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儿!”南宫寒眦目欲裂!飞扑过去,阻住天魔尊。
天魔尊得意大笑,终於看到他惊慌的样子了,“南宫寒,你怕了吗?”好!他就要在他面前杀死沈莓!让他死之前受尽痛苦!天魔尊一边应付南宫寒,又腾出一只手向沈莓挥掌。
“住手!”南宫寒急忙劈出一扇掌风,卸去天魔尊的大半劲力,可是沈莓仍被余力击中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南宫寒心神俱裂,“不!莓儿!”他回头瞪住得意洋洋的天魔尊,涌出无限杀机,“天魔尊,我要你死!”不再躲闪,使出两败俱伤的绝招,向天魔尊攻去。
眨眼间攻了数十招,招招碰实,两人皆受了不轻的内伤。面对如此疯狂的南宫寒,天魔尊也不禁萌生怯意。
可是南宫寒不容他闪避,提起毕生功力,给予最后一击——
***
月儿隐去,东方渐渐发白,灰蒙的光线照进树林,照出昏迷倒地的三人。
在那最后一击中,天魔尊和南宫寒两败俱伤,都昏了过去。
蓦地,天魔尊的手指首先动了动。再过一刻,他缓缓撑起身,看清楚了形势,狞笑著摇摇晃晃走向倒地的南宫寒。好机会!这时候的南宫寒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虚弱,随便一击也能杀了他。
这时南宫寒也慢慢张开了眼睛,偏头见到天魔尊逼近,动了动想起身,却又喷出一口鲜血,他受的伤比天魔尊还要重,完全不能动弹了。
天魔尊狞笑的脸已经悬在他上方,南宫寒暗叹一声,闭上眼。天魔尊身躯摇晃了一下,他稳住自己,缓缓举起手——
“住手!”
天魔尊循声望去,竟是沈莓!她已捡起南宫寒的佩剑,撑起自己,往这边移来。怎么,这丫头受了他两击,竟然还没死?平常人早该被他震断心脉了。不过不要紧,一个下谙武功的小女人怎么能阻止他?天魔尊再次举手,以掌插向南宫寒心脏。
“住手!”沈莓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急步窜前,举剑向天魔尊的手砍去,将天魔尊逼退两步,“不许伤我相公!”她跌坐在南宫寒面前,双手持剑挡在身前。
莓儿?南宫寒睁开眼,惊喜地看到妻子平安。
“哼,凭你也想拦我?”天魔尊一看她抓剑的姿势就知这柄剑无法伤人,上前只一招便将她手中的剑格飞。然后再次狞笑著提起全部剩余的功力,聚在右掌,准备击出。
沈莓见自己的剑眨眼便被打飞,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突然听到背后南宫寒用微弱的声音说:“莓儿,快、快运功……”来不及回头看,就见天魔尊的右掌击来——
不可以!不可以再伤害相公!她双手猛向他推出去,体内真气自然涌出!
天魔尊瞪著不可置信的眼,向后倒去。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她竟然……
来不及惊讶完,天魔尊已失去一切知觉,结束了他凶残的一生,那双惊讶而不甘的眼睛正如他师弟地魔尊的一模一样!
沈莓手一松,也往后倒在南宫寒身上,坠入昏迷之中。
南宫寒则早在尽力说出那几个字时就昏了过去。
山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第九章
正午的烈日下,沈莓挥汗如雨地行走在山路上。
她已经不停地走了一个多时辰,脚底的水泡磨破了,鲜血染红了绣鞋。身上的衣裳被树枝划破了多处,脸上也添了几条划痕。可是她未曾停过脚步,咬著牙往前行。因为,相公在等著她啊!
