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骗你干嘛啊!”
如果真的在乎他,又为何能够那么轻易就放弃?
若是今天撞见向莹莹吻他时,她觉得生气,那就把他骂得跟猪头一样,他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但问题是,她根本连争取都没有,就轻易把自己宜判出局,默默承受一切……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为根本就是愚蠢无知,更是在莫名其妙间就让原本该属于他和她的幸福白白溜掉。关月实在很想问问她,凭什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自作主张,做出这种毫不尊重他的决定?
如此怯懦胆小的行为,是那个又呛又辣的向祺华该有的反应吗?抑或者是……弥漫在他胸口的酸意浓度瞬间加强。
莫非是,她有了新对象,她找到了比他条件更好的男人,所以干脆趁机将他甩掉?
越想越有可能。
她跟向莹莹是姐妹,同一个家庭教养出的小孩,价值观就极有可能相当接近,那个什么董事长的弟弟,虽然又肥又丑,但想必相当多金,而他这个小小堡作室的老板怎么跟跨国集团的小开相比呢?
哼!他这个人虽没什么钱,但骨气倒还有一点,损失一个这样的女人也罢,休想他会主动去哀求她回头。
“哥,这里有向姐穿泳衣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神经大条的关星,果然搞不清楚状况。
“没兴趣。”他赌气的说。
必星却十分热心地将照片凑到他眼前,“看一下嘛,她这件黑色泳衣开高衩,看起来很性感哦1”
“如果她这叫性感,那天下还有不性感的女人吗?”他以手指推开照片,“请你不要再拿她的照片来伤害我的眼睛了,OK?”她忍不住抱怨,“厚……哥,你的情绪真是反复无常耶!一下要看、一下不看,有够难伺候的。”
原本坐在客厅一角打盹的关爸爸忽然醒来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妹妹,你不知道谈恋爱的人,是最容易为爱伤风感冒的吗?”
她傻呼呼的回答,“大哥又没在谈恋爱!”
必爸爸重新窝回沙发打盹,喃喃念着跟刚才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关云还没回来,我再等一下……”
必月烦躁地到厨房灌了一大杯冰水,却仍无法压下他躁动的心,他当下决定出去跑步消耗体力,以免今晚又会是一个失眠的夜。
“要出去啊?我陪你。”为了关星差点跟他撕破脸的蓝孟棋,适时凑上前来示好。“我要跑步,你行吗?”
“为了陪兄弟,不行也得行。”
“算你识相!”
这会儿的关月再也气不起来,因为现在的他,的确需要有人陪。
第八章
到了家附近的小学操场,关月二话不说,先一口气狂奔五圈,才靠在司令台边气喘吁吁。
蓝孟棋意思意思的陪跑了两圈,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司令台边等他。
“还好吧?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商量商量,没必要闷在心里?跑步只能发泄体力,可无法解决问题。”
必月仍弯着腰喘气,碍于面子不肯松口,“你少自以为是了,我有说有什么问题吗?”
蓝孟棋懒得跟他计较,淡笑道:“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他习惯性地挑挑眉,“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爱面子、主观、完美主义、吹毛求疵,你根本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男人主义者。”
必月跳上司令台,坐到好友身旁,“你不要因为我曾经阻止你和关星在一起,就想办法挑我毛病。”
“别说我没提醒你,”蓝孟棋转头看向她,慎重其事地说,“你若是听不进我的话,坚持不检讨自己,为了捍卫面子,你极有可能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再说,我们几十年的朋友了,你把心事说给我听,难道我还会出卖你不成?”
必月斜眼睨他,“难保你这个长舌公不会牺牲我换取必星的情谊。”
“如果我说保证不会呢?”
沉默良久,关月往后躺下,以双掌为枕,半天才闷闷地开口,“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她除了身材还可以之外,短发、豪爽、急躁,又超没气质,跟我想像中的关太太—·点也不一样。”
蓝孟棋转个弯反问他,“关月,你愿意承认你很忙,而且不太有耐性吗?”
“耐性,还好吧?”
“你平时对那些女客人的谦恭有礼不叫耐性好吗?你那完全是因为把应付她们当成工作的一部分,该如何应对进退完全职业化,想想,对于客户之外的人,你有多大的包容度?”
想了很久,关月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好吧,我的耐性是不怎么样,但那又如何?跟今天我们谈的主题有任何关系吗?”
“当然有关!”蓝孟棋捺着性子分析给他听,“一个气质荏弱的长发美女,你以为你可以随便把她丢在一边忙自己的事吗?你必须细心的呵护她,时时刻刻保护她,忍受她任何有理无理的任性要求,你扪心自问,在享受拥有一个美女女友的虚荣同时,愿意做出这些牺牲吗?”
必月想都没想,“当然不愿意啊!难道就没有比较独立又讲道理的气质美女吗?”
“我不敢说没有,但的确是可遇不可求,再说,你关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条件那么好的女人,你确定人家看得上你吗?”
必月抬脚踹他,“你这么诚实要死啊?”
“我可是为你好耶,美女拿来欣赏就得了,做老婆或女朋友就不实用啦!就像用琉璃打造的马桶,虽然美丽极了,但你每天却必须牺牲休息时间,小心翼翼地刷上三个钟头,你觉得你可以日复一日忍受这样的付出吗?”
“哎!”他长叹一声,“你说的我都知道,但问题是……”
真要开口说出来,关月还是觉得很困难,但说到追女朋友,他哪比得上好友拿手?现在他整个人“雾煞煞”,不硬着头皮问也不行了。
“现在事情变得很复杂,已经不是单纯我喜不喜欢她、要不要跟她在一起的问题了。”
蓝盂棋一脚踢回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害羞啊?要说就干脆一次说完,不要婆婆妈妈的行不行?”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上叙述一遍,关月闷闷不乐地下了结论,“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跟她在一起,谁知道,她竟然先将了我一军,让我哑巴吃黄连,什么也谈不下去。”
蓝盂棋不怕死地吐他槽,“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你想跟人家在一起,对人家是种天大恩惠似的!你到现在还觉得,她不是你理想的典型,你跟她在一起,完全是便宜了她是不是?”
“我……”他有那么恶劣吗?
“再说,让她撞见你跟她姐姐如此暧昧的行为,若你真的在乎她,说什么也该主动给她一个解释吧?”
“她不吵也不闹,好像一切都认可,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身为旁观者,蓝孟棋可以很理智的看事情,“对方是她姐姐,如果她们姐妹感情原本就不错,当发现你选择了她姐姐后,你希望她有什么反应?大吵大闹,既得不到你,不也破坏了手足之情吗?再说,你有开口说过你喜欢她之类的话吗?”
“没有。”
“那就对了,她也没把握你对她有感情,她怎能为了一段不确定的感情伤害姐妹之间的情谊呢?”
“所以?”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啊!”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蓝孟棋明白,他心里不可能没有答案,他只是还在跟他的面子拔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