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种解月兑的感觉。”由于怀孕的缘故,她其实累得只想睡。
“晓潮,记不记得那天我们从购物中心出来后,去产科医院做的检查?”咏良的声音兴奋骤起。“检查报告在前两天出来,因为下课顺路,我又急着想知道,所以来不及找你一起去。”
晓潮忍不住笑出声来,做检查的是她,结果他居然比她还心急。“不要紧,你看我还不都一样,结果呢?医生怎么说?”
“一切正常,”他坐在可铺成床的沙发上,双眼发亮地说。“还记得你做的脑部断层扫描吗?”
“嗯!”听一他兴奋的语气,她弄不懂他在热络个什么劲儿,但却为他的兴奋而忍不住微笑。“在你的坚持之下。”
他重吁了口气。“你的脑部十分正常,没有问题!”
“啊?!”晓潮惊讶地坐了起来。“你是说我健康得很?没骗我吗?”
“不信的话,我们明天再一起去找那位医生。”咏良露齿笑得很开心。
“可是纪医生为什么……”晓潮不解地皱起眉。“还是他骗我?但这没道理呀?”
“不管怎样,你不用再去做那种奇怪的疗程我就……”
咏良的话还未说完,便有人在楼下大喊:“顶楼快递!”
他们莫名其妙地相望一眼,咏良狐疑地起身。“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咏良抱着一束极大而精美的花走进门来,晓潮诧异得合不拢嘴。
“是谁这么有心送这么漂亮的花给我们?”晓潮接过花束,微笑地俯下脸嗅了嗅。“好香!你看该不会是梅梅他们那一票人合伙给我们的惊喜吧?”
正看着卡片的咏良却笑着对她摇头,扬扬手中红色的长方形丝绒扁盒。“是位大人物的贺礼。”
晓潮想不透地皱起鼻头,接过卡片,狐疑地打开一看,脸色顿时转白。
祝
萝丝与杰克的婚礼顺利美满
天子昊贺
萝丝与杰克的婚礼?!晓潮脑中一片混乱,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天子昊!他这是什么意思?
“天子昊这个大人物果然是大手笔,”咏良欣喜若狂的眼光驻留在打开的丝绒盒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晓潮的神色有异。“不但把我们比拟成铁达尼号里的男女主角,还送这个当贺礼,看!”
当盒中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呈现在晓潮面前时,晓潮登时情绪爆发似的将怀中的花束猛力摔在地上,忿恨地践踏,随手一把扯出那条钻饰怒不可遏地摔往地上,她再也受不了天子昊这般嘲讽。
“哎!”咏良及时接住那条遭殃的钻饰,惊愕不解地看着她疯狂踢踹地上残破的花朵。“晓潮?”
激动的晓潮听不见咏良的轻声叫唤,眼前飘荡不去的是天子昊轻狂骄笑的神情,耳际萦回不断的是天子昊冷嘲戏弄的笑声,她歇斯底里地抓起卡片撕个粉碎,泪水早湿透脸腮。
眼看她平静的生活就要开始,天子昊却偏偏恶意破坏,不让她的心有一丝安宁,他到底想怎样?早在游艇那天以后他就弃绝她了,他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亲昵拥吻的场面还不够折磨她吗?现在还要怎样才肯善罢甘休?
“晓潮,”咏良见她的情绪稍稍平复,连忙将她扶到床上。“你还好吗?”
她吸了吸充满酸楚的鼻头,任凭泪水直流,喑哑地开口。“我应该拿掉孩子,这对你对我都好,我当初不该感情用事,这样拖累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今天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别想那么多,快看这个!”咏良柔声安慰,拿出那条钻饰笑道:“那天我才想这条项链你戴起来会有多美,没想到,今天居然成了我们结婚的贺礼。”
“把那东西拿走!”晓潮登时又歇斯底里地哭叫起来。“我不要看到它!”
“晓潮?”咏良几乎怔呆了,连忙将钻饰收起,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错愕地看看在床上蒙头哭泣的晓潮,又看看手中装着钻饰的丝绒盒和地上残败的花束,想起那天珠宝店里乍见天子昊,晓潮却骤然生变的态度,还有今天,原本一切都好,直到这花和钻饰的出现……
啊!难道孩子的父亲是……
“晓潮,”他感到心恐惧地悬起。“天子昊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登时晓潮止住了溃堤似的泪水,沉默许久才幽幽地哑声开口。“如果你要离婚,我无话可说,咏良,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丙真是天子昊!难怪晓潮陷入爱情的泥沼无法自拔。天子昊吸引女人的风采是无话可说,但晓潮又是哪点招惹他了?他怎能对晓潮如此薄幸?
想到这里,咏良悠叹了一声,真恨自己没有让晓潮幸福的本事。
“早知道是他,那天我就不会告诉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也就不会有这样多不必要的困扰了!”他柔声说着,轻拍她的肩。“你要保持好心情,我现在是你的丈夫,所以有责任照顾你。我明天就把东西送还给他。”
晓潮含泪笑了,老天爷真的厚待她,赐给她这么善良细心的丈夫。
“让我来吧!期末考快到了,而且你还要打工,”有夫如此,她应该也要坚强,晓潮深吸口气说:“他是针对我来的,还是我把东西送还给他。”
***
在这幢壮观的办公大楼里,晓潮站在铺满白色大理石,气派非凡有如皇宫入口的玄关大厅,犹豫许久,才下定决心地走向服务台,天子昊吓不倒她的!
“我找天子昊。”她平静地看着庄严得没有人气的柜台小姐。
瘪台小姐见她穿着平庸,又直呼董事长名讳,不禁狐疑地问:“你是……”
“我叫晓潮……”晓潮顿住了。
自己在干什么?把东西交给柜台就好,难道她是为了见他才来的吗?不!她不想见他!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他就知道了。”她随手将红丝绒盒搁在柜台,转身便低头仓皇地往门口匆匆走去。
她要逃离这里!这里的一切竟和那梦里的皇宫如此相似,白色的石材,从石壁上坠流的水瀑,还有石柱雕像……
蓦地,她感到自己好像撞到什么,抬头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反射性地要退后,双臂却被对方牢牢抓紧。
天子昊!她是怎么搞的?谁不好撞到,竟这样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你来得真早!”他冷淡的嘴角习惯性地扬起嘲弄,完美地掩饰了见到她的欣喜。“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
“放手!”她奋力挣扎,无奈箝制在臂上的力量丝毫不减。“我来还你的东西,我跟咏良不需要那种奢侈品。”
什么?她居然退还他给她的东西?天子昊的眼瞳底充满几分愠怒,但表面的淡漠将他的情绪遮掩得极好。
“哦?”他挑起的剑眉有几分不屑,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深。“东西呢?”
“在柜台,你自己去拿!”她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几下,不禁咬牙怒视。“放开我!你这个跋扈的暴君!”
“你的态度也恶劣得很!”见她固执的抗拒,天子昊眼光冷然一凝。“想把东西还我,就规规矩矩把东西送到我面前!”
他说着便朝柜台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将那只红丝绒盒送到晓潮面前。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他暴躁地放开她。“送到我的办公室!”
看着天子昊气势万钧的背影,晓潮懊恼地接过丝绒盒,保持距离地跟在天子昊后面,走进这幢建筑物顶楼的董事长室。
在宽敞壮丽的办公室里,天子昊闲适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晓潮抱着丝绒盒,嗔怒地瞪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