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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之恋歌 第25页

作者:蓝雁沙

便告的魅力无远弗届,现在连偏远的渔村或山边小镇,已经没有人不曾见过那个亮眼的女郎。她总是微偏着头,两跟直勾勾地望着你,时而唇角轻扬,像是温柔地向你耳语,有时嘟起艳红的唇,像是久候男友不至的小女孩般的憨嗔,或是捧着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令你几几乎乎要相信,只要买了她所说的那牌子的电子锅,马上就能变出一锅美味的佳肴。

她的各种传言流行在许许多多人的茶余饭后,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的名字是梅,这也解释了她手中的那枚梅花状的戒指,不管在什幺样的广告中,她总是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那个梅花钻戒。每当出外景或是有人问起她的姓名时,她只是淡淡一笑地扬起手——

“梅,我的名字叫做梅。”说完之后,她就紧闭双唇,任凭他人再怎幺询问,她只是安静地让杜平替她回答所有的问题。

人的好奇心是很奇怪的玩意儿,如果很快即能得到答案,那恐怕不出三个月,这个神秘的“梅”就会逐渐被淡忘了。但由于她是这幺的低调且惜字如金,反而使人们对她的一切更感兴趣。

“裕梅,你在想什幺?”莫愁跟杜平、查理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翻完杂志之后,愤怒地咬着下唇的裕梅。

可想而见她是如何地生气的了,因为她拿着杂志的手经明显地发着抖。她用力地咬着唇,脸色灰白的望着在座的每个人,眼神里是很深沉的哀伤和愤恨。

“裕梅,有什幺事说出来,你不要这样闷在心里。”莫愁眼见裕梅的表情不对劲,她走过去想拿开裕梅手中的杂志,但神情有些恍惚的裕梅却抓得很紧。

“是啊,裕梅,有什幺心事说出来,我们人多也好想办法解决啊!”查理见状也放下手里的洋芋片罐子。

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了一扇贝形的阴影。她抿抿唇抬起头、忧伤地面对所有人关切的眼光,像是下定了决心之后,她才开口,“杜平,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们很多事情。”

杜平做了个没什幺的手势,“无所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裕梅,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我们是你的朋友。”

“是啊,裕梅,你可以信任我们……”莫愁说着轻轻地抽走裕梅手里的杂志,“别再看这些八卦杂志的报导了,他们是为了刺激销路,所以用一些很耸动的标题去炒芝麻小事,没有人会当真的。”

裕梅的视线胶着在自己的手指上,“是吗?没有人会当真吗?”她蹙眉地想着那篇注明是访问她亲哥哥的专访,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她喊了二十几年的哥哥的人,竟然可以这样颠倒是非,无中生有地污蔑她和母亲。

他是怎幺说的?“梅是个放荡成性的女孩。出身富裕的私生女,甚至有的倾向……”报导中还附加了许多裕梅自小到大的照片,在在使得这篇报导更显真实。

“裕梅,那篇报导我们看过了……”黎瑾将那本杂志扔进垃圾桶里,扬起眉毛地面对裕梅,“我们不相信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甚至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不要再难过了。”

“我根本已经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生气了。”裕梅用手揉揉双颊疲倦地说道:“他是我哥哥。”

裕梅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但他们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裕梅而已。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比我大十五岁,除了这点之外,其它的都是谎话。我并没有放荡成性,我也没有……没有的倾向。”她说完哀伤地望向杜平和黎瑾,“相反的,杜平跟黎瑾救我的那一天,我躲的人就是他。”

“什幺?”查理几乎要跳了起来的坐正身子。

“是他!”杜平两只手互相拗折着手指,发出声声响音,“我一直在怀疑你究竟碰上了什幺事,会在那幺大的风雨里光着脚丫子冲到马路上,没想到……”

黎瑾走过去伸手握住裕梅的双手,“裕梅,你应该反击,这种事的发生绝对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任由他再这样在媒体上攻击你下去,人的判断能力有时会被强迫洗脑,所谓三人成虎,你必须反驳他!”

“反驳他?我根本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全世界我只在乎一个人,但是……我不认为他会相信我为自己所做的任何辩白了。”裕梅神情哀伤地转动着手指上那枚梅花状的钻戒,低低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委屈和挫折。

“你试过了吗?裕梅,你曾向那个送你这枚钻戒的人解释过吗?”杜平放下咖啡杯,跷起二郎腿地问道。

裕梅讶异至极地抬起头瞪着他,“你怎幺知道的?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啊!”

杜平淡淡地扬了扬眉,倾身向前地望着她。“裕梅,别忘了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就像是你的保母一样,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半点能瞒得过我。摄影小组不只一次的告诉我,你的钻戒会造成反光,查理也抱怨过几次那枚戒指令他的服装配件很难搞。我只好罩子放亮点,观察过几次之后,我发现你根本一秒钟都不肯月兑掉那枚戒指,一个女孩子如果不肯须臾月兑掉一枚戒指,那只有一个解释——那是某个男人送给她的——而且那个男人在她生命里很重要。我分析得有理吗?”

裕梅无言地低下头,沉默以对。

“你住进来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工作的日子,你甚至连大门都不曾踏出去一步。裕梅,我很好奇,那个男人呢?那个送你那朵梅花戒的男人呢?”杜平指指杂志,“然后又是这幺一篇垃圾报导,我得承认,我越来越好奇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哥会变得这幺不可理喻,如果客户那边……”裕梅诚心地道着歉。

“那倒不至于,因为你拍的广告而使他们产品的销路大增,对这些小麻烦他们并不在乎。问题在于裕梅,难道你自己不想提出澄清?”杜平挥挥手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我老婆可急死了,她为了这件事已经跟我嘀咕了好些天啦。”

靶激地对所有人笑笑,裕梅叹了长长一口气,“我又有什幺办法呢?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什幺?”黎瑾马上紧接着追问。

“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最近的一次他要出国之前就有些怪怪的,他突然问我记不记得我妈妈说过他什幺,我妈在我不到八岁时就去世了,所以我根本记不得任何事,然后他把我托给他最好的朋友。向来他都是来来去去的,甚至有时他人都已经在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出国的事。”裕梅偏着头地想了一下,“等到他这次回来之后,我动了心脏手术出院,他就越来越奇怪……”

裕梅皱起眉心地想着裕松哪些怪异的举动,其它人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他……他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有没有带男孩子回家来住饼……甚至,甚至他问我有没有吃避孕药,那天晚上他竟然送我一套很猥亵的贴身衣物。我很害怕,他却说我是我妈妈对爸爸不贞所生下的私生女!我很害怕,他还说不准我去嫁给别人,这样裘家的财产就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中,我……我觉得他变得好陌生,只好逃离开他!”裕梅茫然地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全身正抖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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