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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掉孟婆汤 第19页

作者:靳絜

“我需要的爱已被你夺走,你抢走了我的阿公。”她在他怀里摇着头,“我唯一的亲人已永远地离开我,我现在是孤女,真正的孤女,你何必在这儿猫哭耗子呢?”

“阿公对你的爱是谁也夺不走的?我相信你已明白这一点你只是不喜欢他对你我所做的安排,所以非为我冠上夺走阿公的罪名不可。”他苦笑,“我爱阿公,也感激他对我的信任。他把你和农场交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关于农场的后续经营,我有自信,毕竟农场可以任我自由发挥。而你却不是,因为你有思想,有情绪,所以我不能要求你凡事都听我的,我一直努力要使你也信任我,可是你却连我的关心都拒绝。阿苗,我觉得我对你已够有耐心了,对谁我都不可能有这份耐心,为什么你还不领情?”

“你当然对我有耐心了,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说你想得到的是一个农场!”

“错,我对你之所以有如此耐心,因为你是——”

“是什么?”

他不语,重新紧搂住她。

她感觉得出他突来的激动,这份激动令她疑惑。

“阿苗,相信我,这辈子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是不是?你能试着开始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吗?以跟我一样的心情。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多久吗?”

脸被轻轻托起,她看见他眼底深不可解的感情。

“原来阿公把我的附加价值提高了这么多。”她的嘲讽里还有自己不解的迷惘。

“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生气。”他轻轻吻了她一下,“你一直是我的宝贝。”

她不知他何以对她有如此深情,但那口吻和眼神已足够令她流泪。

她傻傻地看他再次垂首,任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我一口气把她的前世对她说完是不可行的,那会使她像囫囵吞枣似的,消化吸收不了。这一世的她,心思不够细腻。感情也不够成熟。你要她如何在顿悟?”

“哼,看不出现在你倒挺有耐心的。我以为你恨不得早早看他们心心相印呢。”

“仙女也会成长嘛。这一回我非成功不可。”

“成长?还好阿苗的心思不细,否则你哪能骗住她?喔,模模她的手就能看见她的前世?你也太省事了点吧?好歹也该弄个水晶球模一模、搓一搓嘛。”

“要水晶球做什么?我又不是要预测她的未来、”

“她的心思果然如你所言,不细腻。她竟一点也不觉奇怪,你看的是她的过去,而不是未来。”

“找得回过去,她才有未来。”

“她不再去找你了,我看你怎么给她未来。”

“这个我一点也不担心。她是个好奇宝宝,我感觉得出,她很想知道容阔儿后来怎么了。所以,她一定还会来见我,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能早点是最好,晚了可就不妙了。我陪你溜下凡间可是每天都提着脑袋过日子呢,你快点把事情了了,别害我跟着遭罪!”

“哎,有人通报,说阿苗来了。”

“你快接着摆弄她吧。”

“我——太闲了,想来听你讲故事。”

“我不见得每次通灵都能成功。”

“那我回去了。”阿苗不悦道。

“请留步。”灵媒老板喊住她,“可以告诉我,这几天你有什么新发现吗?有些事你不能光看外表,如果你能用心看透表面,做进一步的了解,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我知道会发现什么,一颗黑心,正好配他的灵魂!”

“谁?”

“当然是——算了,我不想提这个人。”

老板笑了笑,道:“不是黑心,是玻璃心。”

“你想不想继续指引我?不想就早说,别对我故弄玄虚,我最恨别人捉弄找!”

“瞧你,还是这么没有耐心。”

“没耐心又怎样?有人愿意忍受我。”

“别太残忍了。来吧,我们再试一次,看看这回我能不能看点别的出来。”

“嗯。”

还是没有水晶球,按住阿苗的手,老板轻易地就开了天眼,泄露了天机——******

霍沈南带着阔儿在外头玩,小萝卜又跟上了,一人手上一支纸折的风车,追逐游戏。

“阔儿,你的头发被风给吹乱了,待会儿回了家,我替你绑辫子、”

“三哥还会绑辫子?”

“虽然我是个大男人,不过这点细活还难不倒我,试试不就晓得了吗?”

“嗯。”

两人一来一往,看得一旁的小萝卜好生嫉妒,她下意识地模模兜里的玻璃瓶。

那只橙色的小玻璃瓶是霍沈南用来收买她的,换她别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这个他在路边捡到的玩意儿,一直被小萝卜珍藏着。

见他只跟阔儿说话,她拿出玻璃瓶,罩在眼睛上看他俩。

“小萝卜,你拿的什么呀?好可爱呢,借我瞧一眼行不?”阔儿发现宝贝似地跑向她。

“那破烂玩意儿你还留着啊?”霍老三凑向两女孩。

“这是沈南送给我的。”小萝卜得意地对她说,有点炫耀的味道。

老三对她的举动显得很不高兴,拉着阔儿就回家。

“三哥,我也想要一个玻璃瓶。”回到大院,阔儿拉着他的手央求着。

“你说像小萝卜玩的那种?”

“嗯。”

“那是我用捡回来的玻璃瓶砸了又砸、磨了又磨才变出来的,主要是用来打发她,你要那破烂东西干嘛?赶明儿三哥给你做个更好玩的就是了,现在我要替你绑辫子。”

“嗯。”她忽觉能不能拥有那种玻璃瓶一点也不要紧了。

他替她梳头时,她问了他,刚才在草原上,为什么敢跟蒙古包里的老人说话。那老人的相貌令她生畏,他却说老人慈祥得很。

她脑里又浮现三哥不顾一切、抱着小狼就往狼群里冲的一幕。小小的心灵里,一个坚强勇敢的形象正在逐渐扩大。

老板看见的还真不少。阿苗于是发现,容阔儿和三哥几乎形影不离,他修马村时,小指被斧头划伤,她给包的伤口;村里大人戏称阔儿是三哥的媳妇儿;三哥带她去沼泽捞鱼;调皮邻居王德宝老爱欺负她——“你看到的是我前世的事吗?”她忍不住就打了

岔,“哪个女的是我?容阔儿还是小萝卜?”

老板收住神,不免对她的老毛病有些恼,“不告诉你,如果你耐心去感觉,你会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你这个故事想必又臭又长,我的命若是不够长,只怕还听不完呢。”她也一脸不高兴,“我要走了。”

“随你,反正被你这一捣乱,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苗当然希望自己是那个备受呵护的容阔儿,希望自己的命也如她那般好过。

暗强在厨房里见到她时,她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根本没察觉到他就在她身后。

“哪来的这些花?”他轻声问,两眼盯着饭桌上那堆鲜花。

“沿路摘回来的。”头都没抬,她继续在柜子里翻找。

“找花瓶?”

“我家可能没有这么诗情画意的东西。”她站起身,面向他,“我放弃,这花就丢了吧。”

她抬花的动作被地阻止了。

“阿公房间的柜子里好像有一个花瓶,我去替你拿来。”

她未置可否,于是他出了厨房。再回来时,他看她正举起一只手,把一缕散发拨到脑后。他知道她并非故意搔首弄姿,但这个动作使她丰满的胸部曲线和纤细柔和的腰身显得格外醒目。

她很美、很诱人——而且是属于他的。

“我没听见你进来。”她说着,用一只手整了整上衣,尽避穿着整齐,但他眼里的某种神色却使她感到自己突然变得赤果而柔弱,“果然有花瓶。”她最后将目光停在他刚搁上桌的花瓶上头,插花的兴致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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