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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倔爱 第24页

作者:笙晴

“爷爷。”她艰难叫出声。

“睡吧。”丰老爷拍拍丰郁瘦削的双颊,将她的头按在肩上,不再说话。

曾几何时,爷爷两鬓已灰白,额上的皱纹多了好几条,以往健壮的身子呈现佝偻样,变得……老了。

喉咙卡紧了,她不说话,温顺地依在爷爷肩上,心中却是起伏不定,怅然不已。

浓重的歉疚感和失落感又攫住她,使她看不到爷爷眼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光芒。

所有道德的,不道德的又再一次压上她肩头,她又抬不起头了,垂下头目光盯在鞋头上。

***

“兄弟!”岳仕张开手臂,脸上挂着恶心至极的表情。

斑祥一拳重重捶过去,冷笑道:“你少恶烂了!”

岳仕耸耸肩,无所谓的一笑:“原来你还有幽默感,只是格调差了点。”

“是你承让了。”高祥跷起二郎腿,学岳仕把整个人的重量全放在舒适的座椅上。

“啧啧!一年不见,你的嘴还是一样毒,不知道你的心如何了。”岳仕夸张的拍了拍额头,“啊!失言、失言,你是地远心自偏嘛!”掏出口袋所剩无几的香烟。

斑祥瞪了岳仕一眼,直觉他话中有话,“有话就说,婆婆妈妈像老太婆似的。”

他最讨厌岳仕这迂回来迂回去的态度,商场上有书生之称的岳仕,其行事风格看似中规中矩,脸上总是挂着善良老百姓的笑容,暗地里狠、快、准的手段却不下于他,看久了……一副很欠人扁的模样。

岳仕斜睨他一眼,从公事包里拿出公文夹。“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一块地,说死说活的终于拿到手,你居然要放弃,你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脑子撞坏了。”他用食指指着脑袋。

一想到孤儿院的院长带领一大堆的小朋友来跟他道谢,那情景可真是盛况空前,五、六十名小孩子,叔叔长叔叔短的,叫得好不亲热。

他简直是傻眼了,他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高祥真的……欠扁。

斑祥瞟了卷宗一眼,笑开了口:“日行一善嘛!帮你积点阴德、做点好事,省得跑了老婆还怪在我头上。”

笑里藏刀,狠狠削了岳仕一笔,十分乐于看到他变脸。

“去!”岳仕咒骂了句,“你当真脑袋坏了,那块地的位置在市中心,所有的商业契机……旁边是高楼大厦林立,中间是难民营,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斑祥当真觉得交友不慎,有做好友的会如此落井下石,一再揭你伤疤,而且还揭得不亦乐乎的吗?

他丢给岳仕一份文件,土地所有人的名字是丰郁,其他的岳仕不再看了,发出一声冷笑。

“哟!好了不起啊!先打人家一巴掌再顺顺她的毛,可真会做人。”岳仕从鼻孔里发出冷哼。“大善人,什么么时候铺路造桥啊?”

“酸葡萄心理。”高祥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眼镜戴上,打算不理会岳仕的冷嘲热讽。

偏岳仕就是恨不得惹火他,问道:“你决定动手术了?”

“嗯。”他点头。

“是为了吓坏她,还是想吓走她?”岳仕用力捋了虎须一下。

斑祥缓慢转头,凶狠的目光狠狠瞪着脸上兀自挂着笑容的岳仕,这该死的家伙,嘴巴又烂又贱。他站起身,月兑上的外套。

岳仕也跟着解开钮扣,挽起袖子,摆好架势。

两名高大男人同时出了拳、格开对方的拳头。

“妈的!你来真的。”岳仕先中了高祥一拳,低咒着跳开一步,准备好好干一架。

“废话少说,我想揍烂你那张脸已经等很久了,小白脸。”他用目光测量着彼此的距离。

两人出拳踢腿,虎虎生风,渴望自己的拳头打中对方。

“哈!黑面仔,你嫉妒我面红齿白,用不着耍酷,女人就直接贴过来,在牛津时……”

“对!在牛津时,你因为这小白脸样,引来弗莱登公爵夫人说要包养你,你不说我还忘了呢!”高祥恶劣地提起往事。

“去你的!”

岳仕左右开弓,再加上一个侧踢,顺利踢中高祥的月复部。高祥往后倒的同时不忘拉住对方的脚,两人瞬间倒在地上,彼此视线在空中交会,收回拳头,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你这副模样可比平常好看了千百倍。”两人异口同声的取笑对方的狼狈样。

“好兄弟,斗得过丰家那只老狐狸吗?”岳仕拍拍高祥的肩头问道。

斑祥挥开他的手,“是兄弟的话,就别扯后腿,落井下石。”太清楚他想看戏的心理。

“说这样,我怎可能落井下石,只是……爷爷的命令,小婿怎敢不从呢!”

摆明了扯定高祥后腿。

“该死的!我居然把黄鼠狼当兄弟,还推心置月复。”高祥站起来,顺便补踹岳仕一脚。

“去你的!说好不动手的。”

“我是不动手,我动脚啊!”

“哈!你行!你真行,你了不起,我等着,死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斑祥不甘示弱地回了一记回马枪,“听说到处云游的丰霖前阵子遇上热情如火的沙漠酋长,啧啧……”

“算你狠。”岳仕脸色一变的喃喃咒骂着。

***

斑父高母对她有说不出的感谢,送来全套的钻石项链首饰。钻石虽耀眼夺目却只让她觉得刺目,没有丝毫的喜悦。

她的价值如同这冰冷的钻石,是用来衬托人用的。

她讨厌这东西,讨厌……讨厌……几次想把这玩意丢回高家,但是它璀璨的光芒令她想起高祥赠予的蓝宝石——迷人耀眼可是没有温度。

她并不贪图这些,童年时代的困苦令她骨子里的尊严更为倔强,别看她事事妥协,万般求好,她只是不想惹事,不想惹人注意,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离开高祥也有一段时日了,他不曾找过她,连通电话也没有。

当真是船过水无痕,有她没她都一样吗,那为何他会说出“结婚”二字?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却只敢当作是梦话,也幸好她没当真。

她是哪里也无法走,哪里也去不成,爷爷看她看得紧,常常要她随侍在身边,说是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行了。

她画画,眼睛对着兰花盆,心思却飞到那杂草丛生的宅子里,萧瑟美感在她脑海中一一重现,海风的味道飘散在她鼻间,衣袂飘飘的她曾在崖边拉着小提琴和海涛共鸣。

他当时看到了是怎么气急败坏的,又是诅咒又是臭骂,一张脸铁青得像凶神恶煞,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愤怒背后的关心,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

她想念啊!思慕那段日子,他会和自己一样吗?

无法抑制心中的渴念,斗大泪珠无声地滚落在宣纸上,一朵兰花随即被晕开来,什么都不像了!

她背弃了上帝,背弃信仰,只因贪图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

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温柔是因为她,还是只想透过她找寻另一个影子,可是……可以这么想吗?她在他心中或多或少也占有一隅,她不要多,只要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好。

她在心中卑微的祈求,只要高祥能……她宁可受地狱焚烧之苦,哪怕是烈火纹身,也都甘之如饴。

堕落了,当真是堕落了,明明知道高祥之于她如同鸦片,她却上了瘾,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她无法再面对上帝,无法面对上帝的悲伤与怜悯。明知是错的,还是一步又一步的沉沦下去。十字架背在她心上,每一次想起高祥,她的心如被火烧般既灼热又痛苦,她的四肢百骸包像被千万支利箭穿透。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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