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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爱你吗,弟弟 第15页

作者:森田呆子

在天亮前无声鬼几乎喝挂了,一行人把他架上车,我这辈子第一次开双B,在阿成跟小八的一阵恶补下,我才安心的系上安全带,朝公司方向驶去。

从来没这么早起床,更没有这么早到公司的经验,我把无声鬼留在车上,赶紧到办公室把尚未完成的工作完成。

在同事上班前,我终于把档案完成,捏着僵硬的脖子,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熬夜的关系,整个人累瘫了。

满身酒气,头发都是浓浓的烟草味,脸上的妆残败不堪,以这种面貌见人不吓坏同事才怪。把档案及纸条留在经理桌上,关上电脑打算回家补眠,就算经理大发雷霆也管不了了。

来到停车场,我敲了敲无声鬼的车窗,他睡得像头活的死猪,动也不动一下。

算了,吵醒熟睡的人是不道德的行为,我是个有道德的人当然不会吵醒熟睡的人,不是有句话说:“千万别吵醒熟睡中的狗。”我决定独自回家睡在软绵绵的床上,管他是鬼还是狗。

好歹经理算是自己人,昨晚他不义今早我有情,我一觉睡到下午,没接到任何打扰的电话。

起床后才发现不是经理有情有义,而是我的手机不知掉到哪里去?完了,手机掉了就再也听不到“绿油精”的铃声了。虽然手机音乐很难听,但少了它真有点不“习惯”,又是个遭“习惯”迫害的事件。

问遍了所有的人,竟然没半个人知道手机的下落,剩下两个人还没问,一个是东另一个是无声鬼,这两通电话是我最不愿意打的,却是最有可能知道手机下落的人。

犹豫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接了十个在脑海中无法抹煞掉的数字。

数字是种很奇妙的东西,简单十个不同的数字,在不同的地方却代表不同的意思。在时钟里代表时间的长度,在存招中代表财富的多寡,在家里代表人丁的兴旺,在选举时代表支持度的多寡,在电话簿中代表好朋友与坏朋友。

想忘记的电话号码却始终记得,想记得的号码却永远记不住: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有缘十年后仍可想起,无缘就算抄在电话簿中看到了也没兴趣打。

电话接通后对方迟疑了一下没吭声,我只好先开口:“喂,东吗?”

“不是,你找东什么事?”好像是小柔,我不是非常的确定,但不论这人是谁,都让我觉得下舒服。

“请问东在吗?”

“不在。”

“啪!”那头传来重重的切断声,耳膜差点无力承受,面对被挂断的电话,我靠在窗边发起呆来,一向最怕被挂电话,这会令我感到万分的惶恐。

点燃香烟,烟雾无意识的在指尖缭绕,我跟尼古丁的开系很奇妙,想找它做个伴。

“伴”,好奢侈的字眼,这辈子恐怕无福消受。伴需要有各自的空间,却又有两人的世界,柏拉图的爱情,谁不想?又有谁能同我有相同的想法?

“伴”这个字很有趣,拆开来就是“半个人”,表示另一半不需完全属于对方,只需腾出一半的时间与空间来配合对方即可,有点黏又不会太黏。

香烟就像一个伴的外表,可以粗狂豪迈地可以纤细修长;而尼古丁则像一个伴的内在,可以浓烈辣口,也可以清凉爽口。所有的人都可能会背叛我,但香烟不会,尼古丁包不会。

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是东的来电。

“你刚才找我?”

我到底在生什么气,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东又不是我的谁?他的手机要让谁接下关我的事,可是,我就是没来由的想发脾气。

“你的电话竟然要过滤。”我酸溜溜的说。

“我刚出去买东西,没带手机出门。”这意味着小柔在他家。

我不想跟东讲电话,压抑久了的情绪迟早会爆发,那种强烈的反弹连自己都不敢领教。

“你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我只是要问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没有。”

我有点失望,说穿了是大大的失望,接着没说再见便径自把电话挂上。我竟然如此的情绪化,这就是女人的悲哀,面对爱情无法理性,理性时便得不到爱情,真要做出选择,我宁可两样都不要。

望着电话它没再响起,心中难免泛起一阵失落,明明是自己先挂电话的,为何还要感到失望。

女人啊女人,你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内心的恐惧。

因害怕失去而先选择放弃,连努力都不敢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幸福呢?

电话响了,我有点害怕,不愿意先开口,无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这算哪门子的该死骨气?等到没人理我时再来痛哭流涕,何苦呢?

“莉莉,你在搞什么鬼?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咆哮声从那头传了过来,还以为是东打来的,经理把我最后的一丝希望给击碎了。

我被骂得哑口无言,还是忍不住抱怨一下,当然不能告诉经理我中途跑去狂欢。

“经理,我很晚才把档案做好月到家快天亮了。”

“你是个新人又是我极力推荐进来的地不能这么嚣张,尤其公司换了新的团队,大家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闪失,你竟然该开的会不开……”

在我不断的保证与道歉后,经理终于停止喋喋不休,并要我明天起好好工作,别丢他的脸。

唉!我到底惹到了什么衰运,最近老是厄运不断,手机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又没有无声鬼的联络方式,他该不会还在公司的停车场睡觉。

拉开冰箱早已弹尽援绝,除了几瓶可乐娜外什么都没,拉开存放粮食的厨柜,里头连碗泡面也没,没办法,非得下山采买晚餐了。

“叮咯!”才要出门电铃响起,除了几个不识相的推销员,或者玩疯了被妈妈关在外面的楼下小孩外,家里的电铃几乎不曾响过。

我连问都没问只是习惯性的拿起对讲机,按下开启键,啪!币上对讲机,带上大门,拿出钥匙往右转了四圈,锁好门,套上鞋子。

“铃……铃……”这回换里头的电话响了。

到底要不要让我出门买晚餐啊?用力挣月兑鞋子,钥匙往左转了四圈,打开大门,趁铃声停止前接起电话。

“喂,哪位?”

“是我,东。”

“有事吗?我正要出门买晚餐。”我想挂上电话,因为他错过了解释的时间,害我接了一通挨骂的电话,这一切都要怪他,总之,女人发起狂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我陪你去吧!”

“什么?”手中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我在你家楼下,你快下来。”

“喂……喂……”我对着话筒大喊,那头已经挂断了。原来刚才按电铃的不是楼下的小表而是东。

币上电话拿起皮包下楼,东站在山崖边抽烟,仿佛那个地方只适合他,东的背影那般的疲惫,心中燃起一股悸动,好想上前抱住他,可惜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人有很多不同的面貌,却只有一种背影,背影足不会因人性而改变不论这个人变得让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得了,但他的背影永远不会变,这是我研究多年得到的心得。

利用一支烟的时间,我已把他的背影记在脑海中。东似乎感觉到背后有道锐利的目光穿透身躯,缓慢的回过头来,跟他平常说话时的速度一样的缓慢。

这么远的距离我留意到东眼睛布满了血丝,明显的黑眼圈,难道他回家后完全没睡?因为小柔在他家的关系吗?

“你怎么来了?”其实我心里真正想问的是:“你跑来找我,家里的小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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