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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乎曾经拥有 第6页

作者:凌儿

“我—”陈艾琳被问得有些不自在,但她仍死鸭子硬嘴皮。“有什么好后悔的!”

信中,聂云祥曾提过,自己喜欢一些球类的运动,所以在陈艾琳的想像中,他应该是个活泼、好动且性格开朗的健康大男孩;至于轮廓如何?陈艾琳总迟钝得无法想像出个所以然,因为在每次接到他的信后,模糊的想像空间里总会有些变化。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陆苹极尽诱惑之能,表情还是那般诡异。

“工作吧!会不会后悔,就等熬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陈艾琳提了提精神,佯装一点也不在意。

望著眼前才完成一半的工作进度—陆苹那神气活现的精神—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苦著一张脸,而且哀叹连连。

“咦!你那个心爱的经理呢?”陆苹直到现在才发现始终没有见到马家骆的人影,不觉得纳闷起来。

陈艾琳没有回答,但脸上笼罩了一层戚然的愁容。

“怎么了?你们闹翻了?”陆苹关心地询问。

“他太太打了几次电话过来,所以他就赶回去了。”陈艾琳黯然的神情,说明了她的悲哀。

陆苹不禁感叹,无奈劝说:“这个感情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还想走下去的话,就应该有勇气去接受这个事实。”

对于他们两人的感情,陆苹实在也不能说些什么,甚至也不认为陈艾琳爱得大傻;因为在她的爱情哲学里,认为只要能真心相爱,,似乎也不必去追究值不值或者是否会有结果,只是她实在在不忍心陈艾琳爱得如此痛苦。

陈艾琳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对我说,要和他太太分手。”

“别傻了,这种话你也信?”陆苹深不以为然,气恰地说:“男人啊!水远是个贪婪的动物,嘴巴里塞得满满的,两只手还紧抓著东西不肯放。”

陈艾琳很茫然,她是多么希望能相信马家骆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却又矛盾得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她所不敢确定的承诺。

有时候,她会惊心地发琨,自己彷若游走在布满浓雾的危崖边缘,随时都有跌得粉身碎骨的可能。

第三章

在聂家豪华的别墅里,一场盎商名流云集的晚宴正进行著。

悠扬的交响乐与阳明山上夜虫的鸣叫声正柔和协调地配合著。

草坪上闪烁的彩灯,与苍穹的星光也正相互辉映著。

聂父轻挽著聂母穿梭在满场的祝贺与奉承声中,僵硬的笑容里,仍掩不了心中的焦虑。

“聂老恭喜喽!”一位挺著啤酒肚的富商,满脸的肥肉上堆挤著笑容,迎了上来,对著聂父呵呵笑说:“这回云祥学成归国,你是后继有人,可以安心享享清福了。”

“还不成材,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前辈多多提拔。”聂父虽然开怀,仍不忘谦虚地回话。

在旁的聂母也陪著笑脸虚应著,目光则焦虑不安地频频朝大门探望。

“长江后浪推前浪,聂老!我们都快过时了,该是年轻人出头的时候喽!”那富商感叹著,随即又问了起来:“对了,怎么还没看到云祥?”

“呃!—”聂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时,别墅外寂静的绿荫道上,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呼啸声;没多久,一阵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就扣住了每位与会宾客的心。

“是云祥回来了。”聂母惊喜地叫了出来,也顾不得宴会场上的礼仪,激动地就朝大门跑去。

宾客于讶然的同时,也一齐拥向大门,准蒲迎接今晚的真正主角。

聂云祥才将车停好,老张便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张如释重负地说。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那么热闹?”聂云祥将车钥匙交给老张,一路问著朝内走去。

“老爷为你开的宴会。”老张解释说。

“早说过,我不喜欢这样的,怎么—”聂云祥本是一脸的不悦,但当他从侧门走进草坪,发现所有宾客以聂母为首皆聚在走道迎接他时,不禁让这个场面吓得将未月兑口的话给吞了回去,而且垮下的一张脸又慢慢地扬了起来。

“云祥!—”当聂母一见到三年不见的宝贝儿子,不争气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她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聂云祥,激动地说:“你总算让我给盼回来了,总算让我盼回来了。”

“老妈!”聂云祥也激动得不能自己,三年的岁月里,最让他怀念的就是慈母的温柔。

如此母子亲情流露的真情,引起了热烈的掌声,聂父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老爸!”聂云祥离开母亲的怀抱,恭敬地朝聂父唤著。

“小伙子,你再不回来,老爸这张脸就快挂不住了。”聂父轻责,然而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欣慰。

聂父向来很少拿父亲的威严来对待儿子,他总是以开明的方式与儿子沟通,他甚至希望儿子能当他是个朋友,而不是只唤他是父亲而已。

“来,让妈妈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聂母心疼不舍地抚模著儿子的肌肉。

“老妈,没胖也没瘦,是结实强壮了。”聂云祥似孩子般地展示他那结实的肌肉。

聂父则像验收成果一般,捶一捶儿子的胸肌,然后欣慰笑说:“不错,硬得像块石头。一“那可不!”聂云祥傲然地向聂父挑战:“改天和老爸较量篮球,儿子我让你三十分。”

“哇!好大的口气。”聂父故作惊讶,然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看你,还是没点正经的。”聂母笑骂,拉著他走向宾客说:“你瞧,这么多叔叔伯伯来为你祝贺,你却玩到现在才回来,妈妈涪你去向他们道歉。”

“老妈!—”聂云祥苦著脸求饶。

“少啰嗦,这些人对你以后的事业都会有很大的帮助。”聂母适时地展现了“慈威”,不容聂云祥再说一个“不”字。

尽避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聂云祥还是百般无奈地在父母的陪伴下,勉强摆出感激谦虚的笑容,周旋应付于富商名流之间。

聂云祥的心底是多么地感激,上天对他竟是如此的宽仁厚爱;它给了他这样一个令人羡煞的富贵家庭,并且拥有一对无微不至、悉心呵护他成长的慈祥父母。

###客厅内,马家骆整个人木然地瘫躺在沙发上,他的目光仅能无神地盯著前方的电视机看。

除了从电视机传出的连续剧声音及书房内的搓麻将声外,整个屋子彷若陷在嗅不出丝毫气息的死寂中;若不是麻将声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他气愤的情绪,马家骆还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像。

书房内,何咏涵与牌友几乎全然忘记客厅内还有马家骆的存在,个个均沉迷在紧张的方城战中。

“单调二万,糊了。”何咏涵唇角泛起笑意,淡淡地说。

就在何咏涵推牌的同时,客厅内传出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的撞击声,猛然吓了她们一跳。

何咏涵微扬的唇角随著僮击声又垮了下来来,接著便是一脸气恼的愤怒。

三名牌友怯怯地面面相覤后,其中一名牌友开口问:“喂!没事吧?!你老公……”

“没事,我们继续。”何咏涵马上又堆满了笑容说:“他就是那副死德行,别理他。”

那是马家骆愤怒的抗议,何咏涵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长久以来,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她也学会了不去理会马家骆这种抗议的方式,还能泰然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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