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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彩虹 第7页

作者:玛丽·乔·普特尼

麦格走出储藏室时,桌上已经摆好餐具和一碗热腾腾的汤。肯尼说得对——可玲确实是照顾男人的专家。即使她不是如此貌美,仍然是无价之宝。

他开始切乳酪时,听到一声哀鸣,瞥视桌下,发现“懒骨头”正哀伤地凝视着他。他露齿一笑,把一小片乳酪丢向它,它在半空中敏捷地抓住。“虽然叫“懒骨头”,在面对食物时,它可一点也不懒。”

可玲大笑。“它最喜欢和厨房里的猫争食美味了。”

一只胖猫施施然而来,麦格给它一小片火腿以示公平,然后开始用餐。

沉默持续几分钟。在狼吞虎咽时,麦格仍然敏锐地注意到坐在另一册的可玲,连她吞咽时都显得诱人无比。不过,她的存在也令他感觉安详。他的情妇凯玲曾经带给他很多感觉,但从未包括安详。

可玲注意到他的碗空了。“你还要一些汤吗?”她问道。

“麻烦你。”

她拿起碗,走向壁炉。她俯向锅子时,丰满的也微微晃动,麦格变得僵硬,无法转开视线。

“懒骨头”站起身子,期盼地跟随她。“走开,懒狗。”她坚定地说,把汤舀进碗里。

“懒骨头”漠视她的命令,抬高前腿,用头撞向她手中的碗,汤汁洒向壁炉。她往后一跳,严厉地说道:“你的礼貌有待改进,『懒骨头』。”那只狗充满罪恶感地低下头。麦格绽开笑容,感觉眼前的一幕非常有趣,远远超过任何华丽的宴会。

可玲装满汤碗转向他。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脸上,所以没有立刻注意到火舌正在吞噬她睡袍的左侧。他的心因恐惧而狂跳。老天爷,在她往后退时,裙缘必然扫过燃烧的煤炭。

他跳起身子。“可玲,妳的睡袍着火了!”

她低头注视,发出惊恐的喘息,汤碗摔落地板,“懒骨头”跳开,但是,可玲无法移动,恍惚地瞪着橘黄色的火焰饥渴地吞噬她的睡袍。

麦格在几秒内窜到她身边时,火舌几乎接近她的手肘了。他用力拉开她的腰带,扯下睡袍,差点撞倒她。他用左手稳住她,右手将燃烧的睡袍丢进壁炉里。火星冲上烟囱。

他拉她离开壁炉,转过她的身子面对他。“妳没事吧?”

愚蠢的问题。她处于震惊之中,脸色与睡袍同样惨白。他害怕她会瘫痪,连忙将她拥进怀里。她的心跳如此急剧,他感觉得到它们震动他的肋间。她似乎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妳平安无事了,可玲,”他厉声说道。“妳没事了。”

她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开始啜泣。他拥紧她,喃喃说着安抚的话。她的长辫诱惑地滑过他的手背。他充满罪恶感地注意到她贴着他的每一吋,还有她的玫瑰花香和压挤他胸膛的柔软。

她的泪水逐渐消褪,但是她仍然全身冰冷,她的呼吸急而浅。他温柔地带领她坐进椅中。她把脸埋进双手中,出柔弱的颈后。

他月兑下外套,看到她的乳晕在薄薄的白纱睡衣下隐约可见,感觉到他开始硬挺。

老天爷,他是哪种禽兽,竟然会对一个因害怕而颤抖的女人产生?他把温暖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翼翼地拉紧前襟,设法不拂触她的胸脯。她木然地望着他,不发一语。

他在她面前跪下,握住她的小手。墨绿色的外套更加衬托出她海蓝的眼眸。“我应该去叫唤你丈夫?”

她颤声说道:“克林今晚不在。”

“妳要我去唤醒安妮吗?”

