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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 第24页

作者:梁心

总之,人救回来,事情也解决了,赵系玦原以为能专心处理家业,还能多点时间陪伴顾冬晴时,却传出赵凝玉病倒的消息,还使脾气不肯让冬晴医治,累得他还得奔走各方名医。

现下唯一能让他喘息的地方,就只有在顾冬晴的身旁了。

“你有事就去忙,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顾冬晴坐在镜台前,有些无言,他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替她画眉?

她鲜少在脸上作文章,要她坐着别动任凭他摆布,还真有些局促。

“别动,就快好了。”赵系玦搁下眉笔,满意地笑了。“我家冬晴真可爱,没人比得上你。”

“……你出门最好睁大眼睛瞧瞧。”别让外人笑他是睁眼瞎子,她还知道自己几两重。“你不用担心我,苏泓世的事影响不了你我,你不是他。”除非他也做了一样的混帐事。

“今天外头没什么急事,陪陪我心爱的夫人不好吗?”昨儿个他作了个梦,梦中顾冬晴与霓裳一样乘着马,背着婴孩离他远去,那画面栩栩如生,将他活活惊醒。

幸好醒来她还在。

“听说你妹妹病了,还病得很重?”前两天无意间听见外头扫地的家仆耳语,还以为最晚昨天就会听见他提出诊治的要求。

“嗯。烧烧退退的,爹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我昨天下午过去看她,精神还算不错,只是胃口不好,瘦了一些。”还有一直对他哭喊着不要嫁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配得上她。当时爹娘都在场,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得故作镇定安抚,着实令他困扰不已,幸好他没有坚持带冬晴过去探望。

“精神还算不错,大夫怎么会一个换过一个?”上门的大夫私下都在抱怨府上有“百花谷”名医,还请他们过来献丑,分明是欺人太甚。她看着暗暗吃惊的赵系玦,就知道他有心瞒她。“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以后就找口风紧一点的家仆。”

“爹是担心你会因为表弟的事迁怒玉儿,才不麻烦你出诊,再说你这阵子身体虚累,我怕玉儿的病染给你,那就不好了。”加上玉儿听到冬晴的名字就失控……唉,好好一名姑娘家,把自己搞得像疯子一样,如果她不是赵家小姐,谁能由得她胡闹?

“我说过,赵家人不分男女我都治,就算赵凝玉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因为私情而动手脚,而且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真的不行,我也不会自找麻烦。”防她防得跟贼一样,她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我等会儿再跟爹提一回,总不能让玉儿继续病下去吧。”说他自私也好,有哪户人家愿意纳病泵娘进门?不快点把她治好,如何托人说亲介绍?

★★★

第7章(2)

赵系玦提是提了,但等顾冬晴出面已经是五天后的事,因为凤台与邻边三县已经没有一位大夫愿意再到赵家出诊。

“所有来看过的大夫都说没事,多喝水、多休息就好,可是玉儿迄今还卧病在床……是不是需要什么难求的药方才能治她的病呢?”赵母焦急地问,怎么一个儿子好了,一个女儿就倒了,是祖墓的风水出了问题吗?

“娘,您别担心,冬晴有办法的,她都能把二弟从鬼门关前救回来了,玉儿的病谤本不算什么。”赵系玦扶着母亲坐到丫鬟搬来的圆凳上,就近看着诊治的过程。

彼冬晴看着床上虚弱仓白的赵凝玉,静听她的呼息,再搭上她的脉门,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敛目站起,冷声地道:“玩够了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赵凝玉别过眼去。

彼冬晴眯起眼,俯视毫无悔意的她。“如果你想用装病来让系玦为你奔波,证明他仍对你有情有义,玩了几天,该心满意足了吧?”

“装……装病?可今天早上玉儿确实吐啦!”赵母一时间眼泪收不回来,看着女儿心虚的表情,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玉儿,你何时变得这么任性?你爹跟你哥哥是搁下了多少公事在为你着急,你——”

“我是真的不舒服!”赵凝玉咳了几声,哀怨地瞪着顾冬晴。

爹爹为什么要找她来医病?不是说了不想见到这女人的吗?

“还不到会死的地步。”如果她不是赵系玦的妹妹,她还真懒得搭理。“你爱怎么玩我管不着,至少别像个蛮横不讲理的死孩子,拖着周遭的人陪你瞎打转。”

赵系玦的事务已经够繁重了,她还不断地替他添麻烦,倘若今天她不是赵繁玦的亲妹,这种令人窒息的爱情真教人不敢领教。

“唉,你这孩子,大伙儿还不够疼你吗?这么任性怎么找婆家呀?”赵母无奈摇头,却不敢多加苛责,终究是她亏欠这个孩子。“你今天就留在房内好好反省,你爹那里,娘帮你说去,乖呵。”

“我真的不舒服!娘,你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女儿……”赵凝玉低声啜泣,心里不断咒骂顾冬晴。抢走大哥,还不准大哥关心她,硬要挑拨离间!既然她赵凝玉得不到,就更不能便宜那该死的女人!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逼走顾冬晴!

“娘,我外头约了人要谈新一批的药材,先跟冬晴出去了。”他实在看不下去母亲对妹妹的过度怜爱,慈母多败儿果真不错……

而且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落幕。

★★★

“大少爷、大少夫人,三小姐命危啊!”

杨总管持着灯笼漏夜来报,言词之间满是焦急,赵系玦与顾冬晴双双惊醒,从他披上外衣到应门,催促的呼唤始终没有间断过。

有这么严重吗?

赵系玦不敢大意,与顾冬晴迅速着装后便赶到赵凝玉的院落,在门口遇上了急忙奔来的赵父、赵母,还有许久不曾露脸的苏泓世也强忍着月复疼,请人搀扶过来了解情形。

一时间,长廊上灯火通明,看着丫鬟忙进忙出地换水,从房间端出来的全是带血丝的污秽物,大伙儿的忧心全写在脸上。

他乘机捉住贴身伺候赵凝玉的丫鬟,忙问:“小姐怎么了?”

“大少爷!”丫鬟匆忙福身,责怪地向顾冬晴扫去一眼才回道:“小姐从傍晚就开始吐了,吃什么就吐什么,还呕酸水,虚弱到无法下床,便……便什么都在床上解决了。她拦着咱们不给通报,说她不过是装病,通报了只是累得旁人奔波而已,很在意大少夫人白天说的话呢!大少爷,奴婢先去给小姐换热水了。”

丫鬟说得婉转,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赵凝玉虚弱到无法下床解手,对顾冬晴也起了责怪之心。赵母心急,入门的时候还差些踢到门槛失足。

碍于夜间不方便进门探看,赵系玦一下窗口、一下门边地来回踱步,余光不时往房里面扫,赵母哀切的呼唤声声入耳,却不见身后的顾冬晴有任何动作,他一慌张,话来不及思索就月兑口而出——

“你不是说玉儿装病吗?怎么会这样?我相信你不会动手脚,但我没想过你会直接视而不见,放任玉儿病情加剧。”

彼冬晴缓缓地抬起头来。“把这句话收回去。”

气氛瞬间僵冷,赵系玦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些,彷佛不相信她的为人一般。

“抱歉,我把话收回去,我太心急了。拜托你,快点瞧瞧玉妹出了什么事。”房内传来阵阵干呕声,他深怕再这样下去,赵凝玉撑不过今晚。

她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赵凝玉要是瞧见他此时的表情,铁定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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