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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小野猫 第4页

作者:凌妃

她的暖光和大哥的寒光交会后会是什么光景呢?小学时学过南极和北极会相吸,但那是磁性,是磁铁。人呢?两个差距有如南北极的人一旦相遇,究竟会相斥还是相吸?希望是相吸吧!就算会相斥,大哥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

“夏妍,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他自信地喃喃说道。

好可惜,他无法亲自参与这场盛会。虽然无法待会儿就见,不过,他希望很快就能再见到她。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时候,大约是在“雷氏”吧!

夏妍今天才发觉,实在该有人来为“待会儿”下个明确的时间长度。

还以为她是最没有时间观念的了。

长时期的驻扎于非洲的各个角落,随着动物们日升而出日落而息,除了季节的变化外,时间对大自然里大多数生物的意义,不过只有觅食、睡眠、求生和死亡而已。

夏妍喝着冷却后略带酸涩的咖啡,无头绪地在脑袋瓜子里计较着。

不管他有没有把行动电话交给她,她也相信他不是会欺骗她的那种人。等了一段时间后,夏妍打量着手中极轻薄的行动电话,试着检查他的手机是否开机,有没有足够的电力,铃声是不是有设定等等。从造型功能和材质判断,这应该是非常新颖昂贵的机种,奇怪的是,储存库里竟然没有任何往来的资料,对外拨号也没有任何讯息。确定都没有问题后,她心里浮现些许不安。

漫长的等待让她不禁猜想他也许是去买东西,也许临时想起有重要的事,更也许是遇到了熟人而一时忘记时间。只是,无论哪一个假设,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连通电话也没有给她,那不正是他给她手机的理由吗?

最后,她不得不怀疑他之所以失约,会不会是因为被车子撞到,或者是被那些买不到凯蒂猫的人打劫,脑海中一再浮现诸如此类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原因。总之,她是一个人瞪着手机喝完那杯咖啡的。

反正,行动电话在她手上,他总不可能忘记号码,总要拿回去吧!

闷闷的离开速食店,夏妍心底还是坚信,霆轩一定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不得不放她鸽子,她甚至还到速食店周围的窄巷里绕了一圈。

走在光怪陆离的台北街头,拿着不知道号码的手机,不知道它何时会响起,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打这支电话,更无法想像她如果去报警,台湾的警察受不受理?会不会笑话她?

雷霆轩的事件虽然有点令人模不着头绪,但对天性乐天开朗、不喜欢庸人自扰又急着拍出感人肺腑照片的夏妍来说,除了有些遗憾外,很快的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忘个精光。就连雷霆轩的行动电话被她放入背包,随手搁在暗房里,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嗨,蒋大哥,你回来啦!”夏妍微微抬头,对着刚进门的蒋励阳笑了笑,双手仍不停翻开椅垫和抱枕。

第2章(2)

蒋励阳揪着一颗心站在门边,连肩上沉重的摄影器材都尚未卸下。

就是为了这抹甜笑,为了这双蓝眸?他明知故问的在心里自嘲。

打从收到师母的信,然后到飞机场接回夏妍……三天!他已经连续三天,打破自己出社会来近十年的记录——准时回家。

适才为了提早离开,他还差点和广告商起冲突,在抢了三个黄灯、闯了二个红灯、被超速照相N次后,他总算见到她了。

此刻,望着她完美得几乎不真实的轮廓、亮丽的身影,还有刚刚为他展露的笑靥……

言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什么都值得了,不是吗?

情一安心立即感觉到摄影器材的重量,蒋励阳公式化的卸下器材,视线须臾不曾离开过周旋在沙发与柜子间的夏妍。

小“在找你的背包吗?”他迫不及待的献上他的细心殷勤。

说夏妍闻言,讶异得瞠眼凝住了表情,一对清澈的瞳眸更为湛蓝。

独“你看见它了吗?”她赧然一笑,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也为自己是个迷糊的寄宿客而笑。

家“嗯,在暗房的架子上。”她的讶异让他不自觉地扬高音调,觉得骄傲。

“哦!”她怎么会忘了,昨晚回来后,她直接进了暗房冲洗照片,背包顺手搁在架子上,之后就没拿出来过。

幸好如大哥般的蒋励阳不仅慷慨的提供住所,还心思细密的替她注意到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煮了些肉酱通心粉,要不要一起尝尝?”这是她来台湾之前临时学的。

因为母亲坚持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不能只是会分辨什么蕨类可食,什么树根的茎部有水可止渴,应该要会料理一些“正常”的食物。

“难怪这么香!”他夸张的猛吸几口香气,“你煮了多少?够吗?我现在可是饿得可以吃下一大锅哦!”只要有她陪伴,就算是喝水也甜,何况是她亲自烹调的食物呢。

“我先进去冲个澡。”他迫不及待的往浴室走去。

夏妍将煮好的通心粉放上盘子、摆上汤匙叉子、淋上酱料,并将她今天下午经过花店买来的野姜花插入空矿泉水的瓶子,置于桌面。

“午后下了场雷阵雨,没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吧?”听到开门的声音,夏妍对着从浴室走出来的蒋励阳问。

“没有。”蒋励阳低头摺着过长的袖子回答,才一抬头便为眼前的景象呆愣在原地。

一个动人无瑕的女主人、一句贴心的问候、一顿浪漫的晚餐……这组合俨然不就是个家?

蒋励阳顿时感到眼眶湿润、喉头哽咽、胸中充满了陌生的悸动。

他未曾想过要为自己找个家。

“家”这个字眼在夏妍出现之前,其意义等于麻烦、束缚。这间屋子充其量不过是他休憩、睡觉、工作的地方。只是让别人有个联络他的住所,实际上根本就像个旅馆。

师母一定是在开玩笑,这么宜室宜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只爱丛林不爱都市,爱动物更胜于人呢!

“快来呀,面都快凉了。”夏妍催促着。

蒋励阳激动的点点头,满怀感动地快步走向那张只摆过便当和泡面的餐桌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她试图保持忙碌和与人交谈,好压抑胸中的郁闷。

昨夜,她再度做恶梦了。同样的情节、同样的悲惨、同样的懊恼与悔恨。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通心面。”蒋励阳嗫嚅着塞满食物的嘴巴,含糊的称赞,眼里写满了赞赏之意。

“假如不是早就知道,很难想像你跟着夏教授在野外住了十几年。”她的言行宛如神话中的女神,除了肤色健康些、身手特别轻盈矫健之外,半点荒野泥尘的痕迹和气息也没有。

“对一个小女孩而言,你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大人破裂的婚姻,小孩成了牺牲品,他想来就替她心疼。

“其实正好相反,或许是我的基因里有爸爸的性格成分,我几乎算是没怎么适应就爱上了那种等待和追逐,连爸爸都说我很有天分,八成是得自他的遗传呢。”

她发自内心热爱动物,醉心于用镜头记录它们的生活,只除了她一直隐藏在心灵深处的不忍。

“看得出来你在那方面是个天才,相信以你的技术要拍出得奖的作品绝对绰绰有余。”他在杂志和录影带上看过她的作品,假以时日,她的成就绝对在夏经纬之上。

“待会儿我带你去台北的酒吧瞧瞧。”

前天他带她见识过夜市的人潮和道地小吃,昨天是去KTV,今天他打算带她到暗欲浮动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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