两个时辰前,沈莓和南宫寒相继苏醒,她经过运功调息之后恢复了一些体力,可是南宫寒受伤过重,无法自行调息疗伤。她功力尚浅,也帮不了他。无奈只有照他吩咐,先行离开去请救兵。
沈莓费力地爬上山坡,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大口地喘息著。好累、肚子也好饿,最难受的是,口好渴!可是她抿了抿嘴,抬腿继续往前行。她的目的地是:东方世家别院。
这里离洛阳城太远,相公说照她的脚程三天三夜也到下了。但若是一直往东走,天黑时分就可以看到一个枫树林,林中有个庄院叫蔚文院,那是他的好友东方蔚的别院。只要到达那个庄院,就有人会来救相公了。
想到相公,沈莓又忍不住想要哭。相公这次伤得好重啊,都是她不好,连累了相公,这些霉运都是她带来的!
沈莓昂昂头,抹去泪,还不是哭的时候!这里远离洛阳,南宫世家的搜寻范围一时到不了这儿,要救相公只能靠她了!她一定要尽快赶到那个庄院!
时间一滴滴过去,沈莓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只能慢慢拖著走,然而却从未停下!她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只盯著远方那座最高的山峰,心里念著:往东走、往东走……相公说的,那座山顶上有佛塔的高峰就位於他们的正东方向,只要一直朝著那个方向走,就不会走错。
相公,你等著,我马上就找人来救你!
***
东方世家的别院——蔚文院,是洛阳四公子之一东方蔚“养病”的专用别院。
此时,安静沉息的庄院中却传出一阵箫声,锯铁般刺耳的声音惊得林中栖息的鸟儿纷纷远离。别误会,这么难听的箫声不是大才子东方蔚吹得出来的,有此“异能”的找逼天下只有一人:朱敬祖。
此刻这位朱公子正捧得一支碧绿得晶莹剔透的玉箫,鼓起腮帮子使劲吹,还自我感觉吹得蛮好的。原来吹箫也不难嘛。
唉,他好无聊,韩应天从苗疆回来后就带著灵儿钻回他的老鼠洞里去了,南宫竟然说要回家陪夫人,东方又混进皇宫骗吃骗喝了,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老爹又派人到处捉他回家,搞得他东躲西藏,最后竟然沦落到这个鸟不生蛋的蔚文院里来避风头。而这个蔚文院翻遍了也找不出一项好玩的东西,最后只模到一根烂箫,勉强借以消遗一番。唉!龙困浅滩呐!无比自怜的他更用力地吹,隐约间可见四周墙壁渐渐出现裂缝……
吹了一阵,朱敬祖觉得应该让更多的听众欣赏到他的绝技。於是跳上围墙,举箫对著苍茫大地准备高奏一曲——咦,那边山路上的是什么东西。不用说,无聊得快发霉的他当然是去一探究竟喽!
还未奔近,朱敬祖便见到那个一路蹒跚而来的娇小身影晃了晃,却仍继续往前迈步。不出三步一定倒下!他猜。
一步、两步、三——倒了!他就说嘛,朱敬祖刚好赶到,接住昏迷倒下的人,并得意地赞美自己:我真是神算!
将怀中虚月兑的人扛回庄院,喂了两口水,然后朱敬祖蹲下来,充满意兴地打量新的“消遣物”。
咦,是个小泵娘哟!哗,浑身是伤,真是蛮惨的。迷路了?遇匪了?遭劫了?还是被抛弃?离家出走?他的好奇心胀得满满的。
“相……相公……相公……快救救相公……往东走、一直往东……蔚文院……相公……”一串呢喃从乾裂的唇中吐出。
耶?跟东方有关?朱敬祖实在忍不住满腔的好奇了,掐掐小泵娘的人中,“喂喂,醒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沈莓渐渐张开眼,“这里,这里是哪里?”
“蔚文院呐!”朱敬祖开心地回答。好了,我告诉了你想要知道的,轮到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清清喉咙准备发问,却被她激动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蔚文院!”沈莓弹起来,揪住他的衣服,“快,快去救相公!求求你,快去救相公!救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