

裴策也同意,于是二皇子立刻再策马回奔——他是皇上的弟弟,谁敢不从?值此危急时刻,这样的身份最好用。

他奔回宫里,找了在军机处值守的官员,搬出皇子的威严,要他立刻去找出炸药,就算把宫里和整个朝廷都翻过来也要找到。

两个时辰之后,二皇子回到睿王墓,后头跟着的人载着一车的炸药,与向群及裴策碰面。

他果然找到炸药,是值守官员跑到工部去找的,还说是二皇子要,如果拿不到,要他们拿头来见;官员们吓得要命,就算是晚上也赶紧照办。

向群与裴策都很振奋,可是二皇子却脸色怪怪的。

裴策就问:“怎么了?”

“我……我回军机处找人,趁空档忍不住就去干明宫要找皇兄问个清楚,告诉皇兄向群没死,还说我们要炸坟,可是……皇兄什么都没说,只说他会当作我今晚没去找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是皇上准心宝殉葬的吗?

裴策想着,突然一击掌,“咱们炸!皇上也准咱们炸!”

向群看着裴策,“怎么说?”

“你们傻了吗?天朝女户是皇上封的,心宝殉葬是皂上准的,皇上怎么能说得这么白?皇上说会当作二皇子没去找过他,就代表今晚我们要做什么,他都不反对!”

“是这样吗?”

“当然,如果皇上反对咱们炸坟,二皇子就不可能赶回来了!”裴策说着,“所以,向群,心宝会殉葬,皇上说不定也是不得不准,这里面必有隐情。”

二皇子吩咐旁人搬下炸药,“不管有没有隐情,今天晚上就要炸开刘祺这个老贼的坟!”

众人一起合力,将火药迅速安放在封土前的位置上。

裴策说,这封土下必有地宫,只是入口已被掩埋,所以他们在放置炸药前,必须确定好位置,以免崩落的士石反而掩盖住了地道。

他们在封土四周将耳朵贴在土上聆听,甚至敲打拍击,听着那土下的虚实,然后陆续将火药安放好,引信也连接起来。

饼了许久,火药都已安放好,三人退至宝城外,由向群点燃引信,顿时轰天巨响,封土被炸开。

他们果然看见一个洞,那洞下原本应该是有条地道通往,但看来在封起地宫之前,已经将地道摧毁殆尽,以防外人闯入。

探头进入洞内,可以看见里头有一道墙,挡住了墙后的世界。

裴策已经完全相信,这里就是帝陵,如果没错,那道墙就是金刚墙,后头就是地宫大门。

而心宝,就在地宫里……

他们决定将封土上的洞炸大,于是再施了一次炸药。这次洞炸得更大,三人一起跳入地洞内,平稳落地。

看着眼前的金刚墙,这次他们只觉得两难。

裴策抬头,看着那道金刚墙高耸几丈,触及地宫顶部。“不炸不行,我们挖不开的!可是炸药也不能用太多,不然地宫会塌!”

于是他们只以少量的炸药,在金刚墙上炸开了几个小窟窿。然后三个人接力搬砖,向群甚至单手出掌,运着内力对着金刚墙就是一击。

耳边响起轰隆声响,金刚墙上的砖掉落更多,但这道墙砌得真密,俨然就想堵死那后头的地宫。

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在金刚墙上弄出个大洞,让他们可以一跳跃进了墙后的世界,当然他们也真的看见了地宫,看见了那道朱红大门。

向群单手想推开大门,无奈动都不动。

裴策知道为什么,“醒之,别费力了,你是推不开的!”

“为什么?”向群气喘吁吁——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吗?

裴策摇头,“你不要想偏,如果我没猜错,这后头应该有一堵石墙,叫做自然石,从内挡住了大门,所以你愈推,愈是推不开。”

二皇子急问:“那怎么办?”

裴策看着四周,没有发现那种器具,想来应该是入葬时用完就收走了,“帝王的梓官运入陵墓后,会用一种勾状器具从门外将自然石钩住,让石墙由内堵住门,所以石墙不移开,门是打不开的。”

裴策看着四周,向群也在四周找着,却怎么都找不到可用的东西;无计可施,向群拿出了自己的剑。“用这个试试看。”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裴策也没辙,于是向群抽起剑,从门缝中将剑伸进去,果然抵到了一堵墙。

他一使力,费尽力量,却发现那堵墙动都不动;他再使力,还是不济事——果然,断了一只手,他变得如此无力。

锵一声,剑竟然瞬间断裂!

三人失望不已,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就隔着一道墙了,赶了这么远的路,这才来到这里,跟心宝就只隔一道墙了……

向群心痛至极,挥出一掌重击大门,传来轰隆声响,却只掉落些许尘埃,就到这儿了吗?他终究救不了心宝吗?

“啊——”

第7章(1)

她还在等,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好像愈来愈轻松,至少已经渐渐摆月兑了初入坟时那种痛苦。

心宝就躺在地宫中进的地上,这里一片宽阔,她安安静静躺在角落,靠着墙,眼前其实一片昏暗,但偶尔可以看见光亮。

因为这里摆放了一盏长明灯,外型是口红,缸里装满了油,一条棉布撮成的引线就立在油中,成为整个地宫唯一的光亮。

心宝想翻身,因为她全身几乎湿透——地宫如此闷热,她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闷热的感觉连呼吸都嫌困难。

入葬当天,祭祀官说,这地宫的空气在长明灯的燃烧下,最多撑个几天,到时候她就算还没活活饿死或渴死,也会闷死在里头。

那长明灯的火光渐渐变小,显见里头的空气愈来愈少;心宝必须很用力,才能吸到一口气。

这段时间……说来好笑,她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她开始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等到体力渐渐耗尽。

她又饿、又渴,本以为自己会先渴死,可说也奇怪,几天前,她好像感觉到唇边一阵湿润,这才发现地宫石壁在漏水,滴出来的水就这样溅在她的脸上。

那水滴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是出自求生本能,张开嘴,任由水滴落入她口中,借此她又多苟延残喘了几天。

她不是怕死——都进来这里了,怎么可能怕死?她知道,就算靠着这水滴,她还是会死,救不了她的;只是感觉到唇边的一阵湿润,她还是张开了嘴,接受这一点点的恩泽。

地宫的闷热,空气几乎已经完全不流通,心宝全身汗流浃背,她解开了头巾,一头长发四散,陪着她一同瘫在地上。

陪着她进来的哭丧棒就被她扔在一旁,她身上还穿着斩衰服,但也早已不成形——又皱、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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