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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招亲惹的祸 第32页

作者:凌尘

“相公,你误会了。”小莫急忙辩道:“回房我解释给你听。”

“不必!我早该看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跟他去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倪夙潮目皆欲裂,丟下一句绝情的话,用力关上了门走人。

“相公!等等!”小莫再也没空理会上官君驊,匆匆追了出去。

倪夙潮冲下楼,奔出客棧,漫无方向四处乱窜。小莫水抽长裙,縛手縛脚,追得筋疲力竭,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赔了多少罪,仍然追丟了人。

一个晚上,小莫像是个飘漾的孤魂,在皇城街道上寻找倪夙潮的踪影。从街上人多找到人少,从人少找到没人;从黄昏找到天黑,从天黑找到黎明,天大亮时才拖着沉重疲累的身体回到客棧。——何时他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她怀着一丝希望,心想也许他早已回来了,就算还没回来,说不走也会突然想听听她的解释回来一趟。

“夫人,有位公子托本店转交一封信给『风』字号房的夫人您。”掌柜的见到小莫,递给她一封信。表面虽恭敬,心里想的却是红颜祸水,红杏出墙,竟在客店养小白脸云云。他根本认不出那个小白脸原来便是他臭骂许久的醉鬼。

小莫拿了情回房。展开一读:夫人:君辟徹夜亟思,本欲向夫人伉儷道别,岂料直至天明亦未见贤伉儷回房,想来是误会不小。君驊惶恐,受夫人饭水之恩,本当泉湧以报,却令得贤伉儷反目,君辟之罪遇,难以言喻。

原想求夫人代马向云儿说项,惟恐贤伉儷再起勃谿而作罢。贤伉儷天作之合,君驊生平仅见,艳羨不已,虽不能代夫人解释一二,诚愿贤伉儷尽释前嫌,早日和好,方可稍減君驊心中之歉疚。

如花美眷易来,千金难买真心。夫人所言极是,纵有重重阻礙,云儿尚健在,君驊便不应绝望。此番前去,若不得云儿谅解,永不踏入京城家园一步。

行笔至此,忽有所感。贤伉儷必曾与君驊有週数面之缘,只怪君驊耳不聪目不明,难以辨识曾于何处相逢,抱憾之至。惟尊夫似不识君驊,亦是一悬案。贤伉儷天上龙凤,君驊竟尔见面不识,倘若日后能与云儿相偕返家,还请至舍下(想夫人既知君驊名,唐晓侍郎府)一敘,为駑钝之君驛解惑。

上官君聆上官君驊该不会是到江南去找蔚云了吧?这四年来他与蔚云究竟曾发生过多少事?小莫满月复疑问,不得解答,只能迳自胡思乱想。

想到倪夙潮那个蠢蛋,没认出人家也罢,也不问清楚事情原委,就说出那样可恶的话,然后跑的不见人影,小莫越想越火。她从不知倪夙潮竟也有这样不可理喻的时候。

气归气,一个下午过去,仍不见倪夙潮人影,小莫开始担心了。

她无意识地坐在桌前。昨晚累了一整晚没睡,也无心进食,渐渐眼皮越来越重,梦周公去了。

★★★

倪夙潮回到房中,已是接近初更。

晃漾一整天,左思右想,实在不敢回客棧。他怕当回到客棧后,见到的是人去楼空的景象,爱妻已与人共筑爱巢,双宿双飞。

不能怪他这么想。那名男子风采翩翩,相貌堂堂,小莫会对他动心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恨自己知道她杨花水性的真实面目后,仍然对她眷恋不捨。

以为他已将她的心自刘逸扬的身边夺走,没想到原是她生性如此,喜见异思遷;昨日爱上刘逸扬,今日爱上自己,明天就又立刻换对象了。

包恨自己竟打算宽容她。只要她肯回自己身边,他愿意裝作没发生过此事,与她继续夫妻缘分。

小莫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咒?

他怀着不安的心情回房。见到小莫趴在桌上睡着,衣衫单薄,睡容极倦的模样令他又爱又恨。

她还在!这表示她终究选择了他是吗?

他心疼地抱起妻子,想将她送上床安歇。小莫睁开了眼,喜道:“你回来了?”

“怎么不上床睡?”他淡淡道,顺手放下她。

“等你。”小莫见他故作无事狀,不禁冒火:“明知故问。”

“是吗?谢谢娘子,为夫感激不尽。”语气生疏。

“要你听我解释,你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我找你找了一晚,又等了你一天,你用这种口

气跟我说话?”小莫见他不痛不痒的模样,连珠炮的责问。

“你说吧,我听着。”仍是同样的态度。口说无凭,他很难相信会有什么好理由。

“我懒得解释,你看看这封情就知道了。”小莫终于知道,只要事情牵扯到她,头脑冷静分明的倪夙潮便成了不可理喻的人种。多说无益,她递给他那封上官君驊写的信。

倪夙潮接过信。表情边读边变,从惊讶、瞭梧转为羞愧。他怎么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原是上官君驊?

“他那时怎能抓着你不放?”倪夙潮狐疑问道。

“因为我让他知道我认得云儿,也知道他是谁。”小莫瞪他:“还怀疑吗?”

“云儿是?”

“蔚云小姐。”

倪夙潮再无疑问,转而讨好道:“好娘子,好老婆,是我不对,不要生气,生气快老,老了就不美了,不美了你老公就不要你了。”他攬着她的腰摇着。

“胡说八道!你敢?”小莫笑骂。

“他和蔚云小姐发生了些什么事?”他正经问道。

“不知道,我正要问他,你就冲进来了。”小莫道:“我猜想两人也许已有深厚感情,可能还发生过重大变故,才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一个自暴自弃的酒鬼。”

“他没认出你?”

“没有。当年他只听过我的声音,自然认不出,我也来不及告诉他。”

“我当年却能认出了你。”他得意道。

“好了没?你当晚就遇上我,自然认得出,他可是四年后才遇上我,能觉得你我眼熟已经不错了。”

“是啊,他说自己駑飩,等于顺便连我一起骂。”他也没认出上官君驊。如果上官君驊没认出他算是駑钝,那他也算駑钝。

“你还骂我水性杨花呢!”小莫白他一眼:“要说这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不准!不准!”倪夙潮狂吼:“想都不要想!”

“你一度以为这是真的。说说看,你当时怎么打算?”小莫凝目望他。

“我不知道。”他的眼中出现少有的恐惧:“好像。瞬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那为什么又回来?”小莫缓问。

“当时只想着你别走就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傻瓜!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爱上一个男人是多困难的事。”

年少时爱上刘逸扬,可也经历了数年才让他得手,嫁给倪夙潮之前,更是波折连建,峰迴路转。

小莫眼中有泪:“何況要是真做了什么,你就别理我了,怎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倪夙潮紧搂着她:“我不能没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只求你别离开我……”

“你真傻!”小莫眼眶轻轻滑下一滴泪。

倪夙潮吻去她的泪珠,吻上她的櫻唇。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益发珍惜他的妻子。

“告诉我,要是反过来我爱上别的女人,你怎么办?”倪夙潮促狭问道。刚才自己太丟脸了,想试试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好扳回一点颜面。

“不怎么办。我照样每天吃饱睡睡饱吃,过我的太平日子。”小莫随口道。想到自己这两天的委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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