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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 第13页

作者:梁凤仪

不像是个应男友之邀出来耍乐的女孩子应有的反应吧?

不知钟致生会否失望?

有些男孩子带女友去行惊险电影,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然,这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钟致生有此念纯是对我的青睐。

可惜的是,他显然并无特殊的魅力去吸引我投怀送抱。

抑或我们到底相识甚浅呢?

失望的也计不是钟致生一人。

反而是坐在餐厅内吃下午茶时,气氛最好。

我跟钟致生交换了很多生意上头的意见。对于银行的运作以及跟出入口贸易的关连,他给我娓娓道来,我的兴趣极为浓厚。

尤其是听钟致生给我讲述某些成功人物创业的个案,更令我莫名的兴奋,交叉着双子,有种摩拳擦掌,好歹要参与其间的姿势。

第15节

我禁不住问:“你看章德鉴能否具备成功条件?”

“你这么关心他呢!能雇用你做他的职员,就已是成功的一道阶梯。”

“同舟共济,我们有某程度上的祸福同当。”我并没有否认关心章氏生意的必要。是吧?

钟致生看上去其实是个相当殷实的人,他的语调平淡,然绝不挑剔。他言之有物,却没有浮夸的味道,这是最为难得的。

我也曾遇上过一两个跟我们章氏有来往的小客户,向他们多请教两句,都不得了。脸色一转,一派老行尊的表情就挂下来,再放着不可一世的语气,难听得刺耳。

最低限度,跟钟致生相处还是舒服的。

当然,情势明显不过,钟致生并没有拿我当作客户的小伙计看待。

身份既是他稍稍属意的对象,自然的升价十倍。

这天尽兴而返,母亲并没有再罗唆,就让我静静地睡床上去了。

除了觉着疲累,我再没有去想钟致生。

没有什么好想的,一切既来之则安之。

这以后的两三个星期,日子真好像过得快了一点。

除了正常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外,钟致生不时约我吃顿晚饭。

周末,我们也到外头去走走,钻钻电影院,坐得四平八稳地看罢一场戏,才回家去。

母亲这天在我出门上班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令我啼笑皆非、但却心安的话:“我原以为你是死鸡撑饭盖,星期天自己溜出去独个儿逛街,算是向我逞威风。原来却真有其人其事!”

我还不知应如何作答,她又接上嘴了:“C座二婶告诉我的,那男孩子开辆日本小房车。”

我竟突然有灵感幽母亲一默:“少安无躁,人总会力求进步,下回要开辆奔驰的车来接,以光宗耀祖。”

我不看母亲的反应,就径自走出门去。

真是可怜见!现今要丫角终老还不是容易的事。

这年头,反倒是街外人放过自己,因为社会完全崇尚个人自由。独独是你家里头的亲人,老把面子建筑在自己的为难之上。

母亲永远不明自,她的左邻右里以及麻将搭子,根本不会真心关顾我们母女俩的生活情状,我们的好与丑,其实都是他们的一些日常话题而已。

且不去管它了,我太习惯母亲的心态与我们的环境,做一天和尚,有责任敲一天钟。这些天来,不大费劲地敲响了钟,就看成是我偶然的走运吧!

我并没有发觉章德鉴在这些天来有什么不妥当。

只有这天,我拆阅了非洲来的信件,开心到立即狂叫连声。

还未到限定日期,佛特尔公司已经来信,大量订购银器首饰,显然,我们寄去的样本,极受当地人士的欢迎。

我开心得手舞足蹈,不期然地摇头摆脑甩动着我的短发,把信拿在手中扬着,向章德鉴大声地报告这个好消息。

我必须承认,自己欢喜得好像个小女孩。

章德鉴缓缓站了起来,望住了我,当然还有我手上的那封信。

他似是看得呆住了,神情有点怪异。那两道浓浓的眉毛微扬起来,眼神是惊喜,甚而似乎骇异,似看到一样令他血脉奔腾,向往良久的东西,因而呆住了,把所有的要发放出来的热情和兴奋都凝住在眸子里。

当然,这个表情有一点点的夸张,但仍然可以解释得来。

毕竟,他是老板,生意的成败,于我是感同身受,于他,是痛痒攸关。

连我都因为接获了长期大量订单而眉飞色舞,何况是他?

办公桌上的电话刹那间响起来,我抓了来听。

是钟致生。对方说:“有什么喜事?你声音里尽是笑声。”

“天大的喜事呢!我们章氏接了非洲一笔大生意!从此怕要订单不绝了!信中要求我们尽量供应各款新式首饰。似乎已证实了当地有求过于供的现象。”

“那么,我替你庆祝一下,等会下班时,我请你去吃日菜?”

“日本菜?”我天真地喊出声来:“好贵嘛!”

“不要紧,赚得来,花得去!”

“这关你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地嗔道。

“怎么无关呢?你开心,我固然高兴,等下章氏生意做大了,等于我们银行有个牢靠的大户,牡丹绿叶,相得益彰!”

“对,对,算你讲对了!”

我一叠连声地说着,竟没有留意到钟致生说话里头的另一重意思。

他已经相当自然而技巧地把对我的感情交代了一次。

我当时过于兴奋,并不留意这言中之物。

包没有留意到当我跟钟致生愉快地交谈时,站在一旁的章德鉴竟然走离了办公室。

我放下电话,一边轻快地哼着流行小调,一边重新埋首在文件堆内,根本没在意。

等了好一会,仍不见章德鉴回来,心头上才开始觉得怪异。

原来他不是上洗手间去。我们这种小型写字楼,每层楼的几伙人,分男女共用两个洗手间,都设在后楼梯旁边。

除了上洗手间,会自出自入之外,每逢有公事或私事而要到外头走一圈,我们通常都照会对方一声,绝少闷声不响,走个没影儿。

这章德鉴,真有点怪怪的。

一整个下午,就此无影无踪。

我承认自他“失踪”后的两小时起,心头开始起了担挂。

然,也着实有些微的不满。

最恨做事欠交代的人,好端端走个无影无踪,什么意思了?害得我七手八脚,忙乱地应付工作也还罢了,被他这么一搅,有如一盆冷水照头淋,刚才的兴奋不翼而飞。

想想做小职员也真惨,你来跟老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却视你如无睹,根本不把人放在心上。

越想越气,连工作情绪也大打折扣。

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我是准时放工呢,还是苦候下去?真的不知所措,兼胡思乱想。

我应该报警吗?

这么的小题人做,报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失踪四个小时?笑话不笑话了?

惟一的办法是拼命摇电话到相熟的客户写字楼,试找找章德鉴。

第二章

第16节

好声好气,逐家逐户地问:“章先生有上你们写字楼来吗?我这儿有事找他。”

答案千遍一律,我完全不得要领。

正在做最后一次尝试,才摇了电话号码,章德鉴就推门进来了。

我没好气地挂断了线。

望住我这老板,气急败坏之余还真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感觉。

到底平安回来了。

真是的,成年人耍小孩子的脾气,不明所以。

很想狠狠地训他一顿,最低限度问:“为什么开小差不给我说一声?惹人牵挂。”

回心一想,他是主来我是仆,纵有太多的关心,仍不适宜宾主易位,轻重倒置。

泡在社会上头的日子尚浅,然而我已渐渐学会了凡事小心翼翼,不可冒失鲁莽,以免自招其辱。

章氏是章德鉴的全资公司,他喜欢一把火将整间公司烧个精光,还真有全权呢,我是他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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