“我真的没事了。”她尝试挤出一个微笑。“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其他人。”

“骗子。”他开始摩挲她冰冷的手指。“我难得见到几个比妳更糟的人。”

她的笑声带着泪水。“我是军队的耻辱,对不对?”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我通常相当镇定,但是呃,我的父母死于火灾。”

他畏缩一下,了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我非常遗憾。怎么发生的呢?”

“我当时十六岁,”她犹豫地说道。“我父亲的军队驻扎在伯明翰。我们租了一栋栽满玫瑰的小房子,整个夏天都弥漫着花香,令我期盼能够永远住在那里。然后,冬天降临。有一天晚上,烟囱着火,我在烟味中醒来,尖叫地叫唤我的父母,但是,火势已经无法控制。我的卧房在一楼,所以我可以跳窗逃走。”她闭上眼睛,颤抖着。“我的父母在楼上。我不断尖叫,直到半数的村民赶来,但是妈妈和爸爸永远不再醒来了。”

他揑揑她的手,然后站起身子。“餐厅的橱柜里有白兰地吗?”

“有,不过,真的没有必要。”

他漠视她的抗议。“我去拿酒时,妳下会有事吧?”

“相信我,我暂时绝对去不了任何地方。”她开玩笑地说道。

他抓起桌下的眫猫,放在她的膝上。“这只猫应该可以暂时安抚妳。”他拿起一根蜡烛,快步离开。

可玲往后靠向椅背,轻抚柔软的猫毛,很高兴麦格给她这只猫,因为她薄弱的镇静已经跟随他离去。在他离开之前,她一直不了解他的存在带给她多么强烈的安全感。

她低头看到睡衣烤焦的衣襬时,恐慌再次窜起。她拉紧麦格的外套,感觉他仍然存在的体温。在他用这件外套裹住她时,温柔的举止差点令她再次落泪。长大后,她就不曾再体验这种备受

照顾的感觉。

她严厉地提醒自己她已经逃月兑灾厄,没有继续歇斯底里的借口。椅子的扶手上有一条毛巾,她用它擤擤鼻子,然后,把全神贯注在安抚那只紧张的猫。在麦格返回时,胖猫发出满足的低吟,可玲也恢复相当的镇静。

“喝下去。妳需要这个。”他倒了两杯白兰地,递一杯给她,然后在对面的椅中坐下,凝视着她的脸孔。

“谢谢你。”她啜饮白兰地,感觉酒液一路温暖她的骨头。“火是我们的日常生活所需,我一定得压抑住对它的恐惧。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内在潜藏着多少恐惧。如果你不在这里,我或许会被活活烧死。

“妳有害怕的权利,”他平静地说道。即使没有妳父母的悲剧剧,也有太多妇女遭遇妳先前的意外而死亡或重伤。

“真的要感谢你制止这种情况发生。”她往后靠向椅背,用一根手指摩挲猫的下巴。

火光照亮麦格的头发,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他英俊的容貌令人不安,也令她联想起天生的勇士。她非常迅速地发觉他的幽默,然后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辨识他的仁慈。她不知道她的酒杯已空,他站起身子,为他们俩又倒了一些酒。她怀疑地望着那杯白兰地。“你会把我灌醉。”

“或许吧,但是,妳或许可以沉沉入睡。”

她想起她在双亲去世后的那些噩梦,深深地吞咽一下,决定聊一些比较安全的话题。“莫查理提过你属于一个叫做堕落天使的团体。那是一个俱乐部吗?”

“那只是一种愚蠢的封号,用来形容我们四个从伊顿持续至今的奸朋友。起源是因为我们之中有两个人有大天使的名字,其余两个人则有路西弗和老尼克的邪恶绰号。”她微微一笑。“这些年来,我认识许多年轻军官。根据我的观察,我敢打赌你们一定非常喜欢拥有这种魔鬼的封号。”

笑意荡漾在他眼中。

“我们以前确实是,不过,现在我是受人尊重的成年人,下再想承认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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