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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君 第11页

作者:宁静

“我听宫里的太监说……你被刺客暗算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她将视线移到他的肩膀上,赫然发现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这是在关心本王,还是幸灾乐祸?”他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半响,他自嘲一笑。“本王根本就百问了,不用想也知道你希望本王死。”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但随即隐逝。

这世上,希望他死的人很多,会为他担心的人,却一个都没用。

褚寒水默不作声,以沉默代替回答。

此刻的她,怎么回答都是错,不如不要回答来得好。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连她自己都无法理清。

片刻后,她慢悠悠地道:“身为一国之君,本来就会面临许多危险的事,若想国家长治久安,必先以仁德治民。”

言下之意是,他尚武轻文,终会导致民怨沸腾。

“难得你今天有兴致陪本王聊治国之道。”他似笑非笑地说。“莫非,你是想借此转移本王的注意力,让本王忘记该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逐渐由白转红的白皙脸颊。

她的双颊染上诱人的红霞,令人心荡神驰,差点迷失了心魂。他伸出手,想触碰她软女敕的双颊。

“不要!你的伤口——”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凝在那又渗出血珠的伤口。

他现在受了伤,不该随便乱动,万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痛的是他自己。

她为自己竟然担心起他的伤势而吓了一跳,更害怕在这种心情不被他碰触。她怕自己被他一碰,会连心也跟着沦陷,终究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一生都待在他的身边,再也离不开他。

她的心,应该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才对。

但是,她越来越觉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怕一旦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就会完全的偏向他。

到那时,她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要趁着一颗心还没沦陷的时候,努力坚持住自己的意念。

此刻的她,还无法确实的执行国王交付的任务。

“看在你对本王还有一点关心的份上,本王今夜不会碰你。”他的嗓音嘶哑,眼神涣散,思绪仿佛飘得老远。

“你保证?”她实在无法相信,他会突然间良心发现,而且,他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

“今天是晨烟的忌日,所以,本王不会碰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眼底眉梢带着淡淡的愁绪。

他来烟水阁,不是想强行占有她,也不是想找她发泄怒气,他是来缅怀宋晨烟的。

老实说,那女人虽然背叛他,伤了他的心,但他还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连她已经死了,他都还是无法将她忘怀。

闻言,褚寒水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心口的跳动越来越急促。

难得他今夜肯对她说出自己的内心话,让她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来。

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又文武全才,像他这么充满霸气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名背叛他的女人而伤感。

“陛下……已经原谅姨母了吗?”她小心翼翼地探问,偷觑着他脸上的表情。

明知不该问这种禁忌的问题,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表面上,他对晨烟姨母恨之入骨,但事实上,他说不定还爱着她,否则,他怎么会来烟水阁缅怀她。

赫连威烈难得没发脾气,只是以深邃又神秘的黑眸直直地望着她。他那带着眷恋的深沉眼神,让她恍然有种错觉,仿佛他将她错当成晨烟阿姨。

“原谅?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非三言两语就能道尽,我恨她,但我也……忘不了她。”他坦白告知。

也许是因为有点醉意,所以今夜的他变得坦白许多,卸下冷漠狂暴面具的他,其实只是一名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罢了。

“陛下,你、你的……”她朝他走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他的伤口好像在流血。

她该对他释出善意吗?

正在犹豫的当口,赫连威烈踉跄地来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直接揽住她的脖子。“晨烟,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黑眸转深转沉,大手一使力,将她拉向自己,薄而暖热的唇倏地封住她因为惊讶而微启的红唇。

一阵酒气直扑而来,再加上他身上独特的男人气息钻进鼻端,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脚步不稳,小手不自觉地揽住他的脖子,寻求支撑点。

她主动揽住他,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狂吻着她。

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肆虐着她的唇舌,让她毫无招架的余地。她的唇舌,被他一遍又一遍地品尝,他那又湿又热的舌尖,搅和得她头晕目眩。

她用尽力气推了他的肩头一把,却不慎触碰到他的伤口。

他闷哼一声,倏地放开她柔软芳馥的身子,一手按压在肩膀上,渗出鲜血的伤口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该死!你分明是故意的。”因为疼痛,他的俊脸变得有点扭曲。

褚寒水有些无措,但一想到他对自己无礼,便不愿同情他。“谁教你无缘无故地吻我,这叫做报应。”

无意间的小小报复,让褚寒水心情豁然开朗,愉悦的银铃笑声不自觉从她的红唇中逸出。

她的笑靥就像春天盛放的花朵一样,迷人又娇艳。

他出神地盯着她的脸,瞬间忘了伤口的疼痛,也差点忘了改怎么呼息。

褚寒水被他盯得双颊染上霞色。

她轻咳了声,暗斥自己不该幸灾乐祸。就算再怎么很他,也不该无视他的痛苦而置之不理。

她放缓语调劝道:“你的伤口流了不少血,最好赶快让御医看一下,万一发炎可就不好了。”

“你在关心我?”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虽然醉了,却还不至于神志不清。

“我只是提醒你。”她纠正他的说词,然后别开脸,故意不看向他。

即使是醉了,注视着她的那双黑眸仍然深浓得让她心跳紊乱,呼息急促。

“你明明是在乎本王的。”他边说边朝她靠近。

褚寒水不停地往后退去,直到退至桌边,退无可退时,小手往后抵着桌角,却不慎将一张宣纸拨到地下。

她掩嘴惊呼。“糟了!”

那张宣纸上,有一首她刚才亲自写上的诗词。

赫连威烈察觉出她神色有异,便弯,将宣纸捡起,嘴里诵读着纸张上头的诗词。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李煜的长相思。说!你在思念谁?”他咬牙迸声怒问,气愤地将宣纸揉成一团,重重地丢弃在地上。

她是属于他的女人,心中怎能有其他男人?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我在思念谁,你管不着。”她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坚决而笃定地宣示。“不管在你心中的男人是谁,你最好赶紧忘了他,因为,你迟早会是本王的女人!”

不管她张口想再说些什么,也不管肩上伤口的鲜血滴落而下,他气怒地拂袖而去,身影消失在朦胧月色中。

褚寒水捡起被揉成一团的宣纸,贴放在自己的胸口。

她对国主的思念,岂是一厥词可以表达的。

淡淡的喟叹声自她口中逸出,她好怕,怕自己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心爱的男人一面。

赫连威烈到北方领地视察,坚持要褚寒水待在他的身侧,以方便他随时召唤。

适逢雪季,道路及两旁都积满厚厚的冰雪。即使待在屋里,都会冷得直发抖,更何况是在天寒地冻的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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