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来。”然后窃喜地转身跑开。
绪方萨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握过的地方,本以为杨老师非常含蓄,原来也有开放的一面。
“是不是舍不得洗手了?”牧谖瞪了他一眼,讥嘲地说。
听到她开口说话,他大喜,可是那浓浓的敌意又浇熄他的喜悦。
“最近有没有去医院复诊?”她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下,可见他有多久没关心过她了。
“死不了。”
“有没有按时吃药?”他忽地觉得隔在他与她中问的画架实在好碍眼。
“难吃死了。”
他大皱眉头,索性起身绕过办公桌。
“你没吃?”
“有的药才放进嘴里就化掉了,又苦又涩,现在我连看它们一眼都觉得它们正在我口中虐待我。”她皱了鼻,满口怨言。
“这怎么成?不吃药会好吗?”
“好不好是我的事,你紧张什么?”她冷冷的问。
“你……”她非得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吗?他很呕地想著。“那几个打你的学生已经转学了。”
“我知道。”她的反应出奇的冷淡。
“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她冷笑地看他,“你以为她们找我麻烦的原因是什么?若不是你的魅力风暴,我才不会遭殃。”
他眼一沉,“不要紧,很快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再不久,他就要回日本去,再世不会有无聊的人为了他去找她的麻烦,去伤害她了。
“除非你消失在瓦夏,要不然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既盲目又无聊的太妹找我麻烦。”她的心头仍闷著气,一时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冷凝的眠著唇,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与她平视。
“要是我真的走了,而且不再回来呢?”他认真地问。
她一悸,凝视它的眼。
“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她不自在地别开眼,心中志忑地想著他的话。
“牧谖,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史映知会第一个舍不得你离开,杨老师第二个,说不定全校的女学生还会泪洒送别晚会,这么风光的场面,你会走得很骄傲。”她隐忍油然而生的难舍,冷傲地揪著他。
“真心话?”
“是的。”她口是心非地答道。
绪方萨站起,双手插入口袋,牧谖没看到他的表情,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手在发抖,根本无法专注在画上,她沮丧地放下铅笔,反覆地猜测他问这话的动机是什么。
他是否真的要离开?就为了她被围殴的事件?
不,不可能!
她匆促地收拾东西,狂奔回家。
“舅舅!舅舅!”她喘叮叮地进屋,差点撞倒萧妈,但她来不及管其他事,拚命的叫。
“什么事?”校长自楼梯间走下来,牧谖等不及的跑上楼梯,就在楼梯上问他。
“最近瓦夏会有什么人事更动吗?”她著急的问。
“没有啊。你怎么喘成这样?”
“舅舅,别敷衍我,你再仔细想想嘛!”
“好好好!这人事嘛……哦,下星期陈老师要请三天假,有个代课老师要来。”
“还有呢?”
“没有了。”
“那……那绪方呢?”她干脆也别拐弯抹角了。
“绪方怎么了?他好好的呀。”校长奇怪的问。
“你确定他不会离职?”
“不会。”
“你发誓。”地无体的要求。
校长想了想,反正是不可能的事。“我发誓。”
牧谖吐了口气,转身走向楼下。
这个臭绪方,故意说这种话让人心神不宁,他真是坏到极点了。
“小姐,喝了吧,柠檬汁。”萧妈笑著迎向她,把现榨的柠檬汁端给她。
“谢了,我正渴了呢!”她心情好些了,喝著柠檬汁,打开电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牧谖怀里抱著一只雪白的波斯猫,腋下来著素描笔,背上还是凯蒂猫的可爱包包,她就在周末热闹滚滚的公园里晃著。
不久,找到一个比较宁静的树下长椅,放下波斯猫,翻开素描簿空白的第一页,纤细自留的手指夹著铅笔。
“茶茶,你就坐在这里,就维持这个姿势别动,知道吗?”她让茶茶佣懒地趴趴在长椅上,“你可是我第一页的主角,你该感到光荣。”
茶茶是她临时向隔壁王太太借来的临时模特儿,平时它多半赖在家里,就会吃、喝、睡,所以它的身材圆滚滚的十分讨喜。
她取一个最好的角度画茶茶,身后刚好有棵大树,背靠上去调整舒适的位子,就站在茶茶的左前方开始动笔。
她想试试自己除了石膏像外,是否能晋级到画生动的生物,甚至到有情绪、有内心表现的人物,她渴望能进步。
“茶茶,卧好卧好,你别乱动嘛!”看到它正不安分地糯动身体,她真怕茶茶会因为外来的“诱惑”跑掉,毕竟它鲜少到外面玩耍,好奇心当然重了。
好不容易将模特儿安抚下来,它又恢复平时懒散的神态,她才又专心作画,只可惜持续不到三十秒,它像是特别兴奋,跳下长椅,圆嘟嘟的身体往前跑去。
牧谖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抓它;它要是弄脏了,她必定要亲自帮它洗澡,若是被它跑掉了,那她要去哪里找一只一模一样的茶茶还给王太太?
“茶茶,站住!”
施令霓在牧谖打算昼那只营养过剩的波斯猫时,就眼尖的发现她了,可是要她去跟瓦夏最跩的人说话,她宁可逗公园里的流浪狗笑。
不久,牧谖竟然放下“高贵”的身段在公园里奔跑,就为了一只猫,她感到有点好笑,若牧谖追得拚命,她笑得更是无法无天。
有谁能想像最讲究身分、最懂得优雅的牧谖会往公共场所做这种事情,她可是看到最珍贵的画面了。
施令霓放下喝一半的汽水,走向停下来粗喘的牧谖。
“要不要我帮忙?”
牧谖抬起脸,施令霓正对她绽放笑颜,地想说不,但看到茶茶快被一只黑色的野猫拐跑,她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里。
“快,别让它跟别人私奔了。”
两个大女生一前一后地追著一白一黑的猫儿,忙了半天,才将茶茶抱进怀“坏茶茶,我可不是带你来跟情人私会的。”牧谖一边走回长椅,一边责备四脚略脏的茶茶。
“你要画猫呀。”施令霓瞥了一眼素描簿。
“嗯。”牧谖抱著茶茶坐下来休息,抚顺它的毛发。
“你进步的真快,绪方老师一定私授你许多秘招吧?”
提到那个“一定、肯定、绝对”正在杨老师家跳黏巴达和贴面舞的绪方,隐藏在内心的怒气又不知不觉地被引燃。
“秘招?他连最基本的指导都不愿意传授给我,还传什么秘招。”她嗤笑一声,苦涩溢满心戾。
“你不是天天往美术社跑吗?而且绪方老师一向在美术社待很久,他多多少少都会照顾学生的,不是吗?”施令霓一脸疑惑。
听到她这么肯定的说法,牧谖更觉得自己被绪方讨厌得彻底。
“我根本没必要依赖那个草包老师,我自己看书自己学,有时还会无师自通呢!对我而言,他的教导可有可无。”
“他不像会议学生自生自灭的人。”施令霓轻广细眉,不相信牧谖口中所说的无情老师是绪方。
“他就是这种人!”怀中的茶茶突然瞄鸣叫了一声,原来是牧谖太生气,一掌打向它的背。“对不起、对不起,茶茶,你不要紧吧?”
施令霓没想到牧谖和绪方老师关系会那么恶劣,她本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看来它是人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