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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三百日 第25页

作者:梁凤仪

心里头有个呼声在叫喊:

“让我们再恋爱一次,让我们再恋爱一次,让我们再恋爱一次!”

突然的,石破天惊,电话响起来,英嘉成缓缓的放松了姜宝缘,他自己伸手去接听。

对方是把男声,问:

“姜宝缘小姐在吗?”

不再是英太太,而是姜小姐了。

英嘉成递过电话,姜宝缘接听,脸上立时间浮出了笑容,说:

“好,5分钟之后,我在楼下等你。”

币断了线之后,姜宝缘垂下眼皮,没有直望英嘉成,说:

“晚安,改天见。”

英嘉成睡到床上去时已是夜深,身旁的乐秋心没有动静,英嘉成以为她已熟睡。

其实,不。

两个人都在默默的思量,默默的伤感。

靶情如病,来时如山倒,酿成绝世的激情。

去时如抽丝,太多太多极度的无奈。

当英嘉成坐在会议室内,主持茂荣食品上市的会议时,他跟徐永禄辩驳得面红耳赤。

徐永禄主张把茂荣在中、港、台三地的投资及营业额全部捆集在一起,一次过上市集资。

“盛茂荣先生根本就会听我们的建议。”徐永禄这么说。

“唯其盛老让我们替他全权拿主意,我们才应该为他着想。”英嘉成回驳。

“把集资数目抬高4倍,不是为他着想是甚么?”

“若分开中、港、台三地资产,日后以不同名义上市,或再行注入茂荣,到头来集资数目更可观。”

“包销商会不会一定是富恒,是问题之一。市道是否如现今的畅旺,是问题之二。中、台两地有没有因政情变幻而受到影响,是问题之三。集这么多未知之数在一身,何不在今日就独断乾坤?”

照情理审度,徐永禄未尝无理。

但英嘉成如果这就肯了,很深深不忿。

别说两虎相争已成定局,何况相争的不只是事业上的一口肥肉,现今还加添一重私怨。

英嘉成更咽不下这一口气,他断然作了决定:

“不必再讨论下去了,我们已经为这个结而延误了上市的日子,必须把条件定下来,预备招股书。茂荣食品的盛先生既是拜托我为他主理上市的,就由我决定,把茂荣食品上市只以本城的资产及营业状况为基数,且押后中、台两地的业务,留为后用。各有关部门不必再延误,进行工作好了。”

会议的气氛当然不好,各下属恨不得在下一分钟就作鸟兽散,免看两位头头的脸色。

反而是英、徐二人并不急着离开会议室。

只剩下他俩时,英嘉成说:

“对不起,令你失望了。”

“不要紧,胜败要看全盘大局。”

“对,未到最后一分钟,不知谁是王?谁是寇?”

“随时随地有意外之忧与喜。”

“老弟,你对这意外的收获可是认了真了?”

“可以这么说。我秘书刚才问我,公关部自明天起改用宝缘花屋做各种公司人情,问我每天订购的百合,要不要也光顾这家新开张的花店?我看是最好不过了。肥水不必流过别人田。”

“多谢你的关照,我代她们俩向你致谢。”

“对,我忘了,直至目前为止你还有代表她俩的身份与资格。”

日后呢?

徐永禄会心微笑。

这席话,落下败风的似乎是英嘉成。

他愤怒地走向乐秋心的办公室,推门走进去,随即走出来。

只要不是盲人,一推开秋心办公室的门,就能见到那一大束的百合花。

乐秋心居然明目张胆把别个男人送的花,放在跟前。没有甚么比这个还要表白得清楚了。

第八章

英嘉成一怒而去。

那表情叫坐在乐秋心办公室门口的小红,既骇异又惶恐。

她不知道好不好跟乐秋心报道此事。

秘书不错是可以听闻甚多上司的隐秘,但知是一回事,插手处理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事人对前者可以容纳,对后者未必忍耐。

人的感情与关系,往往就是这般复杂与微妙。

一下子处理不好,有甚么深厚的渊源,都可以毁诸一旦。

小红最后还是决定三缄其口。

况且她实在不能等乐秋心开完会议回来,就得下班了。今儿个晚上,父母约了她去吃晚饭。

无可否认,小红是爱父母、紧张父母的。

自从前些时跟娘家亲人闹翻之后,她心里一直不好过。

小红想,打死不离亲兄弟,比起家姑来,宁可忍受自己姓冯一家的闲气。

正愁着不知如何架起下台的阶梯,跟父母重修旧好,就收到她母亲约会的电话,喜不自胜。

案母说,有事要跟她商议,约在外头见面。

于是小红准时下班,还特意跑到果摊去,买备了一篮水果,才到约定的酒楼去。

案母老早在座。

小红兴致勃勃地叫好了菜,然后就对母亲说:

“这篮水果是给弟妹们,还有,等下要一碟烧腊,也带回家去,大哥喜欢吃。”冯母望冯父一眼,分明打了一个眼色,父亲示意母亲开腔。“小红,”冯母于是清一清喉咙说:“如果你真的这么爱护兄弟姐妹的话,有件事倒是可以帮他们做的。”小红立即问:

“甚么事?”

她母亲并不即时作答,只道:

“你自己知道,如今呢,家里头经济环境最好、前途最光明的怕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大哥做了多年的事,仍是个写字楼的跑腿角色,再说,你的三个弟妹,还未出身,我和你父亲年纪也相当了,无论如何不能负担得起照顾他们的责任,那担子呢,看来不得不搁在你肩膊之上。”

冯父忽然的暴躁起来,嚷:

“长话短说,别这么多开场白了,肯就肯,不肯就不肯,看是不是拿个良心出来做人做事得了!”

冯母也板起脸孔来,道:

“那么,你说好了,老早知道开口求人难。”

小红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晓得父母是故意的商量,抑或是真的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着急,发了点脾气。于是只好打圆场,说:

“有甚么事,只管直说好了,我是有责任要照顾兄弟的。”

“那就好,我们一家子商量过了,想着在本城是不会有甚么前途的。你看,单是居住环境就不能改善。要你买间跟你现在住的单位给我们,也是妄想,是不是?何况除住屋以外,还有弟妹们上大学的费用,始终要筹措的。如何是好呢?只有一个办法。”“甚么办法?”小红问。

“移民。”冯父答。

“移民?移到哪儿去了?”

“澳洲嘛!”冯母说。

“哪来的移民资格呢?”

“怎么没有资格?耀华不是有个亲妹妹到了澳洲去做护士,已经安居乐业了吗?要是她申请你们,两年后你再申请我们,还未到九七,就已经可以全家到澳洲去了。”冯父越说越兴奋。

“对呀!小红,人家都说外国贫富并不太悬殊,普通人家都能住花园洋房,且学校又都是免费的,还有,你大哥若在唐人埠之类找一份工,一旦有了居留权,就可升为钻石王老五,还愁失恋呢,怕那些要移民的少女,排满一条街等候我们逸忠的青睐了!”

小红望住她的父母发呆,耳朵在嗡嗡的作响。

这顿饭真不知怎样吃得下。

“你怎么说了?小红?”母亲问。

“妈,移民不是简单的一回事。况且耀华根本没有移民的念头。”

“他是你丈夫,你不可以影响他吗?不是曾在婚前说过,如果你喜欢移民,他也会跟你成行的。”不知为甚么冯父会记得耀华对小红说过的这些话。

小红急得满脸通红:

“耀华不喜欢到人地生疏的埠头去创业,现今在本城还未挣扎出个头绪来,怎么可以连根拔起?况且,他妹妹连母亲都未申请到澳洲去,如何可以跳一步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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