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自己的,元大人不必担心,倒是……你上次吩咐我的事……我真的做不到……”红花沮丧的说。
“我咐吩你的事?”元意凡一时会意不过来的问。
“就是……你要我引诱杜怀仁之事……他还是一样讨厌我,老说不想见到我,要我走……”红花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没有对你动情吗?”元意凡皱起了眉头。
红花叹了口气,“如果你见过服伺他的丫环水烟,还有他那妹子,你就能明白我为何引诱不了他了,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太美丽了。”
元意凡望着红花,发现了她的落寞。“你很难过?”
红花随即抬头道:“怎会呢?我本来就没想到会引诱他成功的。对了,我爹呢?他还好吧?”
见红花忙转移话题,元意凡只有顺着她的话语:“他很好,已经能坐起来了,他时常问起你,而且非常的担心你,他说,他病一好,就会马上来找你一起去找你娘。”
红花的眼中泛着泪光:“我爹……好多了吗?元大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红花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快别这么说,我称不上帮你什么的……”元意凡见红花眼中泛着泪光,不自觉的握住了她的肩头,她看来是如此的纤细啊!
红花抬起了头,望见元意凡眼中的温柔,一时之间四周的气氛变得暧昧,红花一时红了脸,元意凡也发现了两人的模样不妥,忙放开了手。
“对了,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吕晦心,我已查到她的资料了。”元意凡立时道。
“她是什么来历呢?”红花忙问着。
“吕晦心曾是金花楼的第一名妓,十年前她是杜老爷杜澈最宠爱的红粉知己,跟了杜老爷长达三年之久,后因杜老爷喜新厌旧,又另宠另一名同在金花搂的初出道女子,而令吕晦心起了妒恨之心。吕晦心是个精明又狠毒的女人,她逼死了那位杜老爷新宠的女子,令杜老爷心寒,因而不再上金花楼。吕晦心不甘受人讥笑,就亲自找上了杜家的门去大吵大闹,杜老爷因此叫下人逐她出城,不许她再出现在他眼前。吕晦心便怀恨在心,说出了要杜家绝子绝孙的狠话,这事那时轰动了城内外。”
红花听了直摇头,真是杜老爷的风流账呀!“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元意凡摇了摇头,“她自被逐出城后,便下落不明了。”
“这么说来……杜家那六个新娘的血案,就与她无关了……”
“这可不一定,我查问了一些曾跟吕晦心交往过的人,他们说,吕晦心恨杜澈入了骨,还在醉酒后发誓非要杜澈遭到报应不可。”
“可是,后来她不是下落不明了吗?又何来报仇呢?”
“听说她在离开城内时,收养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现在,应已十多来岁了。”
红花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叫这小女孩潜入杜家庄,借机报复杜澈吗?”
“没错,所以,在杜家庄的十多岁女婢,你都得小心。”
“在杜家庄中,十多岁的女婢少说也有几十个呢!这不知该从何查起才好啊……”红花皱起了眉头。
“依我看,这女孩不是杜澈身边的人,就是杜怀仁身边的人。”
“杜老爷长期不在家,这唯一可疑的人?”红花想起了那柔美的水烟,她是十五岁入杜家庄的,莫非是她?
可是,水烟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杀人呢?怎么看也不像呀!红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你有发现可疑的人了吗?”元意凡问着。
“就是……服伺杜怀仁的丫环水烟呀!可是……她看来非常的柔弱……不像个杀人凶手啊!”
“愈是凶手就愈会伪装,你可以试试她的身手。”
红花愣了愣,随即打定了主意,“好,我就来试试她!”
“你万事小心。”元意凡嘱咐着。
“我会的,那么,我走了。”红花点头转身往夜色中奔去。
红花踩着月色回到了杜家庄,一个翻墙,跃进了杜家的园子里,可惜落地失败,跌了个大筋斗。“好……痛……”红花抚着一头乱发,和疼痛的不敢叫太大声,随即爬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
红花一起身,竟看见了个白影在长廊上飘过,随即,脑中响起了杜怀笙说的话……“那死去的六个新娘,夜半在杜家庄飘来荡去……”
红花打了个冷颤,眨眼间已不见那道白影了,红花深吸了口气,又想到,这或许是杜怀笙假扮要吓她的也说不定,于是红花提起了勇气,往那道白影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冷冷清清的走廊上,除了风声之外,几乎没其他的声音了,红花四下望着,在转角处,又看见了道白影飘过,红花此次还看见了那飘散的发丝,确定是个女人没错。
红花已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几次寒颤了,但,一股勇气令她暗自给自己打气,红花追了好长的一段路,却始终没有追上那道白影。
“这……莫非真不是人扮的吗?”红花站在冷冷的月光下,望着被风吹摇动的树林,四周的气氛诡异的可怕。
“红花。”
红花被身后突来的声响给吓得跌坐在地,往前一望,看见了怪婆婆,她惨白的面容望着红花微笑,双耳的翡翠晶亮,手上还是持着红灯笼。
“婆……婆……你什么时候出现的?”红花心有余悸的问。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跑啊!我见你跑得这么起劲,很好玩呀!”怪婆婆露着几颗牙笑着。
“我不是在玩呀!我是追着白影来的,怎么你跟在我身后,我一点都没发现呢?”红花奇怪的问。
“我会飞呀!所以,没什么声音的。”怪婆婆诡异的说。
“你会飞?”红花怪怪的望着这个怪婆婆。
“红花,小心你周围的人啊!”怪婆婆忽然说。
“谁呀?”红花不解的望着怪婆婆那青白的面容。
敝婆婆但笑不语的指向她身后,红花往她指的地方望去,这才发现,她在不知何时已来到了玉祠堂的围墙外了。
“那六个新娘就在里头唷!”怪婆婆说着。
红花心中一惊,“那六个新娘在玉祠堂里面?”
“是呀!怀仁时常在里面为她们吹箫呢!”怪婆婆又说。
红花此时果然听见了凄凉的箫声,那凄凉的音调有着无限的哀怨,令人心碎似的。“怀仁半夜吹箫,是为了他的……六个新娘……”
红花说话的同时,已没了怪婆婆的回音,她回头已不见怪婆婆的身影。“婆婆?”红花四下望着,怪婆婆时常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消失。
倒是那凄凉的箫声还持续回荡在她的四周,红花寻着箫声,看到了那飘逸的人影立在湖边,红花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杜怀仁停止了箫声,淡然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见了箫声,所以就来了。”红花没说出她是追着白影而来的,是怕杜怀仁一想到那六个新娘会更内疚吧!
杜怀仁转身望向红花,那张白玉似的面容,在月夜之中更迷人了,红花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对着他的注视。
杜怀仁却道:“你刚才在泥土中打滚过吗?”
红花忙随手拢了拢头发,拍着身上的尘土,“我刚才……不小心跌倒了……”真是丑人丑事多,红花沮丧极了。
杜怀仁随手解开了红花已散乱的发辫,使得她的发随风飞扬了起来,又用那雪白的衣袖,擦拭她脸上的尘土,这突来的温柔,令红花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就这样痴痴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