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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三百日 第31页

作者:梁凤仪

然,他有点使性子,无法禁耐得住对徐永禄的憎恶与怨恨。

无可否认。在公事上的一仗,他败下阵来。

或者乐秋心早已在徐水禄的中听到有关消息,就由着他抢着居功炫耀去吧!

何必争?

笔而,一直拖慢了回家的步伐。

无疑,至今英嘉成才明白姜宝缘与乐秋心两个女人有自己心目中的差别,前者予他的感觉是安全,他深知自己再潦倒,在姜宝缘跟前仍有肯定的分量与地位。至于后者,对他始终是挑战,万一落难,就有可能在乐秋心跟前矮掉一截。

在太平日子,人们需要安全感.只追求挑战所带来的刺激。

在艰苦时期呢,情势或许有异。

当英嘉成回到家里去时,情景令他吓一大跳。

大门口堂屋处放着一个皮箱子,正正是多月以前他自宝缘家迁到秋心住处时提用的那一个。英嘉成蹲来,把皮箱子打开,全部他的衣物已经执拾妥当,放在其内。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下逐客令?

怕再没有别个解释了吧?乐秋心竟于他辞职富恒的同时,不予他支持,还结束彼此的亲密关系,是不是太忘情负义,太岂有此理了?

英嘉成冲进客厅,走过走廊,直趋乐秋心的睡房。

房门是紧闭的。

英嘉成正想冲进去,立时间一个念头清晰的浮现。

那是姓乐的私人重地,这所是姓乐的名下物业。自己姓英。

法律上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

靶情上若有关连,还可以聚在一起生活,否则楚河汉界,河水不犯井水。自己凭什么身份冲进人家的睡房去?

英嘉成气馁了。

他稍稍退后两步,终于决定回身就走。

挽起了那只简单的行李箱,他如何的来,就是如何的去。英嘉成这一夜宿于酒店。睡不好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姜宝缘,还有乐秋心。秋心更是狠狠的,伤心的哭了一整夜。下午她已经听到了英嘉成请辞的消息。当然是徐永禄报的讯。

人事部又是直属部门,她一下子就求证了真伪,果然已经接到白纸黑字的通知。

只她乐秋心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吓得整个人呆住了。

从而伤心欲绝。

徐永禄以商议公事的借口,向乐秋心已然淌血的心再加戳几刀。

他跑进乐秋心的办公室,说:

“有要事务必火速办理。好几位富恒要员都向人事部递了辞职信。主席嘱咐,能挽留的尽力挽留,否则动摇谤本,对富恒有坏影响,这一场与英嘉成的争夺业内好手之战,非要展开不可。我恐怕有令你左右为难的地方,故此,先来跟你商量,看你意下如何?”

这才叫尊重。乐秋心是这样想,口里便说:

“公事公办,那几位经理如果肯留在富恒的话,最好不过。我们出来做事的人,也无非是看雇主出的条件如何,然后就跟谁办事。公平竞争,何为难之有?”

“对。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富恒的属员,是吧?”

那就是说英嘉成到如今这个白热化的时刻,还没有提出要乐秋心共同进退。

这一下闷棍,照头照脑的打在乐秋心头上,她只好忍着痛,作不了声。“秋心,那就要麻烦你嘱咐人事部一声,尽量以优惠条件挽留经理级的同事,力挽狂澜,稳住大局,至于主席能否以甘辞厚币令英嘉成回心转意,则非我们的职权范围了。”这其实是孤立与杯葛英嘉成的一着,乐秋心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可是,你不仁时我不义,英嘉成既是挖角在先,就怪不得富恒出手在后。

乐秋心是无话可说的。自己的激愤还未平伏过来,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其他。她火速的给了一张公函式便条于人事部,着人事部经理全权跟那几个请辞的部门头头讨价还价。乐秋心也提早下了班,一心回到家里来,苦候英嘉成的出现。

乐秋心在这心神俱碎的最后关头,仍对英嘉成寄予一份希望,他会得回来好好与她畅谈一夜,一切都有个圆满的解释,令她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毫无音讯,甚至没有电话摇回来告诉她是否会回来吃晚饭。

乐秋心于是打电话回富恒,问小红:

“英先生有没有给我留口讯?”

“没有。”

“英先生还在办公室吗?”

“不知道,要我问问他的秘书吗?”

乐秋心想想,说:

“不,你把我的电话接过去,由我跟她说吧!”

英嘉成的秘书叫李太,是个比较年长的有经验的秘书,听到乐秋心的问话,意识到在英嘉成辞职的今天,可能有要事要把他寻着。且对方也非闲杂人等,于是说:

“英先生已下班,刚有电话接回来问口讯,他目前正在太古广场咖啡屋,他嘱咐有要事可以接电话给他。”

“谢谢!”乐秋心挂断了线。

当她正摇着太古咖啡屋的电话号码时,忽然的心血来潮,挂断了电话,再重新接到电话公司去。

“我想查宝缘花屋的电话。”

对方一会儿答:

“是不是在太古广场的一家?”

乐秋心握着电话的手冰冷,说:

“是。”

然后她默默地写下了宝缘花屋的电话号码,再鼓起勇气摇饼去。

对方是把好听的声音,说:

“宝缘花屋。”

“你们,有新鲜的白玫瑰吗?我是富恒企业的同事,英先生介绍来光顾的。”

“对,对,对,小姐,多谢你赏光,英先生刚来过,跟姜小姐到隔壁去喝咖啡了。”对方非常兴高采烈地报道这个消息,无非想落实和加强彼此的关系,始踏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买入的白玫瑰已经卖光了,明天给你预订好不好?”

“我明天派人来亲自挑选好了。”

“欢迎,欢迎。”

电话挂断之后,乐秋心觉得一切都完了。

要她再为英嘉成的所作所为寻找借口,实在是委屈。

这最近的一连串事件与隐忧加起来,乐秋心愤怨得几乎认为她还未曾与徐永禄有超友谊的关系,是件很不必要的、太赏英嘉成面子的事。

爱的反面,从来是恨。

乐秋心一个箭步走回睡房去,把衣橱内属于英嘉成的衣物,都放进那个他带来的皮箱之内。然后挽到门口堂屋处,搁在那儿。

事情就是如此这般的僵着了。

盎恒这几天真是满城风雨。

人事部接到主席的训令,把英嘉成应得的薪金一次过支付,等于说即日他就可以离职,他在母公司的执行董书职位,正交由公司秘书部循正式手续办理,委徐永禄继任,将由董事局提名,再转交会员大会认可。

手续只不过是门面功夫,实则上徐永禄已经接管全部原来隶属英嘉成名下的部门与业务。

英嘉成这一头离开了富恒,成班递了辞职信的经理都在富恒成功挽留下,得着了加薪的回报,而转投徐永禄门下。没有一个人离去。

反而是乐秋心,稍萌去意。

这么个公认的富恒叛臣的情妇,依然大模斯样,若无其事的坐在高位,是不是有太多的狼狈、尴尬、难以为情?

不知道是否自己敏感,手下的部门已有点我行我素,对她的尊重大不如前。

譬如说,人事部迟迟都没有把挽留那班经理的加薪幅度向她报告,要她嘱小红追问,才把个给主席的报告副本送过来。

鲍司秘书部为徐永禄的履新而作的一切安排,根本不劳征询她的意见。是驾轻就熟,抑或架空职权,真是匪夷所思。

再下来,最令她光火的是公关部发放了英嘉成离职、与徐永禄继任的消息,字里行间,对前者贬,对后者褒,完全在她不知就里下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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