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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情劫 第17页

作者:曼翎

她怀中捧了些红色果子,步履轻盈的靠近他身旁坐下,并将果子置于膝上以丝绢轻拭后再放入他口中。

“这几天害你担心了!”赵骥伸手揽住她,猝不及防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你没事就好!”她哽咽着轻抚他脸上刚毅的线条,水盈盈的眼底满是温柔,几乎将赵骥融化。

“茵茵!”赵骥情难自禁的将她拥入杯中,俯下头要向她索个销魂的吻。

“相公,你身上有伤呢!小心我压疼你了。”她羞答答的避开他,走到先前被她捣过,已经干掉的外敷药泥前,又拿了些新鲜药草捣着。

茵茵捣好药泥用阔叶盛装着替他上药。

“这点小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必麻烦了。”他握住她葱白的小手,将它贴在心口。

“可是……”

“真的不打紧!”他另只手指按住她润丽的丹唇。然后温柔的拔开她脸上几绍发丝,扬着神秘的笑意问:“你刚刚称呼我什么?巽君全都告诉你了?”

她刚才称他为相公而不是公子,想必是于巽君把他当她是妻子的话告诉了她。

茵茵娇媚的眼中含羞,被赵骥瞧得不自在,便蝽首低垂以回避他注视的目光。

赵骥见她如此恍然失了神。他就爱她的娇媚柔顺,爱她的文采浩然、机智聪颖,甚至她这脸红羞涩的神态。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吗?”她低问。

“傻茵茵!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怎会不喜欢?”他将她拥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半晌后,他勉强抑住被她轻易挑起的、抑内怯功散尚未制止的余毒所带来的无力感,撑起身拉她到洞口。

“相公……”茵茵扶着他不解的问。

“你我夫妻就在这里拜过天地,此后你就是我赵骥的妻子。”他拉她跪下同拜天地。

拜完天地,茵茵偎在赵骥怀中感动的哭泣。

“乖!别哭,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应该高兴才对。”她的泪是制他的利器,一见她哭,他的心一揪频频帮她拭泪、软言劝慰。

“只是感动嘛!”她破涕为笑,其实心底满是苦涩。总认为这种未经父母允许的私订姻缘只是儿戏。但她深爱赵骥,这辈子能与他有这段儿戏的婚姻,算是圆了梦想,她也会好好珍惜。

他扶她回山洞,深邃黑黝的眸中赤果果的表露无遗。

茵茵知道赵骥想要什么,主动搂着他将脸蛋埋在他胸前呢喃:“相公!茵茵正值为亲人守丧期间,不敢贪欢享乐。”语气中满是令人不忍拒绝的忧愁。

“噢——”赵骥懊恼的暗咒一声。也只得任她将他拉着坐在火堆前。

那一夜,情话绵绵自是不在话下,但也只是情话绵绵而已。

*********

一大清早,茵茵甫睁开睡眼便瞥见洞外渐亮的晨色。

唯恐吵醒赵骥,她轻手轻脚的拿开他放在她纤腰上的大手,悄悄的走出山洞。

她赶着去瀑布后的仙境替他采药熬汁,又想他在山洞中养伤不可能出洞外,于是未及换下女装便跃人潭中到那仙境采药。

“相公?”

茵茵刚采回黄花药草才浮出潭中水面,就意外的见到赵骥竟在不远处的溪边拿着根树枝钓鱼。

糟了!大白天女鬼哪敢现身呀!她这身女装未换回,那她的鬼身分不就要被拆穿了。正想潜回仙境避一避,赵骥已早一步看见她,并且挺挺的朝她走来。

“茵茵?”他双手叉在胸前,站在潭边的大石上不确定的拧眉看着她。

她就像一条白色的游鱼窜出水面,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人,再定睛一看,她一头向后拢的乌亮长发,才确定她是女人而不是男人、是尹茵茵而不是于巽君。

“相公!你不在山洞里养伤,怎么出来了?”

“我的伤已泰半痊愈。再说光是吃果子过活也不是办法,出来打猎、抓鱼,我们也好佐餐。”

“原来是这样。”茵茵嗫嚅着,一见他的神情便明了了他的疑问,也知道必须给他个合情合理的答案,赵骥绝不是个傻子,她头疼得不知该如何说服他。

“茵茵……”

“噢!巽君表弟要我告诉你,他到山里探集药草去了,几天后才会回来。”她连忙打断他的话,然后故作悠闲的扬笑道:“这山中阴气极重,此时又正值七月鬼门大开,我日夜都可以现身的。而且我想趁表弟不在这几日多陪陪相公。”

嘻!丙然掰得合情合理,还感人肺腑哩!

赵骥怀疑的神色乍除,为她的柔情关怀而泛起一抹安慰的笑意。

他闲适自在的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茵茵,终于受不住诱惑的一跃而入绿色的潭水中。

他迅速的游近她、抱住她便索了一记教他血脉愤张的热吻。

茵茵喘息着、笑着推开赵骥潜入水中。赵骥亦不甘示弱的随后跟上,和他在潭中追逐嬉戏。笑闹声隐隐在山谷中引起回响。

“带你去一个地方!”茵茵一浮出水面换气,便调皮的笑着对随后浮出水面的赵骥说。

“什么地方?”他大大的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去了你就知道了嘛!”她对他吐吐舌装了个可爱的鬼脸,便又游开潜入水中,临去时丢下一句:“跟不上的人是慢乌龟!”这口气,这份调皮的样貌,和于巽君如出一辙。

赵骥楞了楞,吸足一口气亦潜入水中,跟上茵茵穿过瀑布下的激流,来到她口中的仙境。

“好美的地方!”赵骥对着眼前瑰丽的景色,叹息一声。他先行上了岸,再伸手要拉起茵茵时,她却含羞推拒不前宁可待在水中。

“上来吧!”

“不,相公自个儿四处看看吧!茵茵待在这儿就好。”

“那怎么成?你既然答应陪我,当然得与我同行。少了你,这景致再好也没有意义。”他很坚持。

“相公,茵茵身上的纱绸遇水便透明贴身,实在是羞于见人嘛!”被赵骥逼急了,茵茵羞得满脸通红,真想没入水中不敢见人。

赵骥见她又羞又急不禁仰头大笑,故意逗着她玩:“现下只除了我,你的夫君别无他人,娘子还怕我看吗?”

“相公,你明知道……”明知道这只是儿戏婚姻、她仍是完壁,当然不好意思便宜他的眼睛。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相公!”茵茵气嘲起嘴,就想抹去赵骥脸上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穿上。”他月兑下外抱丢给她,不忍心再捉弄她。

茵茵披上他过于宽大的外袍,这才有了笑意。满心欢喜的将手交给他,上了岸。

“你看,这黄花药草便是制住你体内怯功散毒性的草药。”她指了指地上那片被采集了大半、开黄花的绿色植物。

赵骥顺着茵茵所指的黄花看去,可以想像于巽君为他寻药解毒的辛劳。

“巽君贤弟可否安好?”赵骥不由得担心起于巽君。

“相公想念表弟吗?难道相公对我那表弟有什么特别?”茵茵幸灾乐祸的问。好想告诉他于巽君就在这里呢!

赵骥凝着她、轻抚着她的小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可否认的,他想念于巽君、也担心于巽君,奇怪的对他也有一股相同于茵茵深爱的感情,但面对茵茵,他就是无法坦诚自己这变态的、情不自禁的断袖之癖。

“相公请放心,表弟无恙的。他的师父是个采药高手,昔日表弟也曾跟着师父上山搜罗药材。他很有经验的。”她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偎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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