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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如此容易 第1页

作者:林语泠

序曲

阴暗幽静的长廊上,迥漾着一串足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声响,段宜光心惊胆战地走在青石地板上,随着脚步的移动,心跳愈来愈快,思考能力愈来愈差。

她的未来就如同这条长廊一样,令人未知的变数、令人忧虑的因子。她从来不曾这么害怕过,也从来不曾这么紧张过,更糟的是,对于目前这种情況,她竟没有丝毫改变的能力,只能任由一阵阵惊恐莫名的情绪,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底,长廊尽头有什么样的危机等着她?

经过一个转角往右,再经过一个转角往左,三名戴着青銅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看起来阴森神祕的人等在那儿接她,段宜光忍住掉头逃跑的冲动,勉强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往內走。

唉!能逃她早就逃了,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这鬼地方活受罪?既然不能逃,又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几盞蓝绿色的灯火,镶嵌在廊壁凹陷处,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段宜光身子发顫、手心冒汗,低着头不敢迎视那邪气妖异的色彩,还没进“罪恶之城”內部就怕成这样,真的见到首领,她不当场昏过去才怪。

走在她前方的怪人,突然整齐划一用力三击掌,吓得她差点跌倒,幸好及时稳住脚步,否则以这双高跟鞋的高度,肯定摔得惨不忍睹。大约经过五杪钟,一道厚重的石门往左右两边敞开,登时出现一个偌大的厅堂,阴森的气息不減反增,她感觉自己像是来到地獄的孤魂野鬼,正等着接受閻王审判。

异常宁静的空间里,只听得见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响,段宜光心中的不安到达顶点,她可以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让她无处逃月兑、无处闪躲。似乎经过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来到首领跟前,此刻,当真一点声音都没有,段宜光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就是段宜光?”不可思议的甜美嗓音,轻轻柔柔飘进她耳中,段宜光惊讶地抬头,乍见首领廬山真面目那一刻,她吓得双腿发软,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发抖。

“怎么?被我吓到了吗?”笑声依旧甜美,但却令人头皮发麻。

“不”段宜光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她确实被吓得很惨,但是这种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口。

“既然如此,把头抬起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勉强自己迎视坐在上位的人。虽然这一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仍免不了吓得脸色发白。首领的脸细看之下更令人胆寒,这不是张丑陋的脸,但无疑是张可怕的脸,左半边皮肤细膩美丽得像天使,右半边僵硬乌黑邪气得像恶魔。

正常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一张脸?

“你这身裝扮可以换下了。”首领笑着对她说,脸部肌肉一边动一边不动,实在比哭还难看。

“不不是要这样穿吗?”难道这一袭綴满水赞的礼服还不够隆重、不够奢华?

“我改变主意了,你不必去参加『宏雅』的宴会,另外有任务派给你。”而新任务是用不着盛裝打扮的。

“喔”原来如此。

“你不必高兴得太早,我指定给你的新工作,是混到一个比鬼还精明的男人身边,取得我所需要的相关訊息。”首领冷冷地说明。

“不不行的”她只不过是个生手,哪有能耐担当重任?

“我说过,他是个非常精明的男人,派老手去反而容易坏事,因此我要你去。”她做事一向深谋远虑、设想周到。

“可是可是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目前为止她根本没有任何经验。

“当然不会就这样叫你去,我会安挂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带你。”以她目前的情況来看,的确成不了大事。

“我我还是”唉!怎么说才好?

“兼具美丽与柔弱特质的女人,是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依她看,没人比段宜光更适合这项任务。

“我”

“你该不会想退出吧?!”加入“罪恶之城”的人,没有权利选择Case,若想退出,必定得付出惨痛代价。

“不是”她当然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只不过在做垂死挣扎。

“我相信你不是傻瓜,只要好好做,三年后,你和你弟弟就可以重获自由,并且拥有一笔可观的财富。”威胁与利诱同时并进,让人不就範也难。

“我明白。”她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有什么权利反抗被指使的命运?除了认命,她还能如何?

“下去吧!明天开始训练炉程,我希望半个月之內可以执行任务,其他细节我会要人对你详加说明。”

“是。”段宜光恭敬地在地上行叩首礼,之后站起身低着头,等人将她带出去。同样的三个人领她走出厅堂,石门又重新密合,段宜光心情況重地穿过长廊,美丽的俏脸上,一片愁云惨雾。直到月兑离这座阴沉古怪的建筑,才虛月兑似地癱在地上。

事到如今,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一章

“叮咚叮咚”

门铃声持续响着,站在外头的人似乎不打算停手,待在屋里的人似乎也打定主意耗上了,不开门就是不开门。但是,这种争执到最后还是得分出胜负,而耐心是決走输贏的关鍵。

段宜光没什么特殊本领,但是要比耐心,能羸她的人不多。

将近二十分钟过后,除去铃声之外,又多了一串脚步声,门內人终于決定放弃这种令人疲勞的僵持局面,不再让噪音困扰他。

“你最好有天大地大的理由,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怒气沖沖的男人顶着一头乱发猛力拉开鋁门,朝面前的“小人”大声咆哮。

“我我”没什么胆量的段宜光,被他的气势吓得口齒不清。

“说!为什么一直按我门铃?”倘若这女人是推销员之类的欠扁傢伙,他肯定把她的头扭下来当皮球踢。

“对对不起我请问戚拓遥先生在不在?”唉!真是个苦差事,这人的脾气似乎糟透了。

“我不认识你吧!”他不可能与这窮酸鬼有任何牵扯。

“我我是来投靠的,你就是拓遥堂哥吧?”段宜光说出演练不下一百遍的台词,虽然早有预习,仍是不够流畅。

“开什么玩笑!谁是你堂哥?”简直荒谬透顶,他哪时候多出一个堂妹?

“我我是说真的,你应该还记得玉宁姑妈吧?她是我干妈,前些日子因病去世了,临走前她告诉我,要我来投靠你。”拜托拜托,请相信吧!

“玉宁姑妈?”嗯好像真有这么一个亲戚。

“是啊!多年前她不堪丈夫虐待离家出走,一直躲着不敢出现,她是你父亲的姐姐,你应该还记得吧?”不记得就糢大了。

“她的亲戚又不只有我一个,你干么不去找别人?”他和玉宁姑妈并不特别亲,也有许多年没见面了。

“她和夫家早就不来往,除了你父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你父亲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所以所以我只好投靠你。”这个理由应该不至于太牵强。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义务收容你。”他的同情心一向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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