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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婚礼 第31页

作者:蓝雁沙

“恶魔,我们经不起丝毫的风险……”

“我明白,让她走吧!”

“好吧,希望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她。”

拉近萩萝,磊洺疲惫的殷殷告诫,“萩萝,快走,不要把这真的事告诉任何人。”

“那你呢?”

“我必须留下来协助他们,你放心,我会再回来的,届时,我希望内己能正大光明的接近你,好吗?”

“你一定要回来。”

“我死都要飞回到你身边,快走吧。”看着萩萝单薄的身子走到大门前,他突然唤住她。“萩萝!”

立即快步街回他身旁,萩萝紧紧地瞅着他瞧,“我在这里。”

“我爱你,永远不要忘记,好吗?”

“我也爱你!”月兑口而出后,萩萝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天哪,她……她爱他,她真的奸爱他,爱得心好痛喔!

“我想也是。去吧,我的小铃兰,等我回来,你就会是最快乐的新娘:是我恶魔的新娘。”挂着安慰的笑容,在被担架抬起后,磊洺仍依依下舍的握着她的手。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亦步亦趋的跟到门外。

倏地,轰然一声巨响,整栋房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在她分神的瞬间,载有磊洺的黑色厢型车,已经消失在街尾的转角。

第九章

阳光大刺刺的穿透扶疏的枝蚜,轻风扬起婆娑的葡萄枝藤。这是个夏末秋初的亮丽假日,熙来攘往的人群使这栋新落成的三层半西班牙式别墅,显得热闹非凡。

“老师,时萩萝老师,刚刚已经揭晓了!恭喜老师,在法国的陶艺赛中获得金牌奖,而老师最近的一本小说——谍海情鸳,也得到世界推理大赛的首奖。”有个矮胖的男人不住地擦着自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兴奋的叫嚷道。

他的话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不多时,人们便纷纷往萩萝的方位聚了过来。

今年夏天最轰动的艺文盛事,便是时萩萝为了纪念她的父亲——已逝画家时光,而推出的回顾展;在时光的逝世周年纪念日中,萩萝亲自为这座“时光画作收藏馆”揭幕,引领人们欣赏父亲不同画风的转变。

在人们钦赏的赞叹里,萩萝却仍是低调的浅笑盈盈。

即便是助手阿杰兴奋的报喜,都未能在她脸上激起丝毫涟漪。

是吗?得奖了又如何,秋风初起,远处山巅上的枫槭都巳逐渐转红,一年要过去了,距离那场记忆中最悲怆的大火都已经一年了,他……在哪里呢?

挤出个不太自然的微笑,接过一束束祝贺的花束,萩萝明白这些喜悦并未真正的进到心底最深的角落,

磊洺,祝磊洺,这个名字,还有魁梧如天神般体魄的身影,夜夜总要不请自来的在她梦中流连不去,让她苦恨朗日高照,为梦境的消散而低回不已。

到底他人在哪里呢?万般设法,萩萝曾试图从艺廊和艺街掮客中找寻他的行踪,但他们却大同小异的给了她类似的答案——

“抱歉,目前没有任何关于祝先生的消息,如果时小姐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手上尚有其它雕塑家的作品。”

“祝先生很久没有新作品推出了,假若时小姐愿意多等候些时间,或许我可以自其它收藏家手中,为时小姐找到合意的作品?”

“我们只接受作者本人的委托。很抱歉,我们没有跟祝先生订立任何合约,所以,无法得知他的行踪。”

一次次令人沮丧的回应,并没有使萩萝失去信心。等待已成了她每日最重要的课题,日升日落间,她忙碌地穿梭在爬满葡萄藤的花架下,为着父亲的纪念展而奔波。

每个月的固定时间,她依然拿到陌生笔迹所签发的支票,和写满内容的购物单,风尘仆仆的重复着和以往相同的路径。只是,不过短短一年的差别,她的心境却已是有着显着的不同。

那是黯淡而又尢满空虚的日子。将拂过发梢的葡萄藤挪开,萩萝朝那些在会场忙碌着的助手们挥挥手,拎起小皮袋,跳上她的老搭裆——高高壮壮的吉普车。

重新在这条熟悉不过的山路上,不住的以各种不同以往的观点,再次的认识这个崭新的世界。

“我会等你回来的,恶魔,无论是要等多久,”朝转角处的一簇紫红色酢浆草笑笑,萩萝坚定地告诉自己。

“贺伯伯,您的意思是说?”萩萝诧异得无以复加,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使支票皱成一团。

“我早就想通知你,但你的电话还没接通,再想想反正你大概也要来找我了,所以就没先告诉你。”

“他……他是什幺时候来的?

“前天,我也很意外。因为他大多是打电话跟我联络事情,看到他一太早就在办公室外等我,吓了我一大跳。”

“他……他看起来……好吗?”突来的消息使萩萝的心跳陕了好几拍。他在这里,他曾在这相同的空间,呼吸相同的空气!

“他?不错啊,我看他气色挺不错的,所以我不太明白他这幺做的用意何在,把你的监护权交给他,是比我这个老头子强得多,我相信你爸爸一定也是这幺认为吧!”自抽屉间取出份厚厚的文件,贺伯伯拔下老花眼镜,不解地递给她。“你自己看看。”

以最快的速度翻开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第一页,萩萝的心立即凉了半截,因为斗大的字体,不住在眼前晃动扩大——

本人祝磊洺,基于对时萩萝小姐利益之维护,故立此声明:自即日起,时萩萝小姐之监护权移转于贺佳年律师……

他要切断跟我最后的联系了!这个念头一跃进脑海,立时使萩萝为之晕眩不已。

“萩萝?萩萝?你怎幺脸色这幺苍白,快坐下。”

“贺伯伯,他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他不要我了?”恍恍惚惚地接过老人倒的水,萩萝却只是喃喃自语,连水泼了一身都未察觉。

“这……萩萝,看开点。或许,或许是你跟他之间没有缘,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贺佳年朝身后一道微开的门望了望,吞吞吐吐的搓着手道。

“强求不得?贺伯伯,你不明白,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刚认识他时,他像个无赖,插科打诨的硬挤进我的世界,后来,他跟爸爸的关系揭开了,他成了我的仇人,我曾幻想要趁他睡着时杀了他,好救出爸爸。但是在法国,看完了爸爸清醒时所写的日记,我明白他是为了让爸爸好好的安享余年。回到台湾,为了要保护我,他坚持跟那些人谈条件放我走。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的出发点都是为我好,这是他爱我的方式,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幺要把我的监护权转给你,这已经是我们之间最后的连系了啊!”萩萝抹干滚落跦泪的脸颊,试图挤出个微笑,却在贺伯伯背后的玻璃柜上,看到自己几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想,他对你的心意,应该是没有改变的,这支票还是存进帐户就好?”

“嗯,我用不着,一直以为这钱是爸爸给我的,没想到全部是他的用心,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给他。”

“萩萝,别想太多了。”贺佳年拍拍她越显纤瘦的肩膀,若朽所思的望着外头白花花的阳光。“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坐在露天咖啡座里晒太阳,应该是种享受吧!”

她心思紊乱地扭扭微濡的手帕。“是吧!贺伯伯,我回去了,爸爸的画展很轰动,我得回到会场帮忙。”

“欸,你难得下山轻松一下,干嘛急着回去?会场有那幺多的年轻人在帮忙,你就行行好休息个一天、半天的,看看你自己,都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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