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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你的盖头来 第22页

作者:净而

“这辈子,我最恨人家耍阴的。”她眯起暴戾的瞳眸。

“我也最恨人家偷我的定情之物。”啊!夜明珠可是他的宝贝儿相赠的礼物,没了此物怎么登门求亲?

“物不偷不值钱,我偷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啊!”绕了一大圈,他的目的就是要回夜明珠嘛!

“感谢你的抬举,只是,偷人家的定情之物,坏了人家的姻缘是不道德的,会遭天谴啊!”

“废话少说!若是不交出解药,我手劲再狠一点,你就立刻驾鹤归西,魂归九泉,再好的姻缘也没用!”

“那好,有宇文彻在黄泉下与我作伴,这趟死亡之旅不会太无趣。”

“你敢!”她加重力道,刀锋陷入皮肤,流下点点殷红的血渍,“刀剑无眼,快给我解药。”

项怀靖咬紧牙关,由齿缝间迸出这几个字,“算你狠。”他终于明白有些女人是不适合威胁的。

他自怀中掏出一张药单,递给她。

她稍稍将刀刃远离他的颈间几吋,接过药单摊开一看,里面记载了七七四十种药方,全都是平常易见的药草,其中十余种曾出现在上官雍开出来的药单上。

“将些药盅熬成一碗,一日三帖,连服七日,余毒尽清。”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就洗好脖子等我抹上去。”话甫落,她便翻身跃起,衣袂纷飞的破窗离去。

“真失礼,走的时候连句后会有期都没说。”秦穆阳摇头晃脑的下评论。

“如果你不想人头落地,下回可以给她几句建议。”项怀靖冷觑他一眼,拿出白绢拭着颈上的伤口。

这女人的心肠真够歹毒!

“上官姑娘除了皮相好看之外一无是处,宇文彻怎么会暗恋她长达十年呢?”秦穆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练什么金钢罩或刀枪不入之类的神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打开锦盒,取出久违的赤火夜明珠。

睹物思人,难能可贵的相思跃上瞳眸。

“只怪我福分淡薄,此等绝色佳丽无福消受。”秦穆阳无限惋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女人抱,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这叫龙配龙,凤交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说得也是。”秦穆阳点头附和。“宇文彻和上官姑娘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

宇文府内大伙儿忙进忙出,一些人帮忙采买药材,另一群人则帮忙熬药,厅堂至厨房全忙成一团,处处弥漫着浓郁的药材味。

终于,宇文彻在服下三帖药汤之后,意识逐渐清明,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气息尚未调匀。

恋心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盅走向床榻,忧心的目光落在宇文彻的身上。

只见他懒懒的睁开双眼,彷若睡了好长一觉,作了一场好梦般。

“你醒了吗?”恋心坐在床沿,温柔地搀扶起他,体贴的在他背后多加几个枕头垫高。

“嗯!”他懒懒地贴靠着枕头,享受美人的温柔服务,“听上官雍说,你单枪匹马闯进项府叫嚣?”

她狂傲不羁的模样肯定把秦穆阳吓得冷汗直流,他暗自猜想。

“是啊!谁教那家伙没事请人炼什么赤尾练蝎毒,全城的大夫,包括大哥那个名医也解不了毒。”

“啧啧,没见过你么胆大妄为的女人,姑娘家应该婉约有礼,不该这样鲁莽的行事。”他数落的语气净是甜蜜。

这样算不算红颜一怒为英雄?他在心底贼贼的想着。

“是!”她噘着红唇附和他,“如果我再多些温柔婉约的气质,你恐怕就要一命呜呼、驾鹤归西了。”

“也对。”他用大掌握住她的柔荑,贴在自己的胸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贸然行事,要是你出了事,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她反问道。心里因为他这句话而漾着一丝甜蜜。

就像是一股暖流藉由他的掌心传递至她的心窝,抚慰了她焦躁惶恐的心灵,也唤醒了她生涩懵懂的情愫。

也许,早在初初相逢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为了他而悸动。

她昂起小脸,看着他真挚的目光,笑道:“你会因为失去我而感到痛苦,难道我就不会吗?”

“好,这回算你对,是我错怪你了,我该罚。”他作势抬起手,要赏自己一巴掌却被她眼明手快的制住。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都病成这样,还有心情寻我开心。”她嗔了他一眼,心湖里漾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

“我这叫苦中作乐,看你眼睛肿成这副德行,恐怕掉的眼泪不只一钵,而是一大缸。”他心疼的捧着她瘦削的脸蛋。

宇文彻墨黑色的瞳眸直勾勾的锁住她情潮乍泄、暧昧不明的羞红小脸上。也许他在她的心里早己占有一席之地,而这段长达十年的暗恋应该终于可以开花结果,他模模糊糊的思忖道。

她的鼻头微酸,小脸泛起一阵殷红,“谁教你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箭?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教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奋不顾身的前去项王府?”他的黑眉冷冷一掀,兴味盎然的瞅着她闪烁不定的瞳眸。

“当、当然啦!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她脸红的回嘴,早先弥漫在空气间的哀愁因子早已烟消云散。

“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死呢!”他唇边隐约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谤据他的观察,性格外放的她,习惯用怒气来掩饰她的无助与羞赧。

“你少臭美了!要是你死了,我找谁去要卫皇图呢?”她心虚的别过头,深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我的一条小命仍旧比不上那卷破地图!”他一副幼小心灵严重受创的表情。“唉!人命不值钱喔!”

宇文彻沉重哀怨的叹息声传进她的耳里,她陡然抬起,看见他自怜的表情,罪恶感立即氾滥成灾。

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躺在病榻上长吁短叹的男人,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可以这么没同情心啊!

“你答应带我去偷卫皇图,我就有义务把你完整无缺的带回来,那种苟且偷生的事我做不出来。我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上你才救你的……”此番话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描愈黑。

“好吧!我勉强信好一回,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决定再给她口是心非一次。

下一次,他一定要她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

“哎呀!”她忽地由床上跳起,“被你这么一搅和,我都忘了要服侍你吃药呢!”

她走到桌边端起药盅,踅回床沿,掀开杯盖,一股浓郁、呛鼻的药草味瞬间弥漫整间房。

那浊黑、苦涩至极的汤汁,换来宇文彻一副求饶的表情,他嫌恶的别过头,捂着鼻翼,“那药很苦的……”

“良药苦口嘛!这药已经不怎么烫舌了,快趁热喝了,否则凉了会更苦。”她拿起汤匙舀着药汁,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姿态。

“不要!”他死命扁着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根本不需要再吃药。”

她用尽这辈子的耐心,难得好脾气的劝哄着,“你体内还有余毒,还要再服三日的药才可以痊愈,乖,张口把药喝了。”

他死命的摇着头,执拗地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喝完这碗药汁可以玩亲亲喔!”她巧笑倩兮的道,使出美人计引他上当。

“跟你吗?”哪有这么好占的便宜?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咧!

“当然,快来把药给喝了,待会儿我们才可以玩亲亲。”她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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