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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天雷听完医生报告于羚的病情回到房里,发现于羚不见了。
他冲向门外,刚好看到车子被发动。
“关铁门!”他的吼声如雷贯耳,于羚加足马力冲过了门。
同一时间,宋天雷也开着另一辆车子追了上去。
于羚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其实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待她看清楚时,车子已经撞上了桥栏。她快速的滚下车。
也许逃走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如果不逃的她就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就算被他永远的误会又怎样?至少她可以暂时离开他。幸运的话,她可以一辈子不必再见到他。
她很明白兵和贼之间的关系。她的父亲既然为灭黑组织工作,而宋天雷又是魔帝党的首领,他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宋天雷以为她连人带车一起冲下桥,感谢上苍让车停下来。
看见她的车撞上桥栏杆,他飞也似的停下车,刚好看到她从车里掉出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掠向她,想要将她捉住,却来不及阻止她滚到桥栏向下跳。
“不——”他充满恐惧的狂吼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一切发生的极快,他只来得及捉住她身上的外衣,上面还有新印上去温热粘稠的血迹。
没有任何思考,他也跟着跳向奔腾的水流中。
饼了一会儿,他爬上岸,喘着气的来到电话亭里,目光阴森得让人不寒而颤。
他没有将她救起。
“马上派搜寻小组来!”宋天雷眼光看向奔流的水流。
“你这一辈子休想逃开我。”虽然他说出来的话是这么绝,但捉着话筒的手却因为失去她的可能性而颤抖。
“而你若真是清白的,又何须逃开我?”这句话他只能对着翻腾的流水说——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之后,宋天雷才在车子里闭上眼。但他脑海里尽是于羚坠落时的画面,然后是红色的血在水中涌现,在被稀释成透明无色融入水流中。
她一直都没有再浮出水面,而恐惧感,也一直占住他的心。
“天尊,天色黑了。这么寒冷的天气;要不要继续搜下去?”搜寻小组组长向宋天雷请示,言下之意就是人在这么冷的水中泡上一天一夜,存活率等于零,没必要再浪废人力继续找下去;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面无血色的说。
“是。”搜寻的人员继续转身工作。
“通知各州神鹰,全力追捕于文信一家人,将他们都带到台湾!”他依然记得她说过她的家人出国去了。
“是。”随侍一旁的李昂贵允诺。
宋天雷走下车对着流水许下誓言,也不管于羚是否听得到——
“如果你要你的家人活下去,就亲自来营救他们。如果你死了,他们也决计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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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于长风?”于羚没想到救她的人是她从未谋面的爷爷。
说从未谋面实在不恰当,应该说是于长风没见过她,她可是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于长风看着这个他曾经抱过一次的女孩。
记得那次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巧遇他的儿子和儿媳抱着一个小婴孩在育婴室里喂女乃。在他们离去之后,他利用关系进去看她,她也不怕生的直对他笑,那时他就喜欢上这女娃。他不承认席美是他的媳妇,但他却想要这个女娃儿当他的孙女。
“先睡吧,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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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雷来到了于羚的家。李昂贵随待在旁。
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于羚的身影,他不确定她是否活着。但既然找不到尸体,便也代表她活着的可能性高。
他知道她很勇敢,但没想到她会勇敢到敢自他身边逃开,而这也是他对她如此着迷的原因。
但是她的背叛就像是卡在他喉间的鱼刺,不能吞咽,难以去除。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今天于羚如果还活着且真的背叛他,那魔帝党内部怕是要掀起狂涛。但至今国际灭黑组织仍未有任何行动,是因为于羚真的没有背叛抑或是她——死了?
“天尊,要进去吗?”李昂贵等不到指示,只得询问。
宋天雷收回思绪望了李昂贵一眼,便迳自走进屋里。
他发现有人影在屋里晃动,以为是于羚,兴奋且快走过去。
却没想到那人一看到他就拔枪向他射击。
他惊了开去,同时也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砸向他,在那人手松了松时,他以豹子的速度扑向那个人,将他撂倒在地上夺走他手中的枪。
那人马上反应,一个翻身将宋天雷压在底下。他要拳头击向宋天雷的同一时间,宋天雷已经将夺来的枪抵住他的月复部。
“你说死在自己的枪下,会不会贻笑大方?”虽是问他,却不掩一贯的傲然。
对方一脸狰狞,可以看得出是心有不甘。最后他突的转过身来。
在听到几声枪声后,那人奸笑起来。
“我看你的人可能已经阵亡了。”
“是吗?我只希望阵亡的不是你的人。”他知道李昂贵一发现这屋子还有别人便去查看了。
没多久李昂贵就押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的肩膀上流着血。
这时宋天雷才有心思打量这个满地书本的凌乱房间。
于羚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个年头,他想像着她在这个空间的生气模样。
才压下去的思念犹如万马奔腾般翻涌出来。想着这里也许有她非常喜爱的书本,却被人这榉被坏,宋天雷心情霎时变得愤怒。
“这一团乱是你们造成的吗?”克制的冷静语气中带有一丝危险气息。
对方并没有回答。
宋天雷也不想费时间追问,只是将枪丢给李昂贵并对被他制伏的人说,“你可以还手。”
说完他就像一只失去控制的黑豹,那可怕野蛮的攻击像是要将动物吞噬殆尽。
对方并非泛泛之辈,但当他用尽力气接下宋天雷在他胸口的一拳;却还是止不住强势的力道向后飞出去后,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宋天雷转向另一个人,那人吞了一口口水;眼里尽是害怕和恐惧。
“你先把他们带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回去要马上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天雷对李昂贵下命令。
“可是……”李昂贵犹豫着,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天尊。
“放心,我不会有事。”他想一个人待在于羚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李昂贵没说什么,将人带回组织去。
宋天雷走进于羚的闺房——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这一间不太有女人味的房间就是她的寝室。
他抚着房里的一切,沉迷在曾经布满于羚身影的空间里。
看着她从小到大的毕业照,爱笑的表情中带有一丝灵巧。
其中有一张照片,同学以她为中心的聚在一起,她摆出张牙舞爪的表情像是要将蹲在她前面的人吞噬,最后被发现的笑闹成一团,被推挤的她站不稳的向前倾倒,夸张的表情还未收敛,相机就捕捉了这珍景的一幕。
宋天雷看了之后笑出来,心想她连照相也不安分。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他拿了房间里所有于羚的照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就在跨出大门时,电话声响起。
他停住脚步,等着电话答录机开始运作,看是谁来电。
“现在没有人在家,请在听到哗一声之后留下你的姓名和电话……”
几秒钟的沉默后,他听到一声女人的叹息,接着是几近绝望的自言自语——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宋天雷的血液在刹